第270章 以父之名

第二百七十章 以父之名

唐临抚摸着左脸的伤疤微笑：

"我有我的方法。"

会议桌突然传来"咔"的轻响，是他无意识捏碎了咖啡杯把手。

"最关键的伦理问题。"牧羊人敲击桌面，"你真的舍得拿自己孩子做实验？"

会议室陷入死寂。

唐临望向落地窗外——苏柠正在玫瑰园里看书，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这个画面与他记忆中某个午后重叠：十五岁的苏柠在苏勤的实验室窗边做演算，阳光也是这样描摹她的侧脸。

"为了进化。"唐临转回身，声音像淬了冰，"我可以牺牲一切。"

他没有告诉那些影子的是，当他说这句话时，心脏传来一阵陌生的刺痛。

苏柠合上书本的力度比平时大了三分。

她刚刚通过藏在玫瑰丛中的微型接收器，听完了整场会议。

书页边缘被她捏出五道皱褶，就像唐临描述他们未来孩子时那兴奋到扭曲的手指。

"夫人？"女仆小心翼翼地问，"要续茶吗？"

"不用。"苏柠强迫自己松开手指，扬起一个练习过千百遍的甜蜜微笑，

"请告诉唐先生，我今晚想在玫瑰园用餐。"

当女仆离去，她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当然没有生命，但很快会成为最有力的武器。唐临想要科学奇迹？她会给他人性震撼。

玫瑰园的暮色像被打翻的蒲桃酒。

苏柠穿着唐临最喜欢的珍珠白连衣裙，发间别着刚从枝头剪下的朱丽叶玫瑰。

当唐临的身影出现在石径尽头时，她故意让披肩滑落半边肩膀。

"今天怎么有兴致？"唐临为她拾起披肩，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锁骨。

苏柠仰头让月光洒满脸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轻触唐临脸上的伤疤，

"那时你戴着面具跟我套近乎，将快要跌倒的我稳稳捞进怀中，仔细想想，当时我并没看清你的脸，只是因为你的绅士克制的举止而心跳加速。"

这个细节让唐临瞳孔微缩。

他没想到苏柠记得这么清楚。

更没想到的是，她说完这句话，身子前倾，踮起脚，将唇轻轻贴上了他残缺的右脸——那个连他自己都厌恶触碰的部位。

"晚餐前我想跳舞。"苏柠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没有音乐，只有夜风穿过玫瑰的沙沙声。

唐临的肢体僵硬得像第一次抱女孩的毛头小子，这与他前几天在酒吧拥着她跳舞时的游刃有余天差地别。

"今天我和他们的会议……"他刚开口就被苏柠的食指按在唇上。

"别说工作。"她引导他转了个圈，裙摆扫过盛放的玫瑰，

"想象五年后的今天，我们带着女儿在这里野餐。"她眼睛突然亮起来，"她一定会有你的发色和我的眼睛，但希望别继承我的坏脾气。"

唐临的舞步乱了。

苏柠趁机靠得更近，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以后，这里就会有个像你又像我的小生命生长。"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会是个好父亲吗？教她认星座，给她读《爱弥尔》？"

月光在唐临灰眸中掀起惊涛骇浪。

苏柠感受着手心下他的脉搏突然加速——这个曾亲手取出数十个孩子心脏的男人，此刻因为想象自己孩子的模样而颤抖。

"我"唐临的喉结上下滚动，"没想过这些。"

"现在开始想。"苏柠踮脚吻他下巴，"每天早上你抱着她粉色外壳的显微镜，晚上我们三个挤在沙发里看电影。"

她引导他的手掌在小腹缓缓画圈，"她会叫你"爸爸"，第一个生日蛋糕要抹你一脸奶油"

"够了！"唐临猛地后退，撞翻了一盆蓝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