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的大笨龙 作品

第238章 双修困局二(第2页)

岑天鸿回了乌蒙山,那柄能焚江煮海的黑刀再没了消息,谁也说不清这位西南刀神憋着什么心思;

左少秋依旧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江湖百晓生”论坛上的帖子沉了又沉,天机镜的下落成了个解不开的谜;

更别提新神会那“四神十二柱”,像块沉甸甸的阴云压在每个人心头,谁都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怪物迟早会露出獠牙。

但真正让他头疼的,却是每晚雷打不动的“功课”。

傍晚七点一刻,后厨飘来的酱牛肉香味勾得人舌尖发颤。

温羽凡刚溜到月洞门,指尖还没碰着厨房门框,就被一道清冷的影子钉在了原地。

廊口的暮色正浓,霞姐穿一身月白软缎劲装,料子在昏暗中泛着柔和的光,衬得她肩线愈发利落。

腕间的翡翠镯子沾了点夕阳余晖,却透着沁人的冷意,她往廊柱边一站,双臂环胸的架势活像只护崽的母狮,把通往后厨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温羽凡,又想往哪儿躲?”霞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她指尖轻点在他胸口,一缕内劲透过衣料钻进来,在丹田处漾开细微的麻意——那是警告,也是她独有的打招呼方式:“说好了的,晚上十一点,别让我再去揪你。”

温羽凡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赶紧堆起笑,手还保持着刚要推门的姿势,想扯个“特勤九科有急事”的谎:“哪能躲啊,就是最近工作……”

话没说完,就见霞姐慢悠悠扬起右手,腕间软鞭垂落的瞬间,精钢丝混着天蚕丝的纹路在暮色里闪了闪。

那鞭子他再熟悉不过,上个月演武场那块半尺厚的青石,就是被这鞭子抽得裂成了八瓣。

“不敢不敢,”他连忙收回手,笑得更干了,“今晚准时到,保证比闹钟还准时。”说着还抬手比了个敬礼的姿势,指节却在袖口下悄悄蜷了蜷。

好不容易把霞姐打发走,温羽凡刚往后厨挪了两步,鼻尖就钻进一缕甜得发腻的玫瑰香。

转角的灯笼恰好亮起,暖黄的光裹着个藕荷色身影。

夜莺的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随着她踮脚的动作闪闪烁烁,怀里的酒壶晃出轻响。

最惹眼的是她发间支棱的狐狸耳朵,毛茸茸的尖梢沾着点暮色,尾巴尖紧张地卷着裙角,把布料绞出几道褶皱。

“先生。”她仰起脸,睫毛在灯笼光里投下浅影,双手把酒壶捧得高高的,壶身还带着她掌心的微凉,“这是新酿的百花酒,听药铺的老师傅说,掺了当归和枸杞,对咱们练乾坤功有好处……”

温羽凡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后颈的肌肉没来由地发紧。

想起昨夜她缠着练到凌晨一点,指尖的狐火差点燎了他的袖口,今早起床时胳膊还酸得抬不起来。

他接过酒壶,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混着少女指尖残留的温度,像揣了块冰火交织的玉。

“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壶盖的纹路,“今晚……我先去霞姐那儿,完事就来找你。”

话音刚落,夜莺的狐狸耳朵“唰”地耷拉下来,软乎乎的耳尖几乎贴到鬓角,身后的尾巴也蜷成个蓬松的毛球,把襦裙的后摆顶出个圆鼓鼓的包。

“先生又要先去霞姐那里吗?”她的声音低了半截,像被露水打湿的绒毛,“可是我……我把屋子都收拾好了,还烧了安神香……”

“好了好了。”温羽凡伸手揉了揉眉心,指腹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修行哪能急于求成?霞姐比你早入门,根基比你稳,自然要先顾着她。”

这话半是安抚半是实情。真要说起来,他更怵的是霞姐那性子。

若是敢爽约,她手里那柄精钢丝软鞭能把他的房门抽成筛子,上次迟到一刻钟,演武场的青石地至今还留着三道鞭痕。

夜莺没再说话,只是尾巴尖松了松,任由裙角垂落,在灯笼光里蔫蔫的,像只被雨打湿的小兽。

送走夜莺时,庭院里的月牙已爬过西墙,清辉洒在青石板上,像泼了层冷油。

温羽凡站在廊下,望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狐尾扫过矮树丛的窸窣声渐远,觉得肩膀沉得像挂了两块玄铁。

这一个月来,他活得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

夜里十一点准时扎进霞姐的厢房,冰蓝真气如细针般钻进经脉,每一次内息共振都得绷紧神经,稍不留神就被那股凛冽劲气冻得牙关打颤;

凌晨一点刚喘过气,又得赶往夜莺房里,少女的狐系柔劲缠得人骨头酥软,却暗藏着无休止的索取,常常练到窗纸泛白才能脱身。

起初还觉新奇。

可日子一久,两股力道在丹田拧成了麻花,时而像滚油遇水般炸开,烧得经脉火辣辣地疼;时而又如春水漫过堤坝,柔得让人提不起劲。

饶是他内劲六层的根基,也架不住这般日夜消耗,晨起时总觉得腰膝发沉,握刀的手都带着些微颤。

前几日对着铜镜剃胡须,瞥见眼下那圈青黑,竟莫名想起金满仓的调侃。

当时那胖子揣着酒壶,肥脸笑得像朵菊花:“大哥这身子骨,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成药渣喽!夜夜新郎,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他当时还笑着踹了对方一脚,骂句“俗不可耐”,可此刻指尖划过镜中那抹疲惫的暗影,却觉得字字都敲在心上。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两人的较劲。

霞姐每次见他,指尖总会不经意地搭上他腕脉,冰蓝真气探进来,像查账似的清点他给夜莺渡了多少内劲,稍不如意便冷着脸,软鞭在掌心转得呼呼响;

夜莺则变着法儿地在他面前晃悠,新学的媚术呼吸法吐气如兰,说话时尾音绕着圈儿,连递杯茶都要故意蹭过他的手背,狐耳抖得像两片受惊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