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三色堇的破碎琉璃，你是谁的回响(第2页)
她的小手死死地攥着胸口的衣服，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挣脱。
“芙宁娜！你怎么了？！”李雪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她。
芙宁娜却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清澈的蓝色眼眸，此刻却充满了血丝，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痛苦、震惊、愤怒，还有……一丝绝望的希冀。
她的目光，像两把最锋利的刀，死死地钉在李雪的脸上。
“是你……”芙宁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你！！！”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李雪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李雪的肉里。
“爱可菲！！！”
这一声，不再是疑问，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撕心裂肺的肯定！
李雪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
【警告！目标芙宁娜记忆链发生剧烈重组！情绪极度激动！精神阈值己达临界点！】
【警告！身份暴露风险100%！请宿主立刻采取紧急措施！】
系统的警告声如同丧钟般在李雪脑海中疯狂鸣响。
“芙宁娜……你……你冷静一点……”李雪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冷静？！”芙宁娜凄厉地笑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怆：“这里……好痛……好痛啊……”
“那些画面……那些声音……是你……全都是你！”
“你为我做甜点，你陪我演戏，你为我挡下灾难……最后……最后你死在了我面前！”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还要用‘爱可’这个名字来接近我？！”
芙宁娜的质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雪的心上。
李雪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写满了痛苦与绝望的小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多想将眼前这个崩溃的小家伙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真相。
可是……
“芙宁娜小姐……”李雪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要裂开，“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芙宁娜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一丝被背叛的伤痛。
“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吗？！”她指着李雪头顶那根倔强翘起的呆毛，“这个！还有你做甜点时的小习惯！你看向我时，那种……那种藏不住的温柔和担忧！”
“还有这个！”她举起手中那颗只咬了一小口的琉璃糖，泪水滴落在上面，将那美丽的色彩晕染开，“这个味道……这个只有你才能做出来的味道！”
“你以为换了一张
脸，换了一个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芙宁娜的情绪彻底失控，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对着李雪发泄着积压在心底所有的迷茫、痛苦与被欺骗的愤怒。
“我恨你！”她哭喊着，“我恨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
“我恨你让我又想起了那些……那些我拼命想要忘记的痛苦！”
李雪站在原地，任由芙宁娜的指责像利箭般射向自己。
她知道，芙宁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也知道，此刻的芙宁娜，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她从这无边痛苦中解脱出来的答案。
李雪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刻意疏离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悲伤与……温柔。
她不再试图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芙宁娜，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击溃了芙宁娜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哇——”
芙宁娜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中充满了委屈、不甘、愤怒，还有那份失而复得却又不敢置信的巨大冲击。
李雪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慢慢地，慢慢地走向芙宁娜，在她面前蹲下。
她伸出手，想要像从前那样，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慰她。
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
现在的她，还是“爱可”。
【叮！目标芙宁娜记忆链重组完成度75%！对“爱可菲”身份确认度95%！】
【任务“枫丹玫瑰的重新绽放”进度：5.88%！】
进度条……前所未有地大幅度跃升！
但李雪此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哭得几乎要抽搐过去的芙宁娜，心中只剩下无尽的酸涩与疼痛。
“芙宁娜……”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这句带着一丝笨拙安慰的话，似乎触动了芙宁娜的某根神经。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雪，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与……一丝微弱的渴望。
“你……你承认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李雪看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脸上那份毫不掩饰的脆弱与依赖。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否认了。
再否认下去，只会将芙宁娜推向更深的绝望。
李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认真，无比郑重。
她看着芙宁娜，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芙宁娜，我……”
就在她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那维莱特略带担忧的呼喊：
“芙宁娜小姐！您没事吧？我刚才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元素波动！”
李雪和芙宁娜同时一惊，猛地向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