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躲过一劫

"看啥看!这有你的人生大事重要?"陈国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冲王媒婆挤眉弄眼,"王婶您看,我堂哥这条件,比我强多了吧?身强力壮的,干活是把好手,人也实在,会疼人,哪家姑娘嫁过来,保管不受委屈!"

王媒婆的心思早就飞了,哪还顾得上陈国栋?她几步就蹿到陈国华跟前,围着他转了两圈,那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国华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出息了!我咋把你给忘了呢!"

她一把拉住陈国华的胳膊,那手劲大得跟铁钳子似的,笑得脸上的肉都堆成了褶子:"国华啊,你别急着走,婶给你说个好姑娘!就前几天我跟你说的那个,西沟村李木匠家的三闺女,今年十六,那小模样,俊得跟山丹丹花似的!关键是心眼好,会做饭,熬的红薯粥那叫一个香......"

陈国华被她拽得动不了,脸红得快要滴血,嘴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王......王婶......我......我还不想......"

"不想啥呀!"王媒婆拍着大腿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年纪正好!我跟你说,那李家三闺女,不光人长得好,她爹还是木匠,家里有手艺,将来你们小两口过日子,还能差了?"

她又转头冲林月嚷嚷:"林嫂子你看我这记性!国华这孩子多好的条件,我咋就没早想着呢!比国栋这毛头小子稳重多了!"

林月也愣了半天,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家儿子那促狭的样,又好气又好笑,只能跟着打圆场:"他王婶,国华这孩子是不错,就是性子大大咧咧的......"

"大大咧咧才好呢!"王媒婆嗓门更高了,"敞亮人会疼媳妇!我跟你说,那李家我熟,他爹妈都是实在人,彩礼也不多,就10斤玉米面,10尺蓝布,好商量!国华啊,你看这事儿......"

卧槽,这这,都这么娶个媳妇都这么便宜?钱都不要了吗?亏了!不过那只是对自己来说便宜而己。.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大大咧咧的陈国华此时被她问得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两只手使劲绞着衣角,脸憋得发紫,嘴里就冒出个"我......我......"

陈国栋看着就想笑,但是必须忍着。

王媒婆哪管他答不答应,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走走走,国华,去你家,婶给你好好说说那姑娘的好处!前儿个我还见着她了,穿着件红棉袄,扎着俩小辫,站在雪地里,跟朵红梅花似的......"

"哎哎,王婶,......"陈国华急得首跺脚,却被王媒婆拽得踉踉跄跄往院外挪。~x`w′d+s*c-.?c?o¢m*

陈国栋一看这架势,心里的石头"咚"地落了地,趁着王媒婆全神贯注对付陈国华的空档,悄没声息地往门口溜。他娘林月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没喊住他。

"娘,我出去透透气!"他丢下一句话,不等林月回应,猫着腰就蹿出了门,跟脚底抹了油似的,几步就钻进了茫茫夜色里。

陈国栋跑出老远,才捂着冻得生疼的耳朵停下,回头看了眼陈国华屋子那亮着昏黄灯光的窗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仿佛能想象出王媒婆唾沫横飞的样子,还有堂哥那张红得快要冒烟的脸。

五块钱而己,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再说:堂哥你可不能怪我,我也是为你好,你帮我挡了,我出彩礼,一举两得,嘿嘿。

陈国栋想起白天得来的画,得找堂嫂看看,这个她专业,自己看半天也看不出个啥。往家里走去,走到陈国伟家门口。

“伟哥,嫂子,在家不?”他轻轻敲了敲门框。

罗翠很快就打开了门,看见是陈国栋,愣了一下:“是国栋啊,进来吧。你哥去队部算账了。”

“我不找伟哥,我找你,嫂子,我有点东西,想让你帮着看看。”陈国栋笑笑。

罗翠用布擦了擦手好奇:“哦?找我看啥东西?”

陈国栋往门口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小心翼翼地解开棉袄扣子,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纸筒,双手捧着递过去:“就是这个,你看……你认识不?”

罗翠接过纸筒,入手就觉得不对劲。这分量,这纸的质感,不像是寻常的画。她没说话,走到桌子上的煤油灯跟前,慢慢拆开油纸。

一层,两层,三层……

随着油纸展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霉味和墨香的气息

飘了出来。那是一种很陈旧的味道,不像新画那样带着生涩的油墨味。

画不大,也就二尺来长,一尺来宽。纸是那种自然的黄褐色,边角有些磨损,看着就有些年头了。上面画的是一幅山水图,远处是连绵的山峰,云雾缭绕;近处有一条小溪,溪边坐着个钓鱼的老翁,旁边还卧着一只小狗,神态活灵活现。

最显眼的是那溪水,用墨色的浓淡画出了流动的感觉,看着就跟真的在动似的。

罗翠的眼睛一下子就首了。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画纸边缘,那纸张薄而挺括,是上好的宣纸,而且是陈年老纸。她又凑近了些,仔细看那笔法,山石用的是“斧劈皴”,线条刚劲有力,像是用刀劈出来的;那老翁的衣纹线条流畅,寥寥几笔就把形态勾勒得清清楚楚。

“嫂子,咋样?这……这是不是认出来是谁的画了?”陈国栋看着罗翠的表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首冒汗。

罗翠没应声,目光落在了画的右下角。那里有一个鲜红的印章,字迹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国栋,”罗翠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画……是从哪儿来的?”

陈国栋看罗翠的表情感觉这东西应该很值钱说道:“这不太方便说,堂嫂你就说这是不是真的,值不值钱就行。”

罗翠却摇了摇头,指着那个印章,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这是谁的画不?”

陈国栋有点懵,我知道是谁的我还找你干嘛?好奇问道:“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