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子姜血鸭的晨儿 作品

九年青春送你了(第2页)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苏梦琪正亲密地挽着沈砚舟的胳膊。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去,笑容甜美:“沈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他愣了愣,接过信封的瞬间,脸色突然惨白。里面掉出的不是合同,而是我今早刚签好的联名账户注销单,还有一张纸条:“九年青春,就当我送给你了。”

“小满,你什么意思?”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

“字面意思。”我甩开他,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听说苏总对花粉过敏?真巧,我今天喷了铃兰香水。”

苏梦琪的尖叫混着香槟杯碎裂的声音响起时,我己经转身走向旋转门。身后传来沈砚舟的怒吼:“林小满,你别闹了!我们九年的感情......”

“九年啊,”我在夜风里扯掉颈间的钻石项链,任它滚进路边的排水沟,“刚好够我从‘沈砚舟的女朋友’,变回林小满。”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消息:手术成功,妈妈己转入普通病房。我摸着口袋里的机票,米兰设计周的邀请函静静躺着,边缘还带着今早拆开时的褶皱。

远处传来沈砚舟的脚步声,带着久违的急切。我按下关机键,看着街边橱窗里倒映的自己——眼尾的泪痣被夜风吻干,唇角扬起的弧度,终于不再是为他而笑。

“再见了,沈先生。”我对着影子轻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黎明。

沈砚舟在苏梦琪的保险柜里发现那份加密文件时,窗外正下着暴雨。

鼠标双击的瞬间,电脑屏幕跳出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林小满站在高中教学楼前,手里攥着全国青少年美术大赛的奖状,而照片角落,穿着校服的苏梦琪正隔着花坛阴沉着脸。

“这是......”他的声音被雷声劈成两半。

“是我爸。”苏梦琪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泪痕,“他说林家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保送名额,说沈家能帮我们扳回一局......”

文件里的邮件往来刺痛了沈砚舟的眼。三年前,苏父以“苏氏与投行并购案”为饵,指使女儿接近他,伪造设计稿抄袭、制造孕期误会,甚至在林母手术当晚买通主治医生拖延通知......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苏梦琪突然笑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张诊断单,“我早有婚约,不过是拿你当棋子而己。”

诊断单上“双向情感障碍”的字迹洇开,沈砚舟想起每次争吵时她故意露出的手腕伤痕,想起林小满说“她的香水味总出现在你袖口”时眼底的破碎。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桌上的相框——那是去年圣诞,他逼着林小满和苏梦琪“友好合照”的场景。

手机在这时响起,新闻推送跳出“华人设计师林小满斩获米兰设计周金奖”。配图里,她穿着黑色吸烟装,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碎钻戒指,正是三个月前她在展会上砸碎的那枚重组品。

上海珠宝展的vip室里,我对着镜子调整耳坠。这是新作《重生》系列的首款成品,碎钻拼成凤凰涅槃的形状,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林小姐,有位沈先生......”助理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沈砚舟站在门口,西装皱得像被揉烂的糖纸。他眼底布满血丝,手里攥着个褪色的信封——是我九年前写给他的情书,边角还贴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电影票根。

“小满,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带着破音,“苏梦琪的父亲己经被调查,你的设计稿版权......”

“沈砚舟,”我打断他,指尖抚过展柜玻璃,“你知道我最恶心你什么吗?”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不是你出轨,不是你背叛,”我勾起嘴角,“是你每次道歉都带着算计——这次是为了挽回我,还是为了你们投行想拿我的设计案当噱头?”

他的脸瞬间惨白:“我......”

“别装了。”我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这是你妈上周寄来的,说‘沈家媳妇只能是门当户对的千金’。”

信纸飘落的瞬间,他终于崩溃:“那时候我太怕失去你,才不敢告诉你家里反对......后来苏梦琪说能帮我稳住项目,我以为只要熬到升职......”

“所以你就把我切成块,去填你的野心?”我笑出声,从包里掏出个u盘,“这里面是你和苏梦琪的所有录音,还有你妈给我的转账记录。哦对了,你送给苏梦琪的那套江景房,首付是我设计稿的稿费。”

他猛然抬头,瞳孔里映着我身后的展牌——《重生》系列的宣传语赫然写着:“所有用青春喂过的狗,都会变成照亮前路的光。”

“小满,求你......”他抓住我的手腕,温热的泪砸在我手背上。

我轻轻抽回手,就像九年前推开他递来的第一束玫瑰。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米兰工作室发来的视频邀请。屏幕里,助理举着刚做好的戒指模型,碎钻在阳光下拼成“L·m”的缩写——那是我现在的英文名Lucia·moore。

“沈先生,”我对着他微笑,就像当年在图书馆说“你好”时那样温柔,“从今天起,我不叫小满,也不姓林。”

走出vip室时,《重生》系列的灯光亮起。人群中,苏梦琪隔着展柜向我点头,她腕间戴着我送的荆棘手链——那是我们在警局录完口供后,她哭着说“对不起”时,我给她戴上的。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沈砚舟的最后一条微信:“我终于明白,你从来不是需要我拯救的公主,而是会自己披荆斩棘的女王。”

我笑着删掉对话框,任由冬日的阳光落进瞳孔。远处的广播响起:“请林小满设计师前往登机口,飞往米兰的航班即将起飞。”

指尖抚过耳垂的碎钻,我转身走向旋转门。玻璃倒影里,那个曾为他哭红眼睛的女孩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红底高跟鞋、眼底燃着星火的女人。

九年时光,终究是喂了狗。但幸好,狗没吃掉我的骨头,反而让我长出了新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