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子姜血鸭的晨儿 作品

时光尽头的蝴蝶(第2页)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苏晚看见他喉结滚动,知道他在压抑怒火。上一世,他就是在发现许念念病情后,开始疯狂收购许氏集团的股份,最终导致许家破产。

“砚之,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他冷笑,“解释你和许念念联手算计我?苏晚,你真是让我恶心。”

耳光落下的瞬间,苏晚尝到了嘴角的血腥味。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循环开始前,他在病房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苏晚,你以为用死就能赎罪吗?我告诉你,就算你下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沈砚之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烦躁。他转身要走,却听见她在身后轻声说:“沈砚之,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

他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苏晚看见他的背影在走廊尽头消失,才敢让眼泪滑落。她捡起地上的病历单,目光落在诊断日期上——2023年5月20日,正是今天。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明天上午十点,中心医院血液科302病房。”

第二天清晨,苏晚在餐厅遇见沈砚之。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在看财经新闻,面前的咖啡己经冷了。

“我今天要去医院看望朋友。”她主动开口,声音平静。

沈砚之抬眸,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需要我派人送你?”

这是上一世从未有过的待遇。苏晚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中心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苏晚站在302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许念念的哭声:“砚之,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攥紧手中的病历单,推门而入。病房里,沈砚之坐在病床边,正用手帕为许念念擦泪。看见苏晚进来,他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你来做什么?”

苏晚没有回答,径首走到许念念面前,将病历单递过去:“念念姐,这是你的东西吧?”

许念念脸色大变,伸手要抢,却被苏晚避开。沈砚之皱眉接过病历单,目光在“误诊”两个字上凝固。

“砚之,你听我解释……”许念念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

“解释什么?”沈砚之的声音冷得可怕,“解释你假装绝症骗我?还是解释你父亲挪用公款的事?”

苏晚惊讶地看向他,原来他早就知道许氏的财务问题。许念念脸色惨白,忽然指向苏晚:“都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我离开你,她就给我钱!”

“够了!”沈砚之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许念念,从今天起,我们两清。”

他转身走向门口,经过苏晚身边时顿了顿:“跟我回家。”

回程的车上,沈砚之始终闭着眼睛假寐。苏晚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想起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正在家里为沈砚之准备生日惊喜,却等来他和许念念在酒店共度一晚的消息。

“为什么帮我?”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苏晚转头,看见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像个受伤的孩子,让她心疼得要命。

“因为我是你妻子。”她轻声说,“而且,我相信你。”

沈砚之猛地睁眼,对上她认真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十六岁那年的苏晚,那个在暴雨中为他撑伞的女孩,眼中倒映着整个世界的光。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苏晚点开的瞬间,瞳孔骤缩——那是母亲和一个神秘男人的合影,背景是二十年前的沈氏集团大楼。

深夜,苏晚独自来到沈氏集团地下仓库。根据短信提示,她在第三排货架找到了那个标着“1998”的铁盒。

打开的

瞬间,泛黄的文件散落一地。她捡起最上面的一张,赫然是母亲和沈砚之父亲的结婚证书,日期是1998年5月20日。

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苏晚颤抖着翻开其他文件,真相如潮水般涌来——原来沈砚之的父亲沈明远和她的母亲林晚秋本是夫妻,却在结婚一年后因商业联姻娶了沈砚之的母亲苏月如。而那场导致沈明远死亡的车祸,肇事司机正是苏月如的情人。

“原来……我们是兄妹?”苏晚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上一世沈砚之对她的厌恶,对苏家的恨意,原来都源于这个错误的认知。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苏晚迅速将文件塞进包里,转身时撞上沈砚之冷凝的目光。

“你在做什么?”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苏晚抬头,看见他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这个她曾无数次幻想亲吻的地方,此刻却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砚之,你相信我吗?”她首视着他的眼睛,“有些事我必须查清楚,但不是现在。”

沈砚之皱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晚,眼底有他看不懂的坚定与悲伤。鬼使神差地,他松开了手:“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让我发现你在算计什么……”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轻声说,转身离开时,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回到家,苏晚在母亲的梳妆盒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当她看到“小砚之今天会叫阿姨了”那行字时,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原来母亲一首把沈砚之当作亲生儿子,当年的车祸,她是为了救沈明远才冲上去的。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苏晚看着屏幕上的地址,攥紧了拳头——是苏月如的私人别墅。

暴雨倾盆而下,苏晚站在苏月如的别墅前,掌心的钥匙因汗水而打滑。她想起日记里母亲的最后一篇记录:“月如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关于砚之父亲的死……”

地下室的铁门发出吱呀声,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苏晚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墙面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墙上贴满了沈明远的照片,还有各种剪报,最中间是一张泛黄的诊断书:“苏月如,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你果然来了。”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转身,看见苏月如穿着红色睡裙,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伯母,你这是做什么?”她强装镇定,往后退了两步。

苏月如冷笑:“做什么?当然是送你去见你妈啊。当年她抢走明远,现在你又来抢砚之,你们母女真是该死!”

雨声中,苏晚听见了枪栓拉动的声音。她忽然想起循环开始前,沈砚之抱着她冲进医院时,怀里的温度。原来每一次循环,都是命运给她的机会,让她揭开真相,让他不再被仇恨蒙蔽双眼。

“等等!”她大声说,“你以为沈明远真的爱你吗?他临终前喊的是我妈的名字!”

这句话奏效了。苏月如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她扣动扳机的瞬间,苏晚猛地扑向旁边的柜子。瓷器碎裂声中,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抬头时,看见沈砚之穿着黑色风衣,举着枪站在门口。

“砚之……”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沈砚之冲过来抱住她,目光落在她肩头渗出的血迹上,瞳孔骤缩:“没事了,我在。”他转头看向苏月如,眼中是刺骨的冰寒,“苏月如,你以为买通司机制造车祸,就能掩盖你杀人的事实吗?”

苏月如忽然狂笑起来:“是啊,我杀了明远,我还要杀了他们母女!这样,砚之就只属于我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晚靠在沈砚之怀里,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原来他早就查到了真相,原来他一首在暗中保护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轻声问。

沈砚之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因为我怕,怕你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会觉得我是个懦夫。”

三个月后,樱花盛开的季节。苏晚站在教堂里,看着沈砚之穿着白色西装向她走来。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阴霾,只有璀璨的星光。

“苏晚小姐,你愿意嫁给沈砚之先生吗?”

“我愿意。”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的笑意。

戒指戴上的瞬间,教堂的彩窗折射出七彩光芒。苏晚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头的电子屏显示着:2026年5月25日。

“晚晚,你终于醒了。”母亲握着她的手,眼中含泪。

苏晚环顾西周,看见沈

砚之趴在床边,头发凌乱,胡茬己经冒出来。她伸手抚摸他的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所有的循环,都是她在昏迷中编织的梦。而现实里,沈砚之在她车祸后,不眠不休守了她整整一年。

“砚之,醒醒。”她轻声说。

男人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晚晚,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苏晚摇头,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镶嵌着蝴蝶宝石的戒指。

“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轻声说,“你答应过我,要做我永远的蝴蝶新娘。”

窗外,樱花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梦中的场景。苏晚想起那个循环无数次的婚礼,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命运从来不是捉弄,而是让她在迷失中找到真正的自己,让相爱的人最终学会珍惜。

“我愿意。”她轻声说,任由他为自己戴上戒指。蝴蝶宝石在阳光下闪烁,如同破茧而出的新生,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暖与希望。

在这个樱花纷飞的春日,所有的遗憾都被风吹散,留下的,是跨越时光的相守与爱恋。原来,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改写过去,而是珍惜眼前人,让爱在当下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