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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庄殊绝责备道,“天这么热,你又要去地里,中暑怎么办?”
她和奶奶说过很多次,别折腾那块地了,想吃什么去买点得了,奶奶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事实上阳奉阴违。
被当场抓包,还在孙女的男朋友面前,奶奶有点尴尬,讷讷地辩解:“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去摘点瓜,再不摘就烂了。”
沈锡舟劝道:“随她吧。她闲在家里也无聊,老年人活动活动筋骨是好事。”
他又扭头对奶奶说:“但得注意身体啊奶奶。”
奶奶忙说:“我有分寸的,你们进去坐,我马上就回。”
“我们能和你一起去吗?我没见过瓜田。”
夕阳橙红的光辉洒下来,三轮车在马路上颠簸,发出细碎的响声,碾碎一地斑驳的树影。
庄殊绝缩在沈锡舟的阴影之后,他一点不怕被晒,睫毛和发尖被照成半透明,炽热的风鼓起t恤,哗啦啦翻飞,时不时蹭过她的手臂。
她小时候,奶奶是和他们同住的,爸妈工作很忙,他们没空的时候,奶奶会骑着三轮车接送她上下学,那时还是人力脚踏三轮车,奶奶对自己很节俭,旧了也舍不得换。
坐在三轮车后座,吃着奶奶给买的妈妈不让碰的垃圾零食,是她童年里最幸福的片段。
大概是三四年级的时候,班里嘴贱的男生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嘲笑她坐三轮车,她虽然狠狠反击,但打那之后,就开始找各种蹩脚的理由拒绝奶奶的接送。
放学路上和奶奶分享学校的趣事,拉着奶奶的手去学校门口小卖部“血拼”,都比不过坐在爸妈气派的小轿车里的虚荣。
一直到今天。
沈锡舟一抬腿就上了后斗,还新奇地问奶奶回城能不能换他骑车。
庄殊绝陡然发现,这些年的所谓自尊,有多么可笑,多么可恨。
旧时的回忆层层叠叠涌上来,终于不堪负荷,在眼泪掉下之前,庄殊绝半转过身,抱住奶奶的腰,把脸埋进奶奶的背。
沈锡舟诧异之下,没有多问,只安抚地揽过她的肩膀。
到地里,庄殊绝已经收拾好心情,站在边上,看沈锡舟跑上跑下摘瓜,白衣服弄得脏兮兮,她则负责接,让奶奶负责指挥就好。
回到家里,祖孙三人一起烧了顿饭,庄殊绝和沈锡舟对厨房的事一窍不通,只能做些最基本的洗菜摘菜的工作。
饶是如此,奶奶欣慰得合不拢嘴,一直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