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混进城
姜黎盯着城门口的栅栏，铁条间的缝隙刚够一个人挤过，可每个缝隙前都站着两个守卫。_看′书?君* ,埂¨辛¨罪¨全,
她咬了咬下唇，昨天在药箱底摸到的波斯货单在怀里发烫。
这是唯一的通行证，要是被看出破绽，她和谢云谏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他们换岗有规律。”
谢云谏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清晨的凉意：“每刻钟第三队都会往东边移动，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城门口的守卫果然动了。
姜黎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手指死死攥着货单边角，纸页被汗浸得发皱。
她看见最左边的络腮胡守卫往东边瞟了眼，那里有个卖蜜饯的摊子，竹篮上盖着块红布，在灰扑扑的城门口格外扎眼。
【机会来了！就是现在！】
【黎姐快上啊！再等就来不及了！】
【谢云谏好冷静！这时候还能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货郎的板车。”
这时，谢云谏突然拽了她一把，两人踉跄着撞进推车后的阴影里。
姜黎刚站稳，就听见货郎被守卫踹了一脚，木板“哐当”撞在石头上，最底层的羊皮卷滑出来半张，露出里面裹着的亮晶晶的东西，是波斯人喜欢的琉璃珠。
她心里猛地一亮：有了。*躌?4.墈/书_ ¨首\发-
“等会儿我去跟守卫搭话，你拿着这个。”
姜黎飞快将两张货单塞进谢云谏手里，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掌心，“记住，别说多余的话，他们问什么答什么，眼神别飘。”
谢云谏捏紧货单，指节泛白：“你自己小心。”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姜黎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怕这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手心冒汗了！他们能行吗？】
【黎姐的声音都在抖！但还在硬撑！】
【我记得原剧情，女主也曾经跟着男主潜入过波斯，好像就是这个络腮胡在守城，他……好像有个闺女？】
嗯？
不会吧，这也能歪打正着？
这姜瑛跟燕无烬跑的地方还怪多的！
姜黎深吸一口气，拽着谢云谏混进围观的人群。
晨风吹得她鬓角的碎发乱飞，遮住了半张脸，倒正好掩饰住眼里的慌乱。
她数着步数靠近守卫，每走一步都觉得靴子灌了铅，离得越近，越能看清守卫甲胄上的血迹，是新溅上去的，还带着腥气。
“站住！”
络腮胡守卫的长矛突然横过来，铁尖离姜黎的鼻尖只有半寸。¨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她吓得浑身一僵，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怀里的匕首硌得肋骨生疼。
不能慌。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前世处理群体事件时，比这凶险十倍的场面都见过。
“回、回大人，小的是送羊皮的。”
姜黎故意让声音发颤，弓腰时趁机把谢云谏往身后藏了藏，“这是货单，城西毡房的掌柜等着用呢。”
络腮胡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又落在谢云谏身上：“他是谁？”
“学徒！刚从乡下找来的，笨手笨脚的。”
姜黎赶紧抢话，脚尖在背后踢了谢云谏一下，让他别抬头。
谢云谏适时递上货单，指尖稳得惊人，只是耳尖悄悄红了。
姜黎眼角余光瞥见，心里稍稍松了些，至少他比自己镇定。
【谢云谏耳尖红了！是紧张的吧！】
【守卫的眼神好吓人！快别看了！】
【就差一步了！稳住啊！】
络腮胡捏着货单的手指在朱砂印记上蹭了蹭，突然冷笑一声：“波斯商队的印记？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伪造的？”
姜黎的心跳漏了一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见谢云谏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知道他也做好了硬闯的准备。
不行，不能硬来，箭楼上的弓箭手还等着呢。
“大人说笑了。”
她突然福至心灵，声音放软了些，眼角往蜜饯摊子瞟了瞟：“小的昨天还见您闺女在摊子前挑蜜饯，那辫子梳得真精神，跟您一样英气。”
络腮胡的脸色果然变了，捏着货单的手松了松。
姜黎赶紧趁热
打铁：“这羊皮是给毡房做坎肩的，您闺女要是喜欢，小的回头送两尺好料子过来？”
“少废话！”
络腮胡的长矛“哐当”戳在地上，却往旁边挪了挪：“滚进去！耽误了时辰，仔细你们的皮！”
姜黎几乎要瘫软在地，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她拽着谢云谏快步走过城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直到听见身后栅栏“吱呀”关上的声音，才敢大口喘气。
谢云谏的手还被她攥着，掌心全是汗。他转头看她，眼里有后怕，更有赞叹：“你刚才……”
“吓死我了。”姜黎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真怕他再问一句，我就编不下去了。”
她摸着怀里的货单，纸页已经被汗浸透，“还好，赌对了。”
谢云谏看着她发白的嘴唇，突然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尘土，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多亏有你。”
【！！！终于进来了！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他们俩手还牵着呢！甜死我了！】
【接下来更危险！城里全是眼线！】
姜黎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担忧，像被晨露打湿的草叶，带着湿漉漉的认真。
“走了。”她松开手，转身往城里走，脚步还有点虚，“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别被人盯上。”
谢云谏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束起的长发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弧度，嘴角微微上扬。
走过了城门洞，喧闹声就像潮水般涌过来，与城外的荒凉截然不同。
姜黎被迎面而来的香料味呛得眨了眨眼，抬眼望去，青石板路上挤满了人，挑着担子的货郎撞开人群，铜铃铛摇出细碎的响，路边的烤肉摊滋滋冒油，油星子溅在石板上，混着波斯语和中原话的吆喝声，热闹得让人忘了城外的紧张。
【哇！城里好热闹！跟城外完全两个世界！】
【波斯人还挺会搞集市的？不对，肯定有问题！】
【这热闹是装的！为了掩盖他们暗地里的勾当！】
姜黎拽着谢云谏往墙角缩了缩，她盯着来往行人的脸，大多是中原百姓，却都低着头快步走，像被什么东西赶着似的。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