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南八(第2页)
“两京之间,怎容盗匪横行,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将军请上座!”二人走到了县衙的大堂,路嗣恭想将主位让与哥舒晃。
“哎,这是路大人的衙门,我怎敢喧宾夺主。”哥舒晃推辞不就,转身坐在了次座。
路嗣恭也不纠缠,向哥舒晃行李之后坐在县令的位置上开堂审案。
“这几个是什么人?”路嗣恭拿起惊堂木正准备拍下去,却看到乐山几人并未下跪,身边还坐着一只大狗,以为是哥舒晃的人,便扭头询问。
“绿林中人,商船上的人说他们与盗匪不是一处,大人正好一道审审。”路嗣恭虚与委蛇的回答道。
“既不是一处的,你们且先站到一边。”路嗣恭惊堂木一拍,对着为首的贼人呵斥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劫掠过往商船,从实招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何志强,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来这许多废话!”
“作奸犯科,还敢如此猖狂,来呀,拉下去重责四十!”衙役们得令,立刻将何志强拖到了一边,劈里啪啦的一顿杀威棒下去。何志强最初还骂骂咧咧,没一会就变成了哭爹喊娘,再一会便没了声音,晕死过去。
看见主犯晕死过去,路嗣恭冷笑一声,对着京之间作奸犯科,形同谋反,主犯当处凌迟处死。你们几个,如若从实招来,我可上书刑部,或可免除尔等极刑。”
跪着的几个从犯看着何志强被打的皮开肉绽,又听说要被处以凌迟,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
“我招,我招!小人任树方,本是个田户。”他又指着旁边跪着的人说道,“他是陶雄,本是少华山的猎户;他是郭老三,本是渭河的渔夫;那个是袁老四,跟小人一样也是田户。只因连年秋涝,实在是没钱交赋,我们这才动了劫取不义之财的念头。”
“呸!”路嗣恭啐了一口,道,“胆敢要把脏水泼向朝廷,来人那!”
“不敢!不敢!都是那何志强,他说自己是太行无极门的,会功夫,能带着我们赚钱。我们都是被他蛊惑,小人们一时糊涂啊,还望大人饶命!”任树方磕头如捣蒜,只求县令能够饶过他的性命,真是连狗都不如。
任树方一听说要动刑,立刻瘫软在地,连连求饶道,“小人愿将功折罪,带大人去我们的巢穴,那里还有不少这一年半载截获的钱粮。”
“我再来问你,你们与站着的这三人可有瓜葛?”路嗣恭指了指乐山、韦雪和船老大。
“不曾,不曾。”任树方胆战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秋獒正狠狠的瞪着他,吓得又连忙趴下跪好。
“我们在这渭河上做了一年多这买卖,第一次遇到冤家坏我们的事。”
“既然与劫案无关,你们几个可以自行离去。”路嗣恭冲着乐山等人挥了挥手。
“且慢!”谁知哥舒晃却突然出言制止道,“路大人,这几人虽和劫匪无关,却身怀兵器、来历不明,不可就这么轻易放了!”
韦雪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便发作,自己从家里逃出来,不便让人知道身份,换做平时哪里忍的了。
“哥舒将军言之有理,既然如此,请几位去镇上的福耀客栈暂住,待本县查明正身,没有本县签署的路条,不得离开。”路嗣恭没有强行留下几人,但给出的方法又让哥舒晃不便再多说什么。
韦雪狠狠的瞪了一眼哥舒晃,几人分开围观的人群,离开了县衙。秋獒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下犬式伸了个懒腰,跟着三人身后。
“我们真要去住那福耀客栈?”走出县衙,乐山、韦雪、南八和天赐、蒋灵儿碰上了头。
“舟车劳顿,去住上一晚休整一下也无妨。”乐山看出了韦雪的不耐烦,遂安慰道。
“县令命咱们去住客栈,是官府出钱,还是咱们自己掏钱啊?”南八在一旁打趣道,身边的秋獒放松的抖着毛。
“南八兄弟莫愁,若是官府不掏钱,我们请你住便是。本以为你是个怯懦的船夫,没想到竟也是仗义豪侠之辈,有幸相识,今天晚上定当喝个痛快。”乐山拍着南八的肩膀说道。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不客气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福耀客栈,客栈掌柜不管官府是否付钱,看了定银才有房间,天赐便丢出一锭,要了三件上房。
安顿好之后,众人稍作休息,傍晚时分乐山和天赐邀上南八一起来到楼下的大厅饮酒用膳,韦雪和蒋灵儿不愿与外人一道,便叫了几个小菜在房中享用。
“没想到南兄的身手这么好!”乐山一边向天赐描述着昨晚南八的神勇,一边向南八竖起了大拇指。
“勇气更是可嘉!”天赐频频点头,自己在小船上保护蒋灵儿,没有得到机会出手,颇觉得可惜。
“哪里,哪里,这位仁兄才是武功了得,我有的不过就是一把力气。您几位是我的客人,客人都出手了,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快点拿酒来!”天赐吆喝着店家,不一会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窈窕女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三四个凉菜,一壶美酒。
“客官们请慢用。”女子将凉菜和酒放在桌上,不经意从袖口裸露出的雪白手臂不由得让男人们心中一荡。
几人抬眼看这女子,只见她挽着发髻,半露着酥胸。纤细的腰间束着一条紫色的腰带,腰带两端系着穗子,一直垂到脚踝。脚踝上有一圈小巧的红绳,在雪白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好看。
“其他菜一会就上,酒不够了尽管说!”女子望向几个男人,闪亮的大眼睛里透出勾人却又腼腆的神色。
“没想到这客栈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婢女。”南八给乐山和天赐倒上酒,酒还没入口,先舔了舔舌头。
“感谢南八兄弟出手相助!”乐山岔开了话题,举起酒杯。
“还未请教二位客官姓名!”南八一饮而尽。
“别再叫我们客官了,咱们兄弟相称吧。”乐山和天赐报上姓名,也请教起南八的来历。
“我本名南霁云,魏州顿丘人,在家里排行老八,人人都叫我南八,叫着叫着连本名都忘记了。”南八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块鸡腿,丢给身旁趴着的秋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