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闲书聊东西 作品

第5章 血色博弈(第2页)

他的手垂落时,沈昭的表链勾住我的戒指,“m.z”与“m.s”在血泊中终于拼成完整的图腾。

林夏捡起沈明睿的枪,枪口对准他眉心:“当年你杀我母亲时,她喊的是‘苏明远是凶手’,而不是‘沈明哲’——你以为这样就能嫁祸给死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她抱着母亲的护士服在衣柜里发抖的声音。

会场乱作一团,我蹲在父亲身边,从他西装内袋摸出母亲的婚纱碎片。

泛黄的信纸上,母亲的字迹被泪水晕开:“晚晚,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的父亲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的名字叫沈明哲,而你的哥哥——”

字迹被血洇开,最后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星星,和沈昭表链的碎钻形状一样。

信纸背面,是父亲的字迹:“淑芬,当年在樱花树下,我不该偷听你们的私奔计划,现在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

沈昭扶我起身时,我看见沈明睿被警察拖走,他的墨镜掉在父亲尸体旁,镜片映出我脸上的泪痕。

镜片里还倒映着会场的穹顶,那里有幅巨大的星空壁画,和母亲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

“走吧,”沈昭的声音带着哽咽,“股东大会该结束了。”

他的手指抚过我后颈的胎记,那里不知何时渗出血来,在白衬衫上晕开月牙形的印记,与他腕间的伤疤形成呼应。

走出会场时,风卷着父亲的遗嘱飘上天空。

那上面写着“全部财产由苏晚继承”,落款日期是他确诊肺癌的那天,旁边还有行小字:“阿晚,对不起,爸爸终于学会放手了。”

沈昭掏出怀表,里面夹着我和父亲的合照——七岁那年在公园拍的,他蹲在我身后,手里攥着半块水果糖,糖纸颜色与他手帕上的樱花一致,背面写着“阿晚第一次笑”。

“他其实……”沈昭喉结滚动,“很爱你。”

我点头,指尖擦过照片里父亲的笑脸。

原来有些爱,藏在谎言背后,用最扭曲的方式生长,直到死亡来临时,才露出最柔软的内核。

父亲的手表从他手腕滑落,表链内侧刻着“smy&d.A”,我突然明白,那是“苏明远&dad Always”的缩写。

深夜,我在父亲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母亲的婚纱。

内衬口袋掉出个银质小瓶,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是当年苏明辉调换的心脏病药物。

瓶子底部刻着“smh”,而瓶盖内侧,刻着极小的“对不起”。

那字迹与父亲在母亲婚纱内衬的道歉信笔迹相同,信中写着:“淑芬,明辉调换的药物我本该提前发现,却因为嫉妒选择沉默,这是我一生的罪。”

沈昭从身后环住我,他的伤疤贴着我的锁骨:“明天去挪威吧,看看极光。”

我转身吻他,尝到咸涩的泪水,那味道,和父亲手帕上的雨水一样。

窗外的风往南吹,卷起满地传单,“苏氏集团破产”的字样被吹成碎片,露出底下“沈氏重建”的海报。

海报上的凤凰图腾,由两枚戒指拼成,和我与沈昭的戒指一模一样。

这一晚,我梦见父亲站在老宅门口,他穿着年轻时的西装,手里攥着半块水果糖。

“阿晚,”他笑着向我招手,“风往南吹了,该回家了。”

我跑向他,却看见他身后燃起熊熊大火,母亲和沈明哲站在火光中,向我举起完整的翡翠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