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194章 盗墓笔记:伤疤里的秘密

梁湾的手心全是汗,手术刀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手术台上,黎簇趴在那里,后颈的莲花印记在灯光下像活了过来,顺着脊椎往下蔓延的伤疤纵横交错,新旧叠加的痕迹像一张诡异的网——那是黎建国的皮带、烟灰缸和各种钝器留下的“作品”,此刻却被吴邪称为“最精准的地图”。

“你确定要这么做?”梁湾的声音发颤,她盯着黎簇背上那道最深的疤,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侧,缝合线像条丑陋的蜈蚣。三天前她在医院值班,这个自称“吴邪”的男人突然带着昏迷的黎簇闯进来,说要做一台“特殊的手术”,报酬是她无法拒绝的数字,以及一个关于“张起灵”的名字。

吴邪坐在手术室角落的椅子上,指尖转着一支钢笔,眼神落在黎簇背上:“挑开最中间那道,从第七根脊椎对应的位置开始。”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别担心,他被注射了足量的镇静剂,感觉不到疼。”

梁湾深吸一口气,手术刀划破皮肤的瞬间,她看到黎簇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尽管知道他处于深度昏迷,她还是忍不住手抖——这不是普通的拆线,吴邪要她沿着伤疤的走向,把所有缝合线都挑断,像解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结。

“再深一点。”吴邪站起身,走到手术台边。他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黎簇背上的皮肤,那里的温度比常人低,仿佛血液都带着寒意。“注意看皮下组织的颜色,正常的疤痕是浅粉色,找到发黑的地方。”

梁湾依言小心地剥离皮肤组织,果然在那道最深的伤疤深处,看到了一丝诡异的黑色。像墨汁滴进水里,沿着筋膜的纹理缓慢扩散。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什么?感染了?”

“不是感染。”吴邪的眼神变得锐利,“继续挑,动作轻一点,别弄破它。”

手术钳夹起一根断裂的缝合线,抽出来时带着细碎的黑色颗粒。梁湾用托盘接住,那些颗粒在灯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泽,凑近了看,竟像是无数细小的鳞片。

“他父亲是怎么伤的他?”吴邪突然问。

梁湾愣了一下,想起病历上的记录:“家属说是意外摔倒,撞到了墙角的铁架。但从伤痕形态看,更像是……”她没说下去,但“虐待”两个字已经写在了脸上。

吴邪没说话,指尖在黎簇后颈的莲花印记上轻轻一点。那印记的边缘突然微微泛红,像有生命般收缩了一下。梁湾吓得差点扔掉手术刀:“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种古老的图腾。”吴邪的声音低沉,“黎簇不是普通人,他的血能吸引某种东西,而这些伤疤,是人为引导的容器。”

容器?梁湾看着那些黑色颗粒,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自己锁骨处的凤凰纹身,每次遇到危险时都会发烫,难道和这印记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手术钳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梁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剥离周围的组织,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球慢慢显露出来——它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筋膜里,表面光滑,像用某种黑曜石打磨而成,却又隐隐透出流动的光泽。

“找到了。”吴邪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用镊子轻轻夹住那颗圆球,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把它放进无菌容器里,别让光线直射。”

梁湾照做时,发现那圆球接触到玻璃容器的瞬间,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像电路板,又像某种星图。她突然明白吴邪为什么说这是“盒子里的东西”——这颗圆球,分明是从某个更大的装置里拆出来的零件。

黎簇是被疼醒的。后背像被火烤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想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脚都被绑在病床上,手腕处的束缚带勒得生疼。

“醒了?”吴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黎簇转过头,看到那个在沙漠照片上见过的男人正坐在床边削苹果,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却照不进那双深邃的眼睛。“你是谁?为什么绑着我?”他的声音沙哑,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解开他。”吴邪没回答,只是对站在门口的梁湾说。

束缚带松开的瞬间,黎簇立刻扑向吴邪,却被他轻易按住肩膀按回床上。后背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病号服。“别动,伤口刚处理好。”吴邪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想知道你背上藏了什么,就乖乖听我说。”

黎簇没接苹果,死死盯着他:“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我爸的债到底怎么回事?”

“你父亲欠的不是钱。”吴邪收起苹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容器,里面的黑色圆球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他欠的是命,一条被沙漠吞噬的命。”

黎簇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黎建国偶尔在醉酒后念叨的话:“沙子里有眼睛……别回头……”以前只当是胡话,现在想来,那些话语里藏着怎样的恐惧?

“这东西,是你父亲放进你伤口里的。”吴邪把容器放在床头柜上,“三年前他从巴丹吉林沙漠回来,就变得酗酒暴戾,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只能把这个‘钥匙’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他儿子身上。”

小主,

钥匙?黎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被绑时的红痕,像储藏室门板上的铁锈。“我不信。他那么恨我,怎么可能……”

“恨?”吴邪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你去问问苏万,你父亲每次喝醉打你之后,都会蹲在楼下的花坛边哭。他不是恨你,是怕——怕那些追债的人找到你,怕你重蹈他的覆辙。”

黎簇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深夜,他被关在储藏室里,听到外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当时以为是幻听,现在想来……

“你背上的伤疤,不是随便形成的。”吴邪打断他的思绪,指着玻璃容器里的圆球,“每一道伤痕的走向,都是古潼京的坐标,而这个东西,是打开地下宫殿的钥匙。你父亲是故意让你被打,用疼痛和恐惧掩盖这些信息,因为只有在极度痛苦时,人的记忆才会最深刻。”

黎簇猛地看向自己的后背,那里的疼痛仿佛有了形状,沿着伤疤的走向蔓延,在脑海里勾勒出一片模糊的沙漠轮廓。他想起被关在储藏室时,黑暗中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沙丘、断墙、还有一双在沙子里睁开的眼睛。

“那些记忆不是幻觉。”吴邪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是你父亲通过某种方式,刻进你潜意识里的。他知道自己会被灭口,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古潼京的秘密传下去。”

这时,梁湾拿着换药盘走进来,看到黎簇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说:“你的伤口很奇怪,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三倍,而且……”她犹豫了一下,“那些黑色的组织液,在显微镜下呈现出活性,像某种寄生虫。”

黎簇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掀开被子,不顾后背的疼痛,冲到镜子前脱掉病号服——后背上的伤疤纵横交错,最中间那道被挑开的地方贴着纱布,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而那个莲花印记,比之前更清晰了,花瓣的纹路里仿佛有液体在流动。

“这到底是什么?”黎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怕疼,不怕黎建国的拳头,却怕这具正在变得陌生的身体,怕那些隐藏在伤疤里的秘密。

吴邪走到他身后,指着镜子里的印记:“这是张家的图腾,说明你和张起灵有某种血缘关系。而这个黑色的圆球,是汪家人寻找了百年的‘费洛蒙容器’,里面储存着蛇沼鬼城的记忆。”

张起灵?汪家人?这些名字像密码一样钻进黎簇的耳朵。他想起苏万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想起沈约手腕上的蛇眉铜鱼,突然明白自己卷入的,是一个远比父亲的债务更可怕的漩涡。

黎簇在医院待了三天。吴邪每天都会给他讲一些关于“九门”和“盗墓笔记”的故事,从长沙老九门的恩怨,到西沙海底墓的奇遇,再到云顶天宫的青铜门。黎簇听得半信半疑,却无法否认那些故事和自己脑海里的碎片记忆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