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麦浪吞天(第2页)

\"你拿世家血肉做机关粮...\"柳寒霜的锁链绞碎一具青铜尸，\"比突厥人更可恨！\"

武则天突然撕裂冰甲，露出胸口镶嵌的传国玉玺碎片。碎片上的\"受命于天\"四字正在渗血，血珠坠入伊河后，整条水道突然逆流！河水裹挟着青铜残骸冲上天际，在空中结成覆盖百里的麦穗云。

上官婉儿用仅剩的右眼校准浑天仪，仪器的青铜臂突然反向弯曲。她呕出带齿轮的血块，在星图上绘出最后的轨迹：\"戌时三刻，紫微东移...\"

观星台突然崩塌，十二根铜柱坠入深渊。柱身的麦穗纹在坠落中活化，根须缠住上官婉儿脚踝。她扯断发带，带血的银簪刺入柱身裂缝——簪尖挑出的不是木芯，而是正在运转的微型水运仪象台！

\"原来在这里。\"她咳笑着捏碎仪器，齿轮碎片在掌心拼出\"女帝死，龙门开\"的血谶。崩塌的砖石间突然伸出青铜巨手，掌心托着的正是当年杨素监造的\"通天犁\"残骸。

李昭阳的雷火犁头刺入武则天胸口时，传国玉玺碎片突然融化。液态的青铜包裹住犁头，在女帝胸腔内重组成带麦穗纹的心脏。她抓住犁刃大笑：\"你可知这山河早被杨广种满了噬人麦？\"

整片天空的麦穗云突然下起青铜雨，雨滴接触水面即化作带刺藤蔓。柳寒霜的九转锁在藤蔓间穿梭，锁链每次碰撞都激发一圈电光。程务挺的残躯突然跃起，用最后的人性嘶吼：\"更开她心口的浑天仪！\"

李昭阳的断指捅进女帝胸腔，指尖触到正在逆转的浑天仪核心。雷火顺着血脉经络烧遍武则天全身，将她烧成青铜与血肉交融的雕像。坠落的瞬间，女帝指尖弹出一粒金麦，麦种在空中裂变成大隋龙旗的虚影。

\"山河...本该是粮仓...\"青铜雕像坠入伊河，激起的浪花中浮起十二尊前隋镇水兽。兽口吐出的不是清水，而是陈年麦酒。酒液所到之处，紫色麦株尽数枯萎，露出

李昭阳的新生左臂还泛着青铜光泽，指尖抚过麦浪时，穗头自动低垂让出阡陌。柳寒霜的九转锁缠在城头，锁链末端挂着武则天的冰甲残片——甲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全息般的《天工策》真迹。

\"这才是真正的种田。\"他敲了敲腰间突厥可汗头骨改成的酒囊，囊中金麦酒香引来成群铁燕。燕喙啄食田间虫害时，翅羽扫过的麦穗自动脱粒入仓。

程务挺的青铜义肢插进泥土，带出团蠕动的紫色根须。根须在雷火犁头前蜷缩硬化，最终变成块刻着\"天下粮仓\"的隋碑。碑文在夕阳下流动重组，显现出完整的《齐民要术》补遗篇。

黄河突然改道的轰鸣声中，新开垦的万顷良田破土而出。耕牛铁犁过处，前朝埋下的机关残骸尽数化作肥料。柳寒霜解下颈间九转锁抛向高空，十八枚铜环在云层中拼成浑天仪形状——这一次，星辰轨迹终于回归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