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页)
“知道了。”薛景识漫不经心,俨然没放心上。
叮嘱了一万句话,钟施景总算离开。
目送两人的车驶向道路尽头,薛景识伸手掰过路丛的脑袋:“还在看?”
路丛倏地回神,转身上车,“不看了。”
安静了大半截路,路丛突然开口:“阿姨人真好。”
“嗯。”薛景识不否认这一点,“她一直很尊重家里人。”
“包括你是同性恋?”
“看不出来么?”薛景识补充,“严格来说,是她自己发现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出柜。”
路丛二次感慨:“我操。”
“黑灯瞎火的,说话注意点,还是说你等着我替你实践?”薛景识意有所指。
路丛毫不犹豫闭上嘴。
忽然感觉到车子减速,路丛还以为到基地了,结果周围全是一片陌生的景。
见薛景识二话不说下了车,路丛也没有再待在车上。
听见动静,薛景识从车后面探出头,随口打趣:“还敢出来,不怕我把你拖到某个角落拐卖了?”
“不怕,”路丛压着嘴角,“阿姨会收拾你。”
“有人撑腰了,胆子都大不少。”
“还行。”路丛摸了摸鼻子,他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路丛下意识偏头,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薛景识脖颈处的黑绳。
他微微一怔。
“终于看见了?”薛景识跟路丛对视,眼底好似有一道光亮隐隐晃动。
他主动将那根隐没在领口处的黑绳挑了出来,露出最下端的戒指。
上面刻着一行英文:t。
路丛顷刻间反应过来,薛景识的戒指和他的是一对。
“喜欢这个礼物吗?生日快乐。”
耳畔响起这句话的同时,薛景识已经靠过来吻住了他。
这道亲吻宛如清风拂过,转瞬即逝,唯独对方的气息还残留在路丛的鼻息间。
“啪——”
眼前不住跳动的火苗映入了薛景识眼底,如同他朝路丛递过来的视线那般热切,让人轻易窥见。
路丛内心动荡,呼之欲出的感情随着这簇渺小却富有生命力的火焰一同燃烧起来。
“今天是8月20号,不要忘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薛景识举着生日蛋糕,眼底的花火蔓延出笑意,“路丛,我很庆幸你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19岁生日快乐。”
路丛眸光闪烁,迎上前吹灭了蛋糕中央的数字蜡烛。
趁着对方看不清,路丛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眼睛,连愿望都忘了许。
再次开口时,他的语调有些不稳:“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薛景识放下蛋糕,“资料、身份证,包括问尧哥,这些都是途径。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我查不到的事。”
路丛始终盯着自己的鞋尖:“没人会记住我的生日,每年我都是自己过的。”
“小可怜,要不要来哥哥怀里?”
少年耷拉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开口:“要。”
话音刚落,薛景识严严实实地抱住了路丛。
“你现在是有人养的小草。”薛景识手心炽热,似乎要透过路丛脑后的皮肤直渗进他的骨髓里,“从今往后,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路丛抓紧薛景识的衣服,“……薛景识,我喜欢你。”
“这就是你的愿望?”薛景识笑道。
“不是,这个已经实现了。”路丛慢了半拍,“我希望你能一直喜欢我。”
正如薛景识所言,他的眼里以后只能装下一个人,无需再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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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过去了,pCL总决赛如期而至。
本届比赛场馆位于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是魔都首批A级电竞场馆,其馆内大至可以容纳近两万人,到了比赛当天,空空如也的观众席便挤满了人头,声势浩大。上千人手持手幅,齐声呐喊“zg”,万分壮观。
路丛一进来就被这阵仗震撼了一把,颇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既视感。
反观一旁的康乐栖就淡定了许多,他悠然自得地揽住路丛的肩膀,语气里无比骄傲:“小伙子,别被吓着,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嗷!!!”
他头也不回地喊:“小青,你又打我干嘛!”
走在前面的严容面无表情:“少污蔑我。”
“嗯?不是你?”康乐栖摸着脑袋扭头看去,冷不防跟满脸写着“不爽”的薛景识对上眼。
“把你的狗爪拿开。”大哥放话了。
“得嘞。”康乐栖爽快地松开狗爪,他双手交叠撑在脑后,顺口一问:“话说回来,傅队这时候去哪儿了?”@无限好文,尽在半夏小说
领队说:“他要晚点到,等会儿你们先去调试设备。”
“又踩点啊?”康乐栖嘟囔,“不会迟到吧。”
“虽然他这个人平日里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候还是有分寸。”薛景识说,“再等等吧。”
康乐栖点头,“不说了,我感觉上来了。”说罢,他转身转进了一旁的厕所。
“你不是出门才上过?”严容皱眉,“限你二十分钟以内搞定,不要浪费时间。”
康乐栖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安吧,十分钟就能解决,我可不像某些人便秘。”
“靠。”严容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久违地爆了句粗,不过并没有什么人听见。
薛景识问领队:“药备了吗?”
领队说:“以防万一,我带了。”
“嗯。”薛景识没再问。
几人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不料这个时候迎面撞上了其他战队的队员。
为首的薛景识第一反应道:“借过。”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你们家队长怎么没来啊?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直接换替补参赛了吧?”
傅越的事在圈子里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只是明面上不说,但背地里都知道傅越要转会,其中不乏有心之人添油加醋。
“zg俱乐部薄待傅越”的话题在前些日子还上过热搜。
路丛小声询问:“这几个人是谁?说话怎么一股火药味?”
“rk战队的选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队的。我们曾经和rk战队交过手,三年前的世界赛上我们反超5分从他们手中夺走冠军,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梁子吧。”严容耐心科普。
路丛了然。
那就说得通了,谁都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在故意挑衅。
薛景识宠辱不惊,他就着原来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过去,“你要来我们战队吗?”
那人脸色一滞,略显慌张道:“疯、疯了吧!怎么可能?”
“哦,看来是我误会了。”薛景识的散漫态度陡然一转,“那你们的教练有没有告诉过你,不是自己家的事少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