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哥 作品

偏侧蛇虫草菌,他是谁的棋子

偏侧蛇虫草菌,他是谁的棋子

事态紧急,我想速战速决,将听力加到60点,于是这个年轻逃兵就没了隐私——扫描大脑成像,即视觉信号的重建,对我来说已经运用得非常熟练了——获取信息之后,恢复正常听力,我问他:“尹宗佑,回家和妈妈、哥哥团聚,留在这里被杀,尽快做个选择。”

我的态度十分强硬,这使得双胞胎兄弟不满:“你是谁啊?怎么这么目中无人!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他们往上一推袖口就朝我冲过来,被我轻松两脚踹下船去,倒仰着“噗通”、“噗通”重重入水。

刘基赫看向徐文祖,没有轻举妄动。

徐文祖则去船舷处解下两个救生圈,扔给了在海水中浮沉、形容狼狈的双胞胎。

“咳咳咳咳咳咳……”

“西巴——!”

即使喝了一肚子水,套上救生圈之后,他们嘴里还是不干不净。

甲板上坐着的年轻逃兵不傻,从我说出的话和这几个人的表现就做了判断,站直身体,走向了我。

还有几步远,就在我想要用“饺子皮”带他离开之际,他突然转向,一跃而起,纵身入海。

又是一声“噗通!”

我:“……”

徐文祖:“……”

反应过来之后,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止,“俊,俊秀,好人如果凶巴巴,也会,被怀疑的哈哈哈哈哈……唔。”

大概我的表情很滑稽,滑稽之后带了几分羞恼,此时此刻,他即便把嘴捂上了,却仍然止不住从眉间眼角流露出笑意。

我:“……”人心难测。

我给尹宗佑的选择是“回家”、“被杀”二选一,人家自己创造了一个新选择。以我过人的视力,不用站在船舷处趴望,我也能清楚地看见他在水中以时速100公里(每秒约30米)的速度远离这条船,双腿已经变化成了漆黑细长的鱼尾。

鱼类……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个小时不露出水面呼吸。

显然,他没被未知病毒感染,但被镜像异次元的“自己”入侵融合了,至于锡民放大欲望的能力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我无法分辨。

“这次我可没杀人。是他自寻死路。”徐文祖笑够了,才对我说,“出了这么大乱子,整个h国的监狱系统自顾不暇,你该不会还想着要送我进监狱吧?”

他说得没错。我从北“降雨”到南,路过的大大小小的监狱,全都乱了套了,里面的人无论警匪,变异的变异、死的死、逃的逃。

其中,郑巴凛的生父韩书俊已经率众逃狱,他的计划是夺船,从釜山坐30个小时的船去华国hk,再从hk拿到伪造的证件,乘坐15个小时的飞机去y国Ld。那是他和丹尼尔李留学的地方,也是他曾经的脑外科研究项目投资人的所在地。近期,那位投资人重新联系上了他,说和yd政府及药厂有合作,让他负责在yd测试一批新疫苗。

测试新疫苗?哼!早在2005年yd放宽药物测试限制后,短短6年时间(2011年),yd就被爆出参与活人临床药物测试的“白老鼠”已达15万,而死于药物实验的人高达1730人!

我没有让他得逞,在那艘船下海之后、达到犯人们无法游回陆地的距离时破坏了它的螺旋桨和通讯设备。他们将永远无法到达目的地,也联系不上任何救援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只剩饥渴、绝望和疯狂。

徐文祖说这话的时候,感官敏锐如我,已经觉察到这艘渔船之下那位去而复返的尹宗佑的作为。

我破坏别的船只的螺旋桨和通讯设备,他凿船,目的都是要致人于死地。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尽管徐文祖一行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秘密,他还是不敢冒险。

这个我没提醒徐文祖,只是以“永别了”的眼神望向不明所以的他。

他曾说他是我,我是他,我始终担忧有一天我对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我会再次杀了“我”。

如今,我没杀“我”。

我长舒了一口气,“剂子”被漂浮在高空中的“风筝”拉扯了回去——我是没有杀“我”,但也不愿意见证“我”的死状。

凡是死物,抛去记忆滤镜,没有美的。

距离未知病毒大规模感染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网络发达,每时每刻都有幸存者在各地发布这场感染造成的巨大损失,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小小的10.329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非人们齐心协力消灭被感染者、深藏功与名之后,无数尚未被感染的人从冒着火光和黑烟的残垣断壁中走出,流着眼泪,带着伤痛互相帮扶。

任何时代都有英雄的存在,他们有的组织营救、分区安置幸存者,有的标明和封锁危险场所,有的抢修交通、通信、供排水、电气等公共设施,有的提供生活和医疗必需品,他们还没足够的时间弄明白未知病毒的来源,也没弄明白被感染者为何会突然“风化”成尘埃,但已经开始着手将无序归于有序。

至于事发的开端就以各种方式逃离国土的政府高官和财阀们,他们还没有精力讨伐。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嘉波眼含欣慰,说:“人类既渺小,又伟大。”

但当祂看到混迹在人群中兜售对“灭世”、“救世”的“经书”自有解释权的一些传教人士的身影时,立即收敛了笑意。

猪妖混血一直跟在嘉波和我的“剂子”、李丹身后:“感染病毒的人都消失了,感染病毒的妖人混血要么消失、要么逃回山里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吧?”他一直在努力维持人形,但兜帽下的脸孔时人时猪,只能佝偻着身体,将头埋得更低。

他在诉说他的期盼,并不一定需要我去回答。但我回答了:“还有镜像异次元入侵,别看只有几微秒,就A军那撤军速度,你就应该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这次不用所谓的专家的“2030年A军基地才能从首尔市中心撤离完毕”的预计了。军队之中混入了镜像世界的他们“自己”,表面上看来全须全尾地离开了h国,实际上,怕是要跟着军队散布到世界各地,距离h国最近的、也有A军驻扎的r国绝对首当其冲。

这次“异次元生物”入侵的数量虽然是有限的、固定的,但特性千奇百怪,如果有模因(me,又称米姆、弥、弥因、弥母、迷因、以及谜米,目前定义:一个想法、行为或风格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文化传播过程)影响能力,想尽数消灭,那是痴心妄想。

李丹那盒炸鸡早就吃完了,这会儿正围着我嗅闻,想要更多。我便又从储物格子取了一盒给她。她一边啃炸鸡块,一边拿圆溜溜的眼珠子在我手掌处流连,我给她套上的淡紫色蓬松长裙(原是千颂伊战袍之一)下,九条尾巴拖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