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朋友们,呼名惊走,地狱导游李俊秀
女性朋友们,呼名惊走,地狱导游李俊秀
还没迈开腿呢,毛泰久就又对我说:“有人来了。”
那还不赶紧走?我心想。
结果对方来得太快,几乎是小跑着来的,我们没能避开。
我一看,竟然是林家的林知心、郑家的郑裕美、崔家的崔贞熙,我幼儿园时期的老婆们。
她们的关系很好,一向形影不离。
没注意到我们之前,林知心和崔贞熙一人一只手,拉住表情烦躁的郑裕美不停安慰:“好了好了,你不是知道叔叔一直就偏心你弟弟么?每次都生气,哪里生得完。别忘了,姨母是支持你的!还有你外祖父(前面提到过的在济州岛治病的吴一男)!”
郑叔叔是偏心,同样是留学,郑玉柱去A国,郑裕美只能去hk,还美其名曰舍不得女儿离家太远。今天傍晚也是,他带着郑玉柱,吴姨母带着郑裕美,分头行动。
不被偏爱的不止郑裕美。林知心和崔贞熙也只去了华国Bj留学,还在华国分公司工作过很长时间。
如果郑裕美没去hk,说不定就不会遭遇金光日那个家伙的迫害。
但是没有如果。
而我在想,今天金光日也受邀前来,他们互相遇见没有,还记不记得曾经的网恋对象——我26岁生日那天他们也遇见过,但全程无沟通。
发现我和毛泰久之后,她们三个停下对话,也不再拉扯,对我们礼貌地点头示意。
我回礼之后正打算走,郑裕美通红着脸——不是害羞,是喝多了——叫住了我:“喂!”
一个“喂”字出口,她又被两个朋友拉住了胳膊。
女性朋友里,我对千颂伊和她的印象是最好的。千颂伊说得出“朋友的朋友,不是朋友”、“有人的时候你不来,没人的时候来,和我当朋友见不得人吗”;她则在上头的网恋对象和我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哪怕我说金光日有问题,她也只说,“俊秀,爱情之花又不是一辈子只开一次。我们找个茶餐厅喝下午茶吧”。
拿得起,放得下。
我笑着回应她:“有什么事吗?”
“李俊秀先生,你有没有和谁订过婚?”她问。
林知心和崔贞熙又开始扒拉她,被她一一躲过。
“没有。”小时候的戏言不算数,立的字据都没了。而且他们都不记得有这种事。
她走近我:“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
“那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林知心和崔贞熙两个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向我道歉:“对不起,她喝醉了。”
我摇了摇头:“她没喝醉。她只是伤心了。”
对面三个女孩子齐齐愣住。
“本身很有能力的女人,却被父辈逼得只能想出和另一家财阀联姻来增加自己在家族内部的分量的办法来,多让人伤心啊。既有经营天分,又努力,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连累家族声誉,只因为是女人,什么都能被否定。和吴姨母当初何等相似的境地。”我说。
这是真心话。
但我对她们来说是个陌生人,交浅言深其实不好。我面带歉意:“抱歉,我只是有感而发。”
在郑裕美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毛泰久打断了她:“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走了。”
临走前,我对郑裕美说:“不要向我求婚,我不仅提供不了商业上的价值,连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我根本不会安慰和讨好别人。还有,你想要获得谁的认可,就会成为谁的奴隶,做你自己就好。”
刚回李家,我脚根都没站稳。
离开后花园之后,毛泰久带我去了地面停车场,上车之前问我:“你说你不会安慰和讨好别人?”
我说是。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笑什么啊?
20分钟后,毛泰久将车开到了位于东北方向的郊区104月亮村。
他才当上牧师,这里居住的人走投无路才会去当他的“羊”吧?我心想。
停好车,他没有第一时间下去,而是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黑色的牧师衬衫,戴上白色的Lm领,才将十字架的银链在手上绕了几圈,握在手心。
我见过不少魔鬼、魔神,对十字架是否具备驱魔的功能却不清楚,还跟他开玩笑:“您这十字架,是找少林寺驻武当山大神父王喇嘛给开的光吗?”
“只是普通十字架,成分没那么复杂。jd教禁止崇拜偶像的。”他要笑不笑。
“禁止崇拜偶像不是为了将解释权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不得以物配主而已。佛教不也说‘不可思,不可议’,即想不到、说不完?”
“那你还带着它?”
毛泰久从储物格取出一瓶水,拉开车门:“不穿牧师衬衫、不带它,谁知道我是牧师?这位信徒在第一次请求驱魔遭到我的拒绝之后,直言要找tz教的驱魔教团,放弃我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
前半截话有点儿道理啊。我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街串巷,几分钟后来到一座棚屋前。
毛泰久“磕磕磕”敲了三下门。
“吱——嘎——”声后,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见毛泰久,才将门打开,迎他进去。
“这是我的驱魔助手。”毛泰久介绍我。
“……您好。”我打个招呼。
“您好。”中年男人头发发油,尾端凝成一股一股,神色疲惫。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排泄物的味道,不由自主想捂住口鼻,但终究没那么做,把嗅觉清了零。
男人把大门一关,本来就昏暗的室内能见度又降低了。
头顶有灯,但是灯泡裹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基本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
“……”我拿出手机,调出手电筒,四处扫过。
“叮铃铃……”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迅速靠近,视线中,一张肮脏的女性脸庞一闪而过,又被什么给扯回了黑暗中。
“!!!”我把手机朝她的方向一挪,这才看清,墙角用锁链锁着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女人,她的身下铺着凌乱、肮脏的棉被。
她的眼眶深陷、周围遍布乌黑,眼神极具攻击性,无论是对我和毛泰久,还是对她的亲属。
如果没有锁链的限制,我早就被她扑倒。
“开始吧。”毛泰久说。
什么开始?你还没跟我说让我干嘛呢?!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中年男子走进更深一点的卧室,“丁零当啷”一阵响,那棉被上的女人就被不断缩短的锁链紧紧禁锢着,紧贴在了墙上。
毛泰久走向女人,拧开水瓶,一边洒水,一边念道:“圣主啊!我全能的天父!祂赐予我们永生,祂派ys来为世人赎罪,请祂也救赎那已在地狱的灵魂,救赎那些苦难的人!请洗净那被恶魔占据的灵魂……告诉我你的真名!”
那些看着纯净透明的水一落到女人身上,就侵蚀起她的皮肤,飘起阵阵青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人口中发出连续不断地惨叫,挣扎中,被困的四肢与铁链产生摩擦,出现新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液来。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松口说出真名。
那一瓶水才500多毫升,很快见了底,毛泰久把十字架往女人额头上一按:“主啊,您亲自成了血肉之体,在十字架上借着死,败坏了那掌死权的,就是魔鬼,并要释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为奴仆的人。愿主的宝血得胜!愿主的圣名得胜!愿圣灵彰显大能,除去魔鬼一切作为!哈利路亚,感谢主,愿主得胜在今时!奉主ys圣名求。阿门!”
十字架在“呲呲……”不断的灼烧声中于女人额头留下深深的烙印。她在哀嚎,她的男性亲属在屋内抽泣。
但也仅止于此。
毛泰久收回十字架,站直身体,对我说:“你来吧。”
来什么啊?我能让她说出真名……哦,说不定真的能。我将信任点数加到30,不,加到60点,对女人说:“说出你的真名。”
附身女人的魔鬼控制喉咙发出“咯……咯……咯……咯……”的空响,明白说出真名是迟早的事,手脚却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只听“铿!”的一声,它竟然扯断了锁住她左手的那条链子,将手伸向了口腔!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速度加到60,钳制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口中拽了回来。
“咯……咯……咯……咯……yg……”
“yg?”我还在想哪个yg,她的手就软了下去,头也往下一垂。
呼名惊走,威力非凡。
毛泰久蹲下身,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女人的呼吸和脉搏,确认只是昏迷,便对室内的男人说:“结束了。”
男人一松手,女人就从紧贴墙壁的姿势滑倒在棉被上。他从里面冲出来,不顾脏污,抱着女人摇晃身体,呼唤着她,声音哽咽。
毛泰久说:“我们不便打扰,这就回去了。”但脚下没动。直到男人承诺一定会继续去圣音教堂礼拜,他才带着我离开这座棚屋。
一路上我们被人投以过度热烈的注目。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都在谈论那家的女人真是体质奇特,老是被妖魔鬼怪附身,这次的最厉害,让好多男女巫师铩羽而归,结果竟然被牧师驱魔成功了,以后要不然改信牧师好了。
是改信牧师,不是改信ysjd。普通人能有几个把《圣经》翻看完的?更别说理解它了。
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见毛泰久在笑。
我还在路上看到了穿着巫女服饰的月珠。月珠和我一对视,跟了过来。
她问:“你做的?”
“啊。”我点头。
“其实女个女人前几次没有被鬼怪附身。”月珠说。
我相信月珠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于是问:“那她是装的?为什么?请巫师不得花钱吗?”为什么要让本来就困窘的家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