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哥 作品

摄人术,说过了,论装逼你是赢不了我的

摄人术,说过了,论装逼你是赢不了我的

我把扇子和铃铛甩干净,扔进储物格子,打算下次找进境换貘的时候还给她,以示诚意,随后带着薛文一脚踏入斫截小地狱的地界。

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找路,结果一眨眼,我们就从野地到了某个陌生的、古色古香的办公场所,里面摆放着条案、八仙桌和太师椅,像是个公堂。

楚江王厉温坐在条案(供桌)后面,笑我:“芝麻开门?亏你想得出来。还有,不是公堂,是二堂。公堂在前面,审讯才用。”

所以不是“芝麻开门”,是楚江王给我开了个“门”,然后让我们来到祂面前。我眼睛放光:“您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是《摄人术》吗?”田禹治说怕我乱用,没教我,但其实我怀疑是他不会。

“是。薛文跟狗换过身体,留下了痕迹。你现在知道这个地方了,下次就知道怎么来了。”

对,知道目的地的模样,“缩地成寸”就能派上用场。

面对活大地狱之主,薛文头都不敢擡,默默地跪下了。

什么死得冤枉,他是经过审判才下的地狱,问心无愧的鬼早就转世投胎去了。

楚江王端起茶杯,用盖子拨了拨茶水,嘬了一口,才对他说:“扰乱地狱秩序,刑期再加50年。”

他吭都不敢吭一声,俯下身去磕了个头,顺从地被从公堂进来的两个鬼差勾住腋下拖走。

想起我还行过贿,我心虚地问:“大王,我的刑期是多久啊?”

李芳雨从军时和变鬼后杀人无数,当了300年阴间使者赎罪,转世投胎成朴重吉,又从军,卸甲归田期间还杀了造谣妻子具恋的几个平民,二进宫,性质就不一样了,已经过了300年,还在赎罪,且作为阴间公务员没有假期一说。

我只是行贿,那块黄金和那瓶男士香水其实没多少钱,以为就判5年以下,但看到薛文的下场,觉得很悬。

楚江王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摇了摇:“没有期限。”

“啊?!”我大惊失色。

“和行贿关系不大,主要是你相当于魔神们抵押过来的人质。”楚江王放下茶杯,“我这么说吧,火湖那边,有你就能连接活大地狱,就有底,没你,就没底,你当然要在活大地狱待着,除非它们能找到替代品。但如果有替代品,它们还需要在火湖里承受煎熬那么多年?

“更何况就算真的有,有你稳定吗?”

“……”我无言以对。我看过《火湖72柱魔神与活大地狱之主楚江王厉温书》,里面没这条。但没有,不代表双方不默认。

祂紧接着道:“当阴间的使者有什么不好?虚实转换随意,阳间的繁华你也能享受到。你不是能回李家吗?金钱、权力、美食、朋友,都还在。整个地狱谁有你过得舒服?”

我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再擡头看着楚江王身前案上热气腾腾的茶杯。至少我没二堂当办公室,也没三堂当宿舍。楚江王的三堂应该很豪华、很具有华国古代的审美韵味吧?

“好啦。”楚江王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走到我面前,塞我手里,“看在你的认知让我又体验了一把百年前的穿搭的份儿上,给你玩儿。”

我一看,那张纸上油墨未干,当先几个大字遒劲有力:摄人术。

玩儿。我是小孩儿吗!

“你是,薛文是,活大地狱里的任何一个鬼差、狱卒、鬼魂甚至野狗都是。”楚江王笑得慈祥,“因为我是父母官呀。”

父母官。玉皇的身外化身是不是也这样看待朴重吉?我收下《摄人术》,说:“谢谢爸爸。”

祂一愣。

我掏出汝矣岛公园文化广场的照片,运起“缩地成寸”飞快地溜了进去。

当我隐匿身形回到那座叫圣音的jd教堂时,毛泰久的授圣职礼(派立礼、按立礼)已经结束了,有人正在攀上梯子收取高处的横幅。

参加典礼的jd教会中的“弟兄”和“姐妹”们已经散去,但毛家父母和朋友们还在祷告椅上坐着等待。

毛泰久去了哪里?我走出教堂,转头四望,才发现他和主礼人赵洪牧师正在教堂外的小广场上交谈。

四下无人,他们的语调很平常,说的话却不像是虔诚的jd教徒该说的。

“毛牧师听说过崔济愚和天道教吗?”赵洪问。

崔济愚?金帝释的前世?我和徐仁静在时间罅隙里往外看的某一次见过他,当时他正在奎章阁秘密觐见国王李昪(biàn,Cx哲宗)。

提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立马集中精神。

“听说过。”毛泰久眼含疑惑,“是Cx天道教第一任教主。赵牧师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他为了对抗西学即tz教、jd教,在民间传统信仰的基础上吸取儒、佛、道三教,创立了东学道(天道教前身)。但第三任教主孙秉熙却在1919年3月1日联合天道教15人,jd教16人,佛教2人以“民族代表”的名义发表《独立宣言书》(《己未独立宣言》),和学生、群众一起开展示威和请愿运动,由此拉开人民独立运动的序幕。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时移世异,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变通的。”赵洪殷切地看着毛泰久。

毛泰久没有表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他继续讲述。

但我从他丝毫没有变动角度的嘴唇就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今天因授圣职礼(派立礼、按立礼)而产生的躁狂般的开心正逐渐消减。

“本来这些话应该由其他人对您说的,但是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就只能越俎代庖了。”赵洪有点不好意思,搓搓手,“请问毛牧师有兴趣投资、或者引荐他人投资一个已经成熟的教会宗派吗?”

不光毛泰久,我也一时无话可说。

你都把话题擡高到zj与人民独立运动的高度了,竟然只是为了试探毛泰久对jd教其他宗派的态度、好获得投资吗?!

h国境内,打着jd教名义的教派林立,建立教派的人所求不外乎金钱、权力、美色,连新真理教教主郑晋守所宣扬的“正义”,都不过是他获得权力的一种方式罢了——处罚权也是权力的一种。

“或许,毛牧师听说过目前炙手可热的it企业forest公司的会长秦终现吗?”赵洪扯出一张大旗,“他也是我们宗派的投资人之一,设计的论坛‘诅咒林’非常灵验,在年轻一代中特别受欢迎。而这一切,都得益于一位身怀伟力的降神巫。”

真的是进境啊。她来这趟,估计是看在毛泰久的授圣职礼来的都是首尔屈指可数的有钱人,想说动他们投资,结果被我横插一脚,打乱了计划。

毛泰久说:“秦终现会长的大名如雷贯耳。我确实有投资管理公司,也愿意相信他投资的宗派是有可取之处的。”

赵洪脸上喜色一现。

然而毛泰久话音一转:“不知道赵牧师的福音派今年的财务规划、支出审批流程、监督体系是怎样的?”

赵洪措手不及:“这……”

“如果因为赵洪牧师忙于牧民,不太了解,可以让福音派负责这些事情的人联系我,”毛泰久强调,“我真的很感兴趣。”

“好好好好。”赵洪忙不叠地点头。

他告辞之后,我毫无顾忌地显现了身形。

毛泰久先是被我吓了一跳,发现是我之后,就笑了:“金光日说你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不见,我本来是当他抽烟太多把脑子熏坏了瞎说的。”

一身洁白的长袍衬得他外在平和,微笑让人有亲近的欲望。

我克制住了想要亲近的欲望,没笑:“我来是想说,我是李玉流落在外的儿子。就是之前找过你们的那个有名集团的财务理事。”

“哦,还是想延续你从是延边偷渡来的说法。”他点点头。

烦死了!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别生气,我请你吃好吃的,多辣都行,我经过不断练习,适应了。”他说,“希望这次,你能告诉我真名,朋友。”

我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