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哥 作品

你输了,你早就输了

择偶偏好,恶徒的自传,徐家兄弟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黄敏成的保镖告诉我有人找我,我一看病房门口,猪妖混血带着小弟,正朝我谄笑。

让人放行之后,我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时间,这么快,那他确实是刚做完阑尾手术就来找我了,一刻没敢耽搁。

要的就是这种听话的。

而且我也没想避着黄敏成的保镖,都要走了,没必要。

“请坐。”我朝对面的木沙发一指。

他勾着腰,推着输液架,小心翼翼地把屁股往沙发上放。

突然间,我就有点不忍心了。咱也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家伙:“我不说废话,请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

干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了。我说:“找个阴间使者传话给引渡管理组组长朴重吉,让他来见我。”直说来救我可不行,我要面子的。

“好好好。”

“……”我说什么他都说好,搞得我诡异地升起一丝罪恶感,便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不会让你白干活。”

他摆摆手:“没有没有。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只能说没有。

“那我就先告退了,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您。”他鞠个躬,和来时一样,推着输液架走了。

那么的迫不及待。

“……”不过朴重吉要是知道了,他来去如风,应该不需要你通知我。

黄敏成的保镖果真尽职尽责,猪妖混血刚走没几分钟,黄敏成就给我来了电话,约我晚上看电影。

我说好。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他问。

不叫“我们重吉”了。我说:“你选什么我看什么。”毕竟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一起看电影了。

人魔殊途。

“好的。我等会儿去接你。”

等他开着车载我到了目的地,我有点傻眼。

最近上映的是哪些电影,我看过电视上的gg,是知道的。本以为他不带我去看《许三观》,就会带我去看《工作女郎》,谁知道竟然来了个怀旧影院,看复映老片《恐怖故事》!

趁着还没进影院,我提醒他:“这部电影里有个跟丧尸有关的单元。”

他挽着我的手,表情没什么变化,说:“我知道。”

你一个国一的时候看丧尸电影受惊、目睹死鬼老爸被咬受惊,去精神科待了一个星期的人都不在乎,那我就无所谓了。任他接过保镖递来的饮料和爆米花桶,把我往放映厅里拖。

“你该不会是想学别人假装害怕,钻我怀里吧?”我开玩笑道。

他不说话了。

“……”我猜中了。

整个放映厅就我和他两个人,他把我带到居中紧邻的两个座位,放好饮料和爆米花桶。

看了几分钟gg,嚼了几把爆米花,全场灯光一暗,电影就开始放映了。

当看到恐怖故事的讲诉者金智媛被刘勇锡绑架囚禁时,黄敏成喃喃道:“你这么不老实,我也应该这样对你。”

梦里啥都有。我早就放弃扭转他的思想了,而是从实际出发:“一顿饭吃完不刷牙,嘴就臭了,一天不洗脸,脸就花了,两天不洗头,头就油了,三天不洗澡,全身都馊了。”

在他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表情中,我没有中断描述:“长时间不晒太阳,会被细菌感染,到时候不止臭还会烂,更容易引发佝偻病或软骨病。即便身体状况不那么极端,就说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咳嗽、流鼻涕,相处过程中还有什么暧昧、温馨可言?总之,无法保持身体健康和正常体态的人不会好看,会变成你恨不得丢得远远的垃圾。”

他辩解道:“我不是刘勇锡,我能提供很好的物质条件。”

“啊,你不怕被囚禁的人抑郁、自我封闭、歇斯底里、自我伤害、伤害他人,是吧?”我问,“你喜欢好看但没有理性的人?不是不理人,就是嗞儿哇乱叫?”

无可辩驳,他把头转回大荧幕,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没和我说话。

直到《急救车》单元,我记忆中的丧尸即将出现,便将手放上他的双眼,挡住视线。

“不怕我假装害怕钻你怀里去?”他问。

“怕啊。”我说,“我怕你就不钻了?”

“叽呖呖,叽呖呖。”他口中发出怪笑声,立刻把头埋到我肩膀上,用力呼吸。

他一旦高兴,就会发出这种声音,像突发恶疾。

也就是我已经习惯了,换个人来不被这声音吓死才怪。

整个《急救车》单元他都埋在我肩膀里,这个情形让从放映厅阴影中出现、打算救我于水火的朴重吉和嘉波莫名其妙。

我对他们做口型:弄晕他。

嘉波打了个响指:“啪。”

把人从我怀里翻过来,确认已经失去意识,我就将他的头放回他自己的座椅,问嘉波:“你怎么来了?签到10年长约了?”如果没签到,早就回地狱火湖了。

它点点头:“来看看你。签了。”

说恭喜似乎对签约的人类不太好。我咽下去了,说:“波波,你帮我个忙。”

“行。”

此时此刻不能使用系统的我的思想对它来说就是透明的,它都不需要问,一指点上黄敏成的额头,收回。

顷刻之间,就杜绝了今后我被黄敏成纠缠的可能。

因为它改变了黄敏成的择偶取向,凡是他喜欢的,我都不符合——我给的假名是三个字,改成单字;我智力一般,改成智力超群;我随波逐流,改成有目标有主见;我性格温和,改成极具侵略性(防止被他约会暴力)。

而且既然他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那就不会对猪妖混血做什么。

确认我没别的交待,朴重吉一展风衣,将我裹了进去。

在朴锡民家吃了顿夜宵,嘉波和朴重吉就走了,而我把信用卡还给了朴重吉,厚着脸皮赖在朴锡民家的客厅里,打地铺。

我的考量是,朴锡民是人魔混血,魔武双修,有他在,我的安全就有保障。

即便他和绿色公寓还没过气,这里每天都挤满了想要尝试穿越到异世界或者仅仅只是蹭热度的人们。

我们两个拿着酒瓶,靠在阳台上看着公寓底下排队的人。

“异世界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吗?”我问的不是他,是

那个浏览量很高的视频中明明都出现四肢打结的异世界的“人”了,他们一次次铩羽而归,仍不肯放弃尝试。

朴锡民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才说:“确认视频是真的以后,不止普通人出于好奇心来‘探险’,政府和私人机构也有让人伪装前来研究过。”

“他们研究出什么来没有?”

“没有。要是有,这栋公寓的住户早就被迁走了。”

“照理说,嘉波和你爸爸合作设置的传送阵是稳定的,怎么有的人能穿越,有的人不能?”

“自愿。”朴锡民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侧身正对他:“细说自愿。”

“参加传送游戏的人,绝大多数只是把它当游戏,千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愿意去异世界生活吧?更何况那个视频已经将异世界的危险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人之常情。”

这提醒了我。我瞪大双眼:“那一开始玩这个游戏、录视频的两个女孩子……”

“她们已经实现了愿望。”

“你不是说她们是安全的吗?”我捏紧了酒瓶,无法想象她们离开之后遭遇了什么。

“她们已经去了异世界,在那里,她们很安全,这不叫安全吗?”朴锡民反问我。

“可是她们的家人、朋友该多伤心啊。”

朴锡民哼了一声:“如果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和朋友们很好,她们为什么还会想去异世界?这些所谓的家人和朋友们才是应该反省的人。一棵树得根如果扎得深,怎么可能被轻易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