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哥 作品

瞪眼游戏,牛角,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瞪眼游戏,牛角,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不情不愿地上了车,我双手抱胸,气哼哼的。

毛泰久没有发出笑声刺激我的神经,但是嘴角一直上扬着。

他说:“生气的不该是我吗?朋友。”

什么逻辑!你不让我走,我才要跑的,我要跑,你生气了还要反过来怪我!我没说话。

他一个眼神,司机就把车开离了会场停车场。

车窗外掠过一幢幢高楼,霓虹闪烁。

比耐心,他比我好。忍了好几分钟,我没忍住,问:“他们怎么办?”

“谁们?”

“孩子。”

“不用担心,他们跑得比车快。”

我放下双手,侧身正对毛泰久,用力一拍坐垫,“噗”的一声:“你雇佣童工就算了,还搞虐待,在A国就学了这些吗?!”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A国?”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别墅有你在国外拍的照片。”我反应也不慢。

“想要了解我,可以直接问我,我有问必答。”他说。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曾几何时,我还为他说的这句话而感动,因为很少有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是现在,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从会场回到成运市海滨别墅花了50分钟,一进别墅,我就去了客厅,打开电视,调到mBC观看《歌谣大典》的直播。

为了跑路,我还没看到金怡景的演出呢,好歹是我推选出道并且混出名堂的歌手。

毛泰久坐到我旁边,只离了一条胳膊的距离,触手可及。

我看演出直播,他就连同直播和我一起看。

当金怡景出场的时候,我坐直身体,两手一合,差点鼓了掌,连忙改成十指交叉。

“你喜欢这个歌手?那我带你去后台的时候,怎么不找她签名、合照?”他注意到了。

“珍爱生命,远离偶像私生活。”我一副“loveandpeace”的模样。

毛泰久站起身来,双手插兜:“那么今天我介绍那么多歌手给你认识,岂不是献错了殷勤,白白浪费了时间。”

我仰头看他:“谁说的,他们的签名照老值钱了,我万一缺钱了,还能放二手网站上卖了回血。”

“实在没账号,路边现找人也行,”我也站起来,装作偷偷摸摸的走了几步,来到毛泰久面前,两手一掀,张开西服,“嘿,兄弟,要盘,不是,要明星签名照吗?量大从优。”

看着我的一系列举动,他沉默半晌,才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是真的不怕我翻脸,也不怕伤我自尊。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能回地狱火湖重开。这个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说:“你不要小看我,虽然我是偷渡来的,但我之前可是让好多……家伙闻风丧胆。”

“哦?那你是混首尔的加里峰洞,还是大林洞华人街?”他的眼神凌厉了些。

很明显他误会了,以为我是某组织暴力团的成员。

我正在想怎么回答,毛东廷回来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毛东廷:“你不是跑得挺快的吗?现在才回来?怎么就你一个?他们去哪里了?”

毛东廷似乎没什么精神,对着毛泰久叫了声“爸爸”,没回答我的问题,鞠完躬就站直身体,等着吩咐。

什么情况?好不容易有了初恋的消息还不开心?我看向毛泰久,他也皱着眉头。

我说:“其他孩子回来了吗?能把他们叫出来吗?我想见见。”

“你对他们都比对我感兴趣。”他说,但没有拒绝我的要求,联系了金助理。

一分钟不到,5个孩子就聚集到客厅,面对我们站成了一排。

他们的神情多多少少都带着忐忑。

“哼哼。”我背着双手,像个反派一样绕着他们慢慢地走来走去,施加心理压力,“知道害怕啦?之前那么用力地拖拽我。”

早说过了,有时候我的心眼跟针眼一样小。

他们有的不服气,瞪我,有的低下了头,回避我的眼神。

“把头擡起来!”我提高音量。

毛泰久咳嗽了一声,所有孩子都擡起了头。

我弯腰凑到一个孩子跟前,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特意瞪大,就是和他普通对视,看着看着,发现他眼眶湿润,一眨,积蓄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哈哈!”我直起腰来,“我赢了!下一个!”

现场鸦雀无声。

“啪,啪,啪,啪。”不久之后,毛泰久给我鼓了几下掌,命令道:“下一个。”

排成一排的孩子们调换了位置,第二人来到我面前。

如果说第一个是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莫名其妙就输了,这第二个就把与我对视当成了任务,非常认真地执行。

我弯着腰,他仰着头,一直到毛泰久报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都还没有人输。

对视的两个人里,我有毛泰久给擦眼泪,他没有,不知道想了什么,他突然就眨了一下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猛地直起腰来,腰杆“咔嚓”一声,“哈哈哈哈”就变成“哎哟喂呀”,僵在了那里。

我为了挽尊,说:“今天时间太晚了,明日再战。”

毛泰久挥挥手让孩子们退下了,但他们一个个的,离场之前紧紧捏着拳头,斗志昂扬。

直到这会儿,观战的毛东廷才忍不住说了句:“Baby(幼稚)。”

你不幼稚你看到现在?我也说他:“Child(幼稚的人)。”

“Childe(贵公子)?我喜欢。”

他明明听出来了,却选择了单词的古意。

拒绝了毛泰久的搀扶,等我稍稍能动动腰了,才一点一点以滑稽的姿势走动,挪到沙发上趴好。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让人闻风丧胆的了。”毛泰久重新提起这个问题。

“……我起码有跆拳道黑带5段的实力,还不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如果不是年龄没达标、没有身份就不能参加道馆的考核和获挡俟国技院的段位审核与发放,我还能晋升得更高。

毛泰久眼睛一亮:“等你好了,我们互相切磋一下吧。”

我也眼睛一亮:“好啊。”等切磋的时候,我故意放水,让你把我打个半死,送我去医院,我再想辙逃跑。

医院啊,那得有不少朴重吉的同事和属下吧?

不同于我养伤期间没事可干,毛泰久还要上班的,那些孩子在我这里已经过了明路,他索性就让他们光明正大地跟着我……去稍远一点的滩涂中挖蛤蜊——这东西一年四季都能挖,就是藏得深浅的问题。

一大六小戴着帽子、穿着雨鞋,拎着耙子和水桶就出发了。

“Childe(贵公子),你寒假作业做完了吗?”我问毛东廷。

“一放假我就做完了,其他时间就是上补习班。要没你这事儿,我还在上补习班。”他说,“就这一点来说,我该谢谢你的。”

“你不喜欢上补习班?”

毛东廷一个一个点了那些孩子:“你问他、他、她、他、他,谁喜欢?喜欢上补习班的简直反人类。”

孩子们无论男的女的,都点了点头。

嘿,高智商的也不喜欢补习班,我心里诡异地获得了一点点平衡。

到了那片滩涂,我踩着脚下松软的泥沙,大声动员:“今天看谁能挖到更多的蛤蜊,最多的那个会获得我赠送的礼品一份!”

孩子们:冷漠.jpg。

毛东廷大概不想看我冷场,提醒我:“你说具体一点。”

“明星签名照。”

孩子们: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

“那我叫毛泰久给你们买时兴的玩具或者电子产品。”

仍是冷漠。

毛东廷说:“虽然他们不是爸爸的孩子,但待遇没比我差多少。”

得了吧,跟在车屁股后头跑叫什么待遇。我说:“我叫毛泰久免了你们补习班的课程。”

话音刚落,孩子们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奔向了退潮的泥沙滩,四下散开,弯下腰就挥舞着小耙子开始奋力挖掘,气氛火热。

毛东廷双手抱胸,也不挖蛤蜊,我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挖蛤蜊的过程中,我还在滩涂里发现了一个游荡的鬼魂,在游人的身体里穿过来穿过去,神色怨毒,试图附身。

没二话,我直接就走过去用牛角一通戳戳戳,拿它饱腹——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毛东廷看着我戳“空气”,指着牛角问:“它到底是什么?虽然爸爸让人检测的结果是一根普通牛角,但我不相信。就在刚才,它出现了能量波动。还有,你那张信用卡,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