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跑路,贵公子偶遇他的灰姑娘(第2页)
“既然你都用上偷渡的手段了,那么我可以认为你非常向往着能在h国工作和生活。而我有让你合法入境的方式。简单来说,就是原本这次你非法入境会被判处刑罚,但高额的罚款我替你交,强制隔离、检疫、坐牢我也可以替你避免,甚至能请人解除你的入境限制,不过首先你要自愿回华国待一段时间,等我给你准备好资金,你就以投资房地产的名义来h国,我替你注册公司、申请投资许可证等等等等,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如果同意,就在这些材料上签下你原本的名字吧,朋友。”
翻过衣服了,说得好轻松,他对于我能否忍受他侵犯隐私丝毫不在意。
朋友。跟才认识一天的偷渡者做朋友,他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快速翻了翻,都是些向警方报案时需要提供的书面报案材料和向华国驻本地使馆申请补发临时身份证明的材料之类。
凭良心说,他真的考虑得很周全了。
但我是天降。
我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消息。”
我不会也没办法给他消息,而且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至于离开的方式,就在这栋别墅的地下室中。
我没有忘记昨夜毛泰久说的话,他说他追杀那个女人,是因为对方多管闲事。
对毛泰久来说,集团业务相关肯定不属于多管闲事的范围,那就只剩下他那个暴力的特殊爱好。
半夜11点多,我从床上爬起来,怕弄出多余的动静,拖鞋都没敢穿,光着脚就偷偷下到别墅地下室,推开了那扇门。
一股通风不畅、血肉沉积的恶臭扑鼻而来。我按下灯光开关,眯着眼适应了一下,随即看到了躺倒在地下室各处的几个人。
他们都是男性,嘴被缠上了胶布,双手和双脚被拘到身后反捆着,脸上和身上都是干涸的血,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起伏,我会以为他们都死了。
猜测被证实,我的心里并不好受。
好一阵子,我才平静下来,走到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身边,蹲下身,伸出手去推他肩膀:“喂,醒醒,快醒醒。”
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给我一种重伤垂死的不良感觉,但我还是撕开了胶布,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才去呼唤和解绑下一个。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我向醒来的几个男人提出逃跑之后,他们互相对视,先后摇了摇头,拒绝了我。
“为什么?”
在他们回答我之前,地下室门口传来毛泰久低沉的声音:“因为他们收了我的钱。”
我猛地扭过头去。
毛泰久手里拎着一双棉拖,即使被我撞破这种事,也没有惊慌,反而因为吓了我一跳而神情雀跃:“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现在是冬天,会冷的,朋友。”
来得这么快,证明我下楼和他下楼就是前后脚的事。他果然在那间客房安装了监控,并且一直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
他往里走,我就往后退。
先前拒绝我逃跑提议的几个男人见了他,也不由自主地远离。
见我后退,毛泰久站住脚,将棉拖朝我扔过来:“穿上吧。这里不仅冷,还有血,当心滑倒。”
那双拖鞋在地面弹跳几次,落到我面前,歪七扭八。
已经被发现了,我也就用脚勾过鞋子,穿上。
对我招招手,他说:“走吧,这里是我锻炼的地方,你要是感兴趣,以后我也可以让这些人陪练陪你玩。今天太晚了。”
我一指那个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他是不是……生病了?”我嘴里好几个表示伤情严重的词,愣是在出口之前换成了“生病”。
“武力切磋哪能没损伤,我也被他们击中过。不过还好你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四个字说得揶揄,毛泰久掏出手机,拨出号码,“金助理,地下室有个伤员,下来几个人送他去医院。”
挂断之后,他对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朋友。杀人嘛,我也曾经那么想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就好像我脑子里有个人对我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用钱解决,只要不出人命,什么都能挽回。
“两种想法只能选一个,拉锯一样折磨了我很久。虽然我怀疑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但还是花钱找了一些人陪我玩,直到他们的身体达到极限,再换下一批。对比之后,我发现,这个方法确实好,能让我合法施暴的同时充分尊重他们的选择。”
朋友,朋友,他一直在强调,不知道是不是在讽刺我不识擡举。而且就花钱对人施暴这一点,我没有办法衡量他是向其微小的部分良知妥协了,还是更为恶毒了。
犹豫很久,我问他:“为什么蒙住他们的嘴?”
“因为很吵。朋友。”
送我回到客房,他说了晚安才离开,而我彻夜难眠。
2014年12月31日,一大早他就推开了我的房门,对我说早安。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早安。”
他把我又翻了回来,扒我眼皮:“东廷说你昨天一天都没吃饭。”
“没有胃口。”
“你脸色苍白,出虚汗,不吃不行了。”
大概是真的饿得注意力都不能集中的地步,我没前两天那么警醒了,我说:“那我要吃血肠,要很辣的,最好是变态辣。”
“行。对了,东廷还说你看了mBC电视台的预告,似乎对他们今年跨年的《歌谣大典》很感兴趣?”
那是因为我看到那家电视台的演出名单里有金怡景。我嘴上“唔唔”应付着。
“朋友,你是想在家看直播,还是去现场?我可以带你去。”
听到这话,我不用他扒拉,立马瞪大了眼。去现场看表演,散场后那么多人,浑水摸鱼什么的……
毛泰久松开手指,嘴唇一勾:“我知道了。”
笑得这么瘆人。我打了个冷颤,直起上半身,避开了他要来扶我的手,下了床。
“去哪里?”他问。
“去洗漱,去方便。你不会这也要跟吧,朋友。”
“噗呲。”他笑出声来,“我不跟,放心吧,朋友。”
我以为他就是逗我玩,没想到他真的开车带我去了《歌谣大典》的现场,还让我当了一回关系户,去了后台,要了一堆合影和签名。
座位也在前排。
现场表演开始之后,音乐劲爆、粉丝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疯狂地举着应援物欢呼,东方神起、Lovelyz、redvelvet、mAmAmoo……他们的演出不可谓不精彩,但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我要去上卫生间。”怕听不清,我双手圈住嘴,在毛泰久耳边大声说。
他学着我,也凑到我耳边:“会回来的吧,朋友。”
“……”无论他今天是不是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都当没听见,一边对经过的人说着“对不起,请让让”,一边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
行走途中,我回头看过他,但是他的身影被兴奋的人群遮挡得严严实实。
花了好几分钟,好不容易挤出去,我就转着脑袋四处找路。
“卫生间在那边。”毛东廷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拽住了我的手。
今年他才13岁,但是身体机能远超常人,我现在就一个普通人,哪拗得过他,被他拉着走。然而才走了没几步,他就停下了。
连拉我的手都松开了,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两个小姑娘。
哦,其中一个不是我入梦时见过的、基因编辑组的女孩儿吗?
趁他发愣,我心中暗喜,试图躲进拥挤的人群中。
但是,什么事都怕“但是”两字,我的前方又钻出来一个眼熟的小孩子,再次被他牵住了手腕,他说:“卫生间在那边。”
“……”我记起来了,他是在毛东廷学校门口跟我隔着铁门对视,最后还赢了我的几个孩子中的一个。
他也把我往卫生间拖。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毛泰久他真的在玩猫抓老鼠。
我生气了,两脚蹬在原地,跟他拔河,大喊大叫:“朴重吉!朴重吉!朴重吉——!”
这么大的场馆,这么多人,保不齐就有认识朴重吉的阴间使者。
捉住我手腕的小孩不知道我在叫谁,但直觉让他吹出一声口哨,呼朋唤友。几乎是立刻,人群中又钻出几个小孩,把我团团围住,以十分警惕的神情观察着周围的所有人。
我声音都喊劈叉了,没叫来一个朴重吉的同事或属下,反而被几个孩子连推带拉出了场馆,回到了一开始毛泰久停车的地方。
那辆黑色的汽车的车窗降下,毛泰久的笑脸逐渐露出。
“朋友,方便完了?那么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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