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监童子”李俊秀,又见“巴掌男”,四周目(第2页)
这也算?我暗暗吐槽。
“……我当秘书室长,那美笑姐干什么?”我问。
李英俊笑得得意:“她怀孕了。我不想她太累,今天没让她来,我还打算亲自布置订婚典礼和结婚典礼。俊秀,准备当叔叔吧。”
几十年后能给我养老送终的人出现了。我也高兴,是男是女都没问,那不重要,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体:“恭喜恭喜!”
大堂哥早就释然了,也笑道:“恭喜恭喜。”
徐仁宇和赵英民、黄敏成几个在会所另一边的卡座沙发上围坐,说说笑笑,但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以极高的频率投向刚离开他们、在会所里无所适从地游荡的陆东植身上。
偶尔会扫到我,但他会飞快地瞄向别处。
他“扫”我,我就“扫”他。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带陆东植来的理由。他以为陆东植是他的“同类”——陆东植喜欢悬疑、恐怖、推理方面的小说和影视剧,一提杀人案就神情兴奋,乐于和他分享,并且想象力丰富、分析能力和行动力也不差,实际实施杀人的可能性也有。他想替陆东植拓展交际圈,让他成为和他一样的人上人,把“蚂蚁”、“爬虫”们踩在脚下。
可惜啊,他错判了。陆东植性格绵软,就不是能制造凶案或者在名利场上冲锋陷阵的人。
趁陆东植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朝他招了招手。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点点头。
他的忐忑不安摆在脸上,双手捉紧斜挎包,几乎是一步一挪地来到我们三兄弟面前。
李英俊不用介绍,他的脸总在新闻媒体上晃。我一只手摇了摇手里的书,另一只平伸向大堂哥李成延,介绍道:“我的大堂哥李成延,畅销小说作家墨菲斯,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真……真……真的吗?”陆东植惊喜到说话结巴。
李成延点了点头:“真的。”
我又指了指陆东植:“资深恐怖悬疑爱好者,陆东植,包里都是灵感记录和收集的素材,值得交流和培养。”
陆东植再次惊讶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坐下再说。”
他开开心心地一屁股落了座,就着李成延的新书打开了话题,主动得很。
什么社恐不社恐,都是分人的。有他感兴趣的内容,你看他社恐不社恐。我朝那边嘴角拉平的徐仁宇淡淡一笑。
今天晚上我就给在离职边缘徘徊的陆东植加个码,你奈我何?我转头又指着具瑞镇对陆东植说:“那位是知名网络漫画家,路彬。”
“哦?”陆东植双眼放光。
我给了张具瑞镇的名片,他双手接过,视若珍宝。
李英俊去招呼其他人了,我看向站在会所巨大的落地窗前的男青年,他在等我。于是我走向他,挥手打个招呼,一点儿不讲礼貌:“我以为你只是个基层游戏推销员。”
他没生气,笑得大方:“李俊秀先生不懂我们的游戏啊。游戏的参与者的挑选,是重中之重。如果我只是个基层,凭什么让我来选?h国上下这么多负债累累的、生存意志薄弱的失意人,为什么偏偏选他们?”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卡片,双手递出:“上次不知道您身份尊贵,多有得罪,我是来道歉的,顺便,邀请您成为我们游戏的贵宾,近距离观赏游戏。”
我没接,但是看了一眼,卡片上描绘着一个错金银工艺、光辉璀璨的牛头面具。
“牛头?”
他说:“您是1985年生的,属牛。”
哦。我还是不接:“贵宾这类的称呼,一听就要花大价钱啊。”
他没收回,一直平举:“第一次观赏是免费的。”
“我能观赏到什么?”
“人性。”
我直视他的双眼:“人性经不起试探和深究,如果我看到了丑恶,岂不是要难受?”
“看来您虽然从沼泽淤泥里出生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却依然心向光明。真是遗憾。”他这才收回卡片,放回西装口袋,又说,“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这里有很多目标客户。”
我心头火起:“喂,这是我的生日宴!你明知道我讨厌你的行为,还要挑衅我!”
“呵呵呵呵呵呵呵……难道不是吗?”他看向徐仁宇、赵英民、黄敏成等人所在的卡座沙发。
过了一会儿,又看向毛家几口人所在。他加了句:“吴一男曾经的钢布(h语中的兄弟、发小、死党的意思),和他的儿孙,也很有开发的必要。我很清楚,他们喜欢。”
他对吴一男直呼其名我都没什么感觉,我吃惊的是吴一男的钢布。
曾经的钢布?毛基范?
那毛基范有参与其中吗?如果参与其中,是组织者还是“贵宾”?
恰在此时,毛基范点了一首《flytotheoon》,舞台上身着粉紫色连身短裙的女歌手便身姿摇曳,开始歌唱。
“flytotheoon.Apyaongthestars.
“Letseergislikeonjupiterandmars.
“inotherwords,holdyhand.
“inotherwords,darlg,kiss...”
我很喜欢《flytotheoon》这首歌。因为它不仅本身节奏轻快、歌词有意境,还因为它是第一首在月球上播放的人类歌曲(该唱片在1969年阿波罗11号登陆月球时于舱中播放),在我心中有其他歌曲无法匹敌的、宇宙的浪漫。
在我入毛东廷的梦时,我给他和他爸爸(毛基范的弟弟)唱过,他显然也很熟悉、很怀念,并且表情带着即将与亲人团聚的期待。
而我在济州岛的医院偶遇吴一男时,他大腿上的播放器也在轻声播放着这首歌!
我根本就没把老年的吴一男与毛基范在梦中回顾发家史时身侧的那些年轻同伴的任何一个联想到一起!
“你在担心?”他明知顾问,“即便你不知道游戏的内容是什么,你还是担心。所以为了免去这份担心,我再次建议您成为我们的贵宾。”
担心?没有。就这短短的时间内,我又把毛基范的记忆扫了一遍,没有和鱿鱼游戏有关的内容。甚至,毛基范和吴一男早年就因为利益不均闹翻了,多年不曾给过对方好脸色。
我用实际行动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揪住他的衬衫衣领,施展“缩地成寸”,将自身和他化为分子级,穿过映照着月色的落地窗,扑向百米之下地面。
几秒钟后落地,确认没人注意,我便将分子重新聚合成两个成年男人。
他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几秒钟后注意到周遭景色变换,再仰头看向会所所在的楼层,骇然色变,转身就跑。
我没有去追,而是呆呆站在路边。
马路对面的gg屏幕里播放的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有关福音派牧师赵洪的。
我的关注点更多放在在非人身上,忽略了作为普通人的、打着jd教名义行事的他。
一个多月前,进境失联,赵洪见机得快,抛弃了在h的几十万教众,带着钱逃去了华国的tw和hk等地流窜。新闻里播报,赵洪逃亡期间还不忘遥控国内的余党替他“选妃”,拍露骨的照片和视频传给他以作安慰,更有甚者,直接在当地传教,洗脑了数百女性教众,实施xQ。
直到最近,赵洪逃到华国首都Bj,被当地警方抓获,引渡回h国首尔受审,被法院判刑10年,罚金80亿h元。赵洪供出亲近的追随者数十人,则分别被判处3到7年的有期徒刑。
当我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才发现,在更多时候给普通人造成更大伤害的,并不是非人的力量。
嘉波说我脑子没发育完全。
崇德天皇说我是孩子。
当时我听过就算了,没当回事。现在我打心底认同了它们对我的观感。
我对系统说:【系统,开启四周目。】
我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我有修正的能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