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哥 作品

召唤者死,回火湖,儿戏一般的史诗级大工程

召唤者死,回火湖,儿戏一般的史诗级大工程

金流芳才刚3岁,连“不要暴露能力引人注意”、“在闹市避着监控行动”的观念都是我灌输给他的,其他时候他都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既怕他被人发现异常,又怕他一个扒不稳当从高空掉落。

而且,他是金光日唯一的儿子,金光日不可能看着儿子大白天在外面“荡秋千”而不闻不问。

我怀疑已经有金光日的人跟上来了,越发觉得不能和这个莫名执着的召唤者纠缠下去,假装意动:“这里说这些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

“行行行。”他笑道,“我请你去酒吧喝酒,慢慢谈。”

鉴于对从事x交易介绍这行的固有印象,我以为他会带我去地下夜场,结果他带我去了一家离得很近的、装修得非常小清新——店内外裹满了藤蔓植物——的二层小楼,播放的吉他弹奏曲也是平和的C大调。

店名叫“张Cb”,除了我们之外一个客人也没有。

这点儿距离,对金流芳来说跟刚才的咖啡厅有什么区别?但我话都说出去了,只能忍着。

落座之后,召唤者才对我做自我介绍:“上次你们走得匆忙,我都还没说我叫什么,”他取出名片,双手递给我,“sungodhostCb(太阳神公关),代表韩在庆。”

直译啊?我刚接过来查看,他又递给我一张:“theLittleprcehostCb(小王子公关),代表韩在庆。”

“……”蹭人家名店的热度。我看了眼地址,还真在大阪心斋桥的宗新右卫门町。

在我看名片的时候,他招呼酒保点了威士忌。

一瓶。

大白天的,太阳都还没落山,你点烈酒。我心生警惕,收好名片,两手在桌下用手机盲打,给朴锡民发消息,万一有事让他来救驾。

没一会儿,酒保端上来一瓶r国山崎威士忌和一小桶冰块,开瓶后离开。韩在庆先替我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对我举杯示意。

我勉强跟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

“魔鬼的名字不可以随便叫,所以李三应该不是真名吧?”他问。

“嗯。”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带着邀功一样的表情,笑着说:“那我还是叫你阿波罗吧。阿波罗,我在这两家公关店上费了不少心思,也是诚心邀请你加入。”他拿出手机,翻找了一阵,将手机推到我面前,“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这个待遇,一般男公关哪有啊。”

入手后我一看,原来是拟定的劳务合同。

陪酒聊天,一天工作三小时,收入结构是底薪加分成,公关店三、牛郎七,每月底公布排名,领取现金,业绩高的自由度高,有专属房间,业绩低的要负责打扫卫生。

都当魔鬼了,我还跟你拼kpi?

他看到我的表情,瞬间坐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r国那群牛郎,客户花钱找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吃亏。你就不一样了,你只是坐在那里,她们光看你就觉得是享受了,那还不轻轻松松年入上亿r元!”

从哪儿看出来我没信心?我嘴上“啊啊”、“嗯嗯”敷衍着,心里想着要不要尿遁。

这时,我小腿一紧,低头一看,金流芳已经悄无声息来到我身边,抱住了我。

他擡着头看我的样子……我一个不忍心,就把他抱上了我的大腿,并且把韩在庆搁在桌子上的蜘蛛侠手办的盒子拉了过来:“生日礼物,喜欢吗?”

他看都不看:“为什么隔壁公寓不是叔叔在住了?”

“叔叔搬家了。”

“搬哪里去了?”

“呃……耶路撒冷(yt教、jd教、ysL教三教圣地)的欣嫩谷(地狱一词是新嫩谷的希腊文转译)的

“我也要去。”

“你去不了……”

“不管,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呜哇啊啊啊啊啊啊……”他委屈得很,嚎了几声就小嘴往下一撇,“你服兵役的时候就不让我一起去,现在还不让!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

“服兵役?”韩在庆瞪大双眼。

没人理他。金流芳揪着我的衣服在我怀里摇晃,我忙着抽纸巾给他擦眼泪。

直到金流芳嚎累了,就靠着我的胸膛抽噎,浑身软肉一抖一抖。

我给他拍背。

拍着拍着,我发现他脊背逐渐变得僵硬。韩在庆则从座位上快速起身,迎向了酒吧入口,一脸惊喜:“张先生!好久不见!”

张先生……张渊还是?我转过头去。

入口处,金光日取下口中的烟,吐出烟圈,随意地朝韩在庆点了点头,然后对金流芳拍拍手:ehere,ylittleone.”

虽然不太情愿,还有点儿不舍,但金流芳还是松开了揪着我衣服的手,从我大腿上滑下,走向了金光日。

偏了偏头,金光日问韩在庆:“这位是?”

“哈哈哈哈哈,他是我店里的男公关,阿波罗,”韩在庆几步走回来,想拉我过去,“来来来,阿波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大客户,张先生!”

大客户。姓金的自己拈花惹草不算,还……不对,好几年前他就让卫兵张渊成立了“zhang娱乐”,选上妃了。“张娱乐”、“张CLuB”……这里是金光日的地盘!

“还没签合同呢。”我躲开了韩在庆的手。

他又来拉我,我再次躲开。几次三番,他脸上的尬笑就维持不住了。

“出场费多少?”金光日问。

这家伙一直在看我,眼含兴味。

去你大爷的出场费!既然入口被挡住了,我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向酒吧的后厨方向——一般都另有出路,便于物料的运送。

背后,韩在庆还在说:“只是出场费的话,20万h元。”

“呵哼,”金光日评价,“只是出场费,都比普通女人陪睡贵。”

“物有所值,物有所值。”韩在庆打包票。

艹!听得我怒火中烧。

金光日说:“我儿子很喜欢他。”

“是是是,看出来了。”

“而我呢,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上他,非常凶狠地上他。”

“……呃,哈哈,哈哈哈……是您有品位。”

“一想到他是个牛郎,我就很不舒服。”

“这……”

“呼!”“呼!”“呼!”几声,有人拉下了窗帘,店内的光线迅速变暗,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重物落下,烟尘四起。

我回过头去,看到韩在庆的身体被掉落的水晶灯砸倒在地,生死不知,在他和水晶灯的一侧,酒保的头脸还有人样,但四肢不再是了,而是变化成了8只漆黑的步足,行走方式也变成了爬行。

地面都是被牵扯下来的藤蔓植物,酒保几脚踢开,将目光对准了我。

我咽了口口水。为什么金光日身边除了金流芳,还有别的蜘蛛精?他该不会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去郁陵岛上的那个渔村收编人手了吧?而且酒保这种保留部分人类组织的变形,明显是经过改造的。

将其他人挥退,隔着面前的无数浮尘,金光日从棕色皮草大衣下掏出一把枪,指着我问:“你和我这个所谓的儿子很亲密,那么,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多出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一家研究机构以及一些怪异的属下来的。趁我情绪稳定,说吧。”

儿子我知道,其他不知道。在我的认知里,玉皇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祂一个“俺寻思”之力一和谐,什么都能搞定。我却没想到,金光日竟然发觉了异常。

而毛泰久没有。是不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妖魔鬼怪(毛东廷是人为激发的异能)?

面对枪口,我故作镇定,没有回答,从西装口袋掏出手机,想看看朴锡民回复我没有,却被金光日弹射出的蛛丝拽走。

他颠颠手机,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问:“想报警啊?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一笑,那颗眼角的小痣就动了,配合秀气的无关和柔和的轮廓,分外妩媚。

但是渐渐的,他的笑容消失了,朝我的方向连开数枪。

“砰!”

“砰!”

“砰!”

“砰!”

“砰!”……

我毫发无损。

子弹透过我虚无的影子打进了我身后的墙体,留下深深的孔,以及飘飞的墙灰粉末。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将我召唤到这个世界的韩在庆,以及出现在他尸体旁的阴间使者。

韩在庆,他死了。

三千里火湖的熊熊烈火照映在我的眼中。

我这就回来了?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第二次从高空坠落,我有了经验,将绝大部分的自己——“面团”留在空中,只降下一个“剂子”,就如同穿戴着降落伞,晃晃悠悠就飘落到火湖中。

地狱的“擡头党”们看见了我,朝我打招呼:“你回来啦。”

“嗯。”

没有魔神问我出了什么事。因为不需要问。

才刚降落,富卡斯(furcas,72柱魔神中排第50位的魔神,外在形象是个长着角的长须老人,授人哲学、占星、修辞、逻辑以及艺术)就骑着白马越过火光奔驰而来。

我以为它只是经过,谁知道它骑到我面前就勒住了马。

苍白得似乎体内没有血液流动的高大白马就站在我眼前,鼻孔喷出热气,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我在那个世界被尼尔森二世踹过,有心理阴影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嘉波请我照看你。”富卡斯说。

我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总有问题需要解答的时候。”它说完,一跃下马,踩在火焰里。

落地之后,它看着我的脚下:“果然。”

什么果然?我低头一看:哦,我脚下有地面。

“习惯了。”我说,“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富卡斯摇摇头:“你可千万别改。”它在我脚下的地面上走动、用力踩踏,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并且正逐渐扩大试探的范围。

“嗯?”我表示愿闻其详。

“克罗塞尔(柳)跟你说过了,我们引诱人堕落是为了壮大族群。”

我点点头:“是说过。”

“那你平时也没有看到其他魔鬼在干什么。”他说。

“呃……签订契约,在给其他世界的人类打工?”

“哈哈,”它笑了两声,笑声里却没多少高兴的意思,“打工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绝大多数都在往下探索火湖,至今没有结果。”

我就地一坐:“我知道,嘉波说过了,火湖没有底。”

富卡斯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胡子:“是,那是地狱里所有魔神、魔鬼、恶魔、虫子们的认知。嘉波在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提醒了你,以为你会和其他堕落的人类一样,改变思想,也认为火湖没有底,可是你没有。你躺在挖出的坑里睡觉那几天,不知道我们围着你,有多兴奋。

“今天是第二次落地,你依然认为火湖之下有地面。甚至,你认为地狱就在耶路撒冷的地底下。”

当人当久了,当然会认为海洋和湖泊有底。如果没有底,这些围绕着我们的火焰总不能凭空产生吧,还烧了这么多年,一定有源头的。至于地狱不在耶路撒冷地底的话,还能在哪里,大家都这么说的……如果不在,那就超出我的认知了。我掏出牛角,往地面一伸……没有声音。

“其实是有的,但是相比三千里火湖中蕴含的庞大能量,你的吸取就是九牛一毛,或许更少,我换个比喻吧,大海里的沙、各个宇宙中的分子级大小的尘埃。所以你看不到、听不到能量转化的过程。”

哦。“可我也没感觉到饱啊。”

“在你的认知里,你吃火的光和热,不能饱腹,和你吃妖魔不是一回事。你以为你在破坏,而不是吸收,所以没有吸收。就像一个人打碎石头,却不是为了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