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哥 作品

生日会,又见召唤者,被发现了

生日会,又见召唤者,被发现了

了结了尹熙载,朴锡民仍是以胳膊把我夹在腋下和腰间的姿势,朝和来时不同的方向飞奔。

他不像朴重吉,没风衣,我说话时难免喝风:“去……噗噗,去哪儿?”

“去找那个记者朴希英。没她掺和,尹熙载能出自传?我不止要找她,还要她交出稿件,之后再找承接她这项业务的出版商和印刷厂,看他们的加工进度,如果在图文设计阶段就删设计,如果在印刷装订阶段就烧书。”他依然保持着正常的说话节奏。

“啊?烧书?”人魔混血真是不把人类社会的法律当回事。

“我跟你不一样。你还有‘人类包袱’。你是只要别人不招惹你了、不在你眼前晃悠了,你就不管了。而我,讲究一个除恶务尽。出版商和印刷厂不知道他们即将出版的是什么玩意儿吗?他们知道,但还是向利益妥协了。既然如此,就要做好因此蒙受损失的准备。我的这些想法,你也曾经有过,只是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敢为我所不能为,他的这些话一听就很能鼓动我的心。

因此,我都没问他是用什么手段得到朴希英和出版商、印刷厂的地址的,就欣然同往。在我的设想里,可能,大概,已经被阴间使者带走的尹熙载临走前还被他用魔力暴力“盘问”过。

“没错。”他点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单方面的“心意相通”让我不是很舒服。

“那你就想办法摆脱这种状况。我也并不想时时刻刻接收你那些朝我涌过来的杂七杂八的念头。”

哼!我稍微控制了一下想法,很快朴锡民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接、化、发!】

【年轻人不讲武德,来偷袭我这个六十九岁的老人家……】

【我认识的所有up主都是小黑子!】

【你这瓜保甜吗?我问你保甜吗?】

【撒日朗!撒日朗……】

“李三!”

在我针对朴希英的那段时间,我让人查过她的资料,也让当时身为《大国日报》副社长的金灿日为难过她,让她不能在传统媒体行业中立足。

本以为她会就此安分,没想到她自己创业做自由媒体也要宣传罪犯。

她租住的房子位于松坡区蚕室3洞的某高层公寓,很多h国的演员和爱豆也住在附近,她算是近水楼台。

朴锡民一跃上了她公寓的阳台,把我放下,一拳头打穿落地门窗,在碎玻璃落地的“噼啪”声和刺耳的警报声中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室内。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朴希英却没有出现。

“她不在?”我问。

“在。有监控,知道我们来了。”锡民走在前头,从客厅转入卧室方向,故技重施,“砰——”地一声打破卧室门,拧开门锁,几步走进去,弯腰低头,揪住朴希英的头发,将口中大叫着“啊——啊——饶命——饶命——”的朴希英从床底拖了出来。

“嘘……”锡民嘘声。

朴希英上下唇不受控制地用力一合,被迫消声,下半身软在木地板上,双手不停去扒拉锡民的手,想将头发从锡民手中解放,但都是白费力气,没在锡民的手臂、手背和指头留下一丝红痕。

我用衣服包着手,从地面上捡起她掉落的手机,在她绝望而恐惧的眼神中把还没接通的报警电话按灭,又去拔掉了报警器电源。

没了警报声,在锡民的控制下,她的情绪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停止呼喊,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李三,去厨房拿把菜刀,或者去工具箱找把短斧,没有短斧,钳子也行。”锡民吩咐我。

“???”我先是疑惑,然后接收到他的眼神——他想吓唬她——没有迟疑,立刻转身去了厨房。

比起找工具箱,还是厨房比较明显。

等我从厨房回来,锡民早拿撕碎的床单捆住了朴希英的四肢。

锡民蹲在朴希英面前,接过我给的菜刀,比到她脖子上:“知道我们是谁吗?”

朴希英猛烈摇头,以眼神求饶。

“我们是‘喜尹社’的成员,连环杀人犯尹熙载的拥趸。”锡民如是自我介绍。我强忍着没翻白眼。

听到这个,朴希英的双眼瞪得像铜铃。

“你编纂他的自传,我们要抢先阅读,所以,稿件的电子版在哪里?样刊有没有?说话。”他问。

“有,有,稿件在我的手机里,样刊在书房办公桌上,你们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们,只,只要你们别伤害我……求求你们了。”察觉我们不一般,一恢复语言功能,朴希英就涕泪横流地求饶。

锡民一脸凶狠:“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让你多嘴了吗?!”

对方顿时再次被迫紧闭双唇,这次更严重,唇肉剧烈内缩,如同菊花花蕊。

“稿件只存手机了?电脑没存?固态、邮件或者云盘没存?说话。”

嘴唇恢复了原状,但她闻言摇头否认。听到这里,估计心里对我们是不是“喜尹社”的成员已经有了判断。

“李三,她当我们是傻子。”锡民冷笑着将菜刀竖直插进了旁边的床垫里。

“噗呲。”一声。

这一举动吓得朴希英浑身一缩。

锡民拖长了调子:“李三,你说我们替大记者理~个~发~怎么样?”

我十分配合,说:“好~啊~”

卧室中,刀光闪得人眼花缭乱,朴希英被扑面而去的刀风逼得双眼紧闭,不停往后撤头——那一次次以毫厘之差刺向她头脸的菜刀,每次都切断她一截头发,很快就使她精心打理的干练短发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癞痢头,细碎的头发落了一地。

没有人不爱美。当锡民从化妆台上把小镜子拿来对准她,让她看清惨状之后,她失声痛哭:“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任她发泄情绪,锡民让我看着她,自己去书房处理稿件和样刊。

我问她:“尹熙载不是你采访的唯一一个连环杀人犯。你为什么对连环杀人犯的题材这么感兴趣?因为它们能吸引人眼球,能获得很广泛的关注?你想出名所以剑走偏锋?”

她不搭理我,还沉浸在失去美发的痛苦中。

是我不如朴锡民凶横吗?

十几分钟后,锡民回来了,朝我扬了扬朴希英的u盘、几本样刊:“电脑和手机里的本地文件和上传到云盘上的文件都已经彻底删除,除了尹熙载的,还有其他几个杀人犯的,比如‘红帽子’杨永哲、制造女童x侵碎尸案的具英春、快乐杀人犯南奎太等等。还有,我们入室的监控也处理了。”

之前说过了,他就是想吓唬朴希英,该知道的,早知道了。

震惊之后,朴希英面如死灰。

我却从这些罪犯的名字里联想到了一个侧写师:宋河英。

这些大多是他在罪犯行为分析部时期破获的案件,而他早就因为共情能力过于强大而承受不住压力,提前退休了。

她采访过宋河英。我看了一眼朴希英:这女人,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既然锡民已经回来了,我就狐假虎威:“回答我,你为什么对连环杀人犯这么感兴趣?”

锡民收好u盘,放下样刊,把菜刀重新拎在手里,“呼、呼、呼、呼……”转出花来,给我掠阵。

“我……我想体验……杀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她颤抖着嘴唇,说出了让我十分意外的话。

“……”我一时默然。我面对过很多种、很多次恶意,但是她,还是让我感到了恶心。她和宋河英简直是两极分化。

有些事情,只靠想象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当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就会去实施。

在现阶段,普通人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如果没有锡民……我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折磨她的方法,但也只是想想。

锡民说:“我在你的那些想法里选了一个最适合她的。”

“哪个?”

锡民直视朴希英的双眼:“2015年1月16日,有两个蒙面人从阳台闯进你的家中,自称‘喜尹社’成员,对你编纂的尹熙载自传的内容不满,使用与尹熙载相同的处理方式将你残忍杀害。每一天,记住是每一天,当夜幕降临,你的噩梦就开始了。如果有人问起,对每个人,你都要这样说。”

随着他的输入,朴希英的眼神逐渐变得不甚清明,最后彻底浑浊。

他解开了朴希英的束缚,朴希英便浑浑噩噩地依照我们入室的路线行走,用花盆把落地窗的玻璃砸得不能再碎、毁坏报警器、砸掉监控摄像头、进入卧室将自己捆起来,放声大喊。

“救命!救命啊——!

“我好痛!好痛——!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不该乱写!你们想让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

“尹熙载杀人杀得好!我恨不得他多杀一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在朴希英坠入妄想、时而痛苦时而疯狂的嚎叫声中离开,之后去了出版商和印刷厂所在地,先后发现两批不分昼夜举旗抗议的受害者家属和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