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流感,疫鬼,大毛
猪流感,疫鬼,大毛
在2013年夏季鸟瞰首尔,你会看到它最完整的一面,除了密集的高层建筑、蜿蜒的江河,还有在暴雨冲刷之下覆盖水域的无数生活垃圾。
这是我沿南汉江飘到京畿道平泽港时所见。
路途中经过几家化工厂上方,那些烟囱冒出的烟还飘进过我庞大的身躯中,让我由白转黑了好一阵子,最后不得不飘到积雨云的云底
因为被李玉“撤职”,我清闲了好几个月了。我以为我会很开心的,结果成天无所事事之后,变得非常烦躁,每天在天上飘的这段时间反而会因为视野的开阔让心情变好,于是养成了云游的习惯,一飘就是好几个小时。
田禹治提醒我可以使用《变形术》时说我的思想被限制住了,在那以后我就开始折腾这具庞大的身躯,最终不负所望,研究出了一种很新的处理方式——如同揉面团揪剂子,天上飘的算作大面团,和面团“藕断丝连”在地面上走的正常人类体型算作剂子。
也类似放风筝。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施展《布虚术》浪费我的精力。
至于那根“风筝线”,就连在我头顶的发丝之上,即便飘起来也不会引人注目,最多以为有静电。
鸟瞰的时候,我的视力点数一般会加到60点,这样就可以把我就降落,以正常体型混迹其中,瞧瞧热闹,吃吃喝喝。
平泽港位于西海大桥下端,全称其实是平泽唐津港,早在2004年就和唐津港合并了,港口旁边就是高速公路。
这条高速公路是毛家的成运通运集团修建的,所以成运通运集团旗下航运公司在此处占有一个码头,负责集团与华国sd省wh港、yt港、js省Ly港,以及东南亚其他国家港口之间的业务往来。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下去乘坐港湾参观船“免费”游览一下的时候,我注意到码头上的一辆集装箱正面吊运机正将一个集装箱码放到一旁的大货车上。
【系统,现在几点?】
【凌晨0点20分。】
凌晨卸货,还只有一辆,这不免让我联想到了偷渡。
2010年,我在南相泰的gp人力公司中看到过gg宣传单,是关于跨国婚姻介绍和跨国人力招聘的。
“……”这家伙不会借着和毛家父子的关系在港口帮人偷渡吧?毕竟正规业务可不需要凌晨到港,还只用上一个集装箱。
当年我就警告过他,看来他没当回事。
我揪下“剂子”,无声无息坠落到那辆驶出港口的大货车车厢上方,盘腿坐下。
用手机查了一下货车的行进路线,我猜测他们要去的是京畿道城南市的盆唐区——2011年10月,新盆唐线开通,很多人选择在盆唐吃住,去首尔上班。
我没猜错。司机在盆唐某段高速驶入辅路,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下了辅路开进土路,直到土路尽头才把车停下。
周围有林木遮挡,方便行事。
司机和副驾驶打开车门,直接去了集装箱后面,开了锁。
刚拉开,里面就流出一滩恶臭的混合液体,“哗哗”顺流而下落到地面,“滴答”作响,吓得他们往后一跳。
“西巴!你们该不会是在里面拉屎撒尿了吧?”司机一手捂嘴,一手“咣咣”用力敲了两下集装箱的大门。
无人应答。
“喂!地方到了!出来!”他又敲了两下。
还是无人应答。
副驾驶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往里一照。
约6米长、2米5宽的集装箱里,20多个人以人叠人的死状挤满了整个车厢的地表空间,所有死人的表情都不安详,有的双眼布满红血丝,有的浑身紫胀。
“啪”的一声轻响,副驾驶的手机落入了之前从车厢里流下的混合液体中,但是他无暇去捡,抖如筛糠。
司机则比他镇定得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清醒一点!东南亚过来的,憋里面7天了,要是在船上就没透过气,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现,现在怎么办啊,哥?”
“还能怎么办?扔江里去,再和上头报告。”
“那不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吗?”
“发现就发现,这么多年来偷渡到h国的有几十万人,无论是警察还是民众都司空见惯了。”
他们还在商量怎么处理这些尸体的时候,隐身的我已经用备用手机拨打了112报警。
双方一时都没注意到车厢里的动静,直到那个一身呕吐物和排泄物的年轻人从尸堆里爬出来,将双手搭上车厢边缘,借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外一送,掉出车厢。
“噗。”他也砸进了地面上的那滩液体中。
副驾驶惊讶道:“还有人活着?”
司机忍着恶臭捡起液体里的手机走进车厢,拿脚去踢那些尸体,确认还有没有其他活人。几分钟后,他走出来对副驾驶摇了摇头。
他说:“有一个也好交差。”
结果他口中那个“好交差”的年轻人坠入那滩液体之后,就一丝动静也没发出。司机又是一脚踢过去,想让他翻个身,却只勾起了一件肮脏的外套。
他一抖腿撂下那件外套,站稳身体,再看那个年轻人,已经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融化一般和那滩液体成为一体!
他看到了,副驾驶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反应了十几秒钟,司机低声道:“快跑!”
副驾驶还有留恋:“车!牌照!”
“车不要了!”说是这么说,但司机还是上了车把证件和一些其他重要物品取走,而副驾驶则将前后两个车牌都拆卸了带走,很是有几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