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还是不救(第2页)

徐文祖说:“老大,听说今天晚上有牛肉吃。”

然后几个小孩捡柴火的捡柴火,搭灶台的搭灶台,对我可以提供牛肉这件事充满了信心。

我:“……”

我警告他们不准跟着,跑到稍远点儿的地方转几圈,确定没人跟着,才取出储物格子里的生拌牛肉,慢悠悠走回去。

三个小孩围着那个石头灶台,全神贯注,我回去的时候,上面那块薄一点的石头都被烧热了。

见我回来,他们立马给我让出个位置。

我用折断且剥了皮的树枝夹起肉片,一片一片放上石板。

“嗞嗞————”几声响,肉香出来了,油花也冒出来了。

抽奖抽出来的肉切得薄,见一面焦黄,我赶紧逐个翻面。

“熟了!”我说。

话音刚落徐文祖就伸出了两根木棍,角度开得很大,一夹就去了一大半。

另外两个顾不上说他,也跟着动作,一夹一塞,石板就空了。

“……”我大叫,“我是老大!”

他们一个个被烫得“嘶嘶”呼痛,没人理我。

唉。我继续往石板上放生肉片。

这次熟了之后,徐文祖第一个夹了肉,却递到我嘴边:“老大……”调子拖得老长,“这是孝敬您的。”

我加满耐力,不怕烫嘴了,才张嘴叼走,咀嚼。

就这么烤了吃,吃了烤,直到腹胀才结束了“野炊”。

我看着他们拿童子尿灭的火。

下山之前,我对卞氏兄弟说:“如果以后我给的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是新的,还保证一直有,你们可以不屯那些东西了吗?因为在床底下屯东西,挤占空间了、脏了、臭了,被同寝的人嫌,更甚者被打,也是你们理亏。”

他们没有回答我。

我又说:“徳秀的口吃,我们要怀抱希望,等我攒更多钱,就给你买营养脑神经细胞的药和脑蛋白水解物吃。会好的。等你好了,再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嘲笑你,看不起你了。”

卞德秀想张嘴说什么,被卞德钟瞪回去了。

“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徐文祖说。

“不,我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我说,“我希望并且有能力让德钟和徳秀能实际拥有生活保障,所以反对他们囤积他们所认为的、对焦虑和恐惧失去这些情绪有缓解作用的东西来补偿自己,或者获得k感。”

“而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权力y望。”我张开双臂,模仿《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大叫,“长大以后,我要考公务员,我要当官!我就是世界之王!”

三人对我投以“完全无法理解”的眼神。

嗨,只是为对他们好、导他们向善找个理由而已。

但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也只是为了二周目的自己可以生活在一个安定的、有秩序的社会环境里?

我不禁自我怀疑,随即立马阻止思维发散。

清代王永彬的《围炉夜话》里说:“百善孝为先,原心不原迹,原迹贫家无孝子;万恶y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干就完事儿了!

……

目前为止,我已经靠连续不断的食物获得了卞氏兄弟程度非常之低的支持,至于徐文祖,与其说是食物打动了他,不如说是我的神秘。

我只有5岁,但和他掰手腕、摔跤从来没输过,而且次次都能发现他的跟踪并甩开。

我的身份是个孤儿,却总是有钱可以买到食物、衣物和玩具,但避着别人,只给他们。

他问过我,是不是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不能说没有,只好说他和刘基赫都好看,双胞胎我头一次见,新鲜。

“因为好看和新鲜?”

“不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小镇的养猪场,卞德钟前去敲门。

被刘屠夫绑架那次我是晚上到的,不知道周围的环境,今天一看,这养猪场就建在居民区的下风处,地势略低,距离公路200米左右,几十米外还有条小河,清澈见底。

拉猪车不在,刘屠夫应该是出门了。

那正好借此机会去猪圈看看孩子们在不在。

卞德钟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回头看我。

我把听力加到7,整个养猪场除了猪在哼哼唧唧以外没有别的声音了。

“你确定刘基赫和大婶在家?”我问。

“在,我问过镇上的人了。”卞德钟说,“他们说十几分钟前还看到大婶和刘基赫在院子里吃饭。”

吃饭。我把嗅觉加到7,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钻进了我的鼻腔,很快过肺,“咳咳咳咳咳咳……”我马上弯腰咳嗽起来。

这可不是饭菜的味道,而是碳!是烟!

我停止咳嗽之后,把敏捷加到7,从院墙上翻了进去,然后重置特殊属性点数,加到力量上,捂住口鼻,一脚踹开了客厅木门。

门板倒地之后,里面的景象让我一愣。

严福顺抱着刘基赫躺在木地板上,几米外还烧着碳,烟气弥漫。

见状我连忙把装碳的盆端到室外,再回来把两个人也拖出去。

我用力摇晃刘基赫的肩膀,他前俯后仰数次,睁开了双眼,认出是我,说的却是:“又失败了。你不该多管闲事。这一次都死了才是解脱。”

“我就是多管闲事怎么了!你有力气阻止我再说吧!”我很生气,放开了手,任他往后倒去。什么叫“又”?再搞几次你脑子非坏掉不可。

“咚”的一声,他脑壳着地,似乎疼痛使得他更清醒了一些,瞪着眼对我说:“本来我们可以去见妹妹的,都被你破坏了。”

妹妹?哦,我想起来了,我被刘屠夫绑架那次,警察来了,看热闹的居民也来了,他们对着严福顺指指点点时,她是说过有个女儿,意外摔死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虽然没清醒但呼吸正常的严福顺,问他:“是你自己想去见你妹妹,还是你妈妈拉着你去见你妹妹?”

“有区别吗?”他问。

“有啊,区别可大了。”我说,“你要是真的想去见你妹妹,我能阻止你一次,阻止不了两次三次,只能随你;你才12岁,要是被你妈妈拉着去见你妹妹,我就去举报你妈妈!让她坐牢!”

他还浑身无力,却慢慢擡起拳头朝我挥了过来,我轻松躲开,然后朝着我本来的目的地——猪圈找过去。

他们要烧炭自我了结,被我撞见,即便是恶人,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救。但是他要这么执迷不悟,我还管他干什么!死远一点吧!

我根据脑海里的印象,找到了后院的猪圈。

徐文祖已经在那里了。

看来他翻墙的技术也不错。

我正要往猪圈里面看,他却站到了我面前。

“没什么好看的。还臭。走吧。”他说。

有什么我能不知道吗?!我把速度加到7,绕过他,打开猪圈门走了进去。

5个孩子还在,都醒着,手脚都被铁链绑着,嘴里塞着破布,见来了陌生面孔,即便我是个小孩也让他们战战兢兢,尽力挤成一堆。

我踢开一头头好奇的猪,走过去,加好力量点数,正要蛮力去除他们身上的铁链,就听徐文祖在身后说:“李俊秀,量力而行。”

院门外响起了停车后热胀冷缩的“咔咔”声。

刘屠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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