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被困绝境破难关
我被气浪撞得撞在墙上时,后腰的剧痛还没来得及窜上来,就被煜琛扑过来的力道打散了。
他的后背抵着墙,血透过中衣渗出来,湿热地贴在我手背上。
我仰头看他,他额角的冷汗正顺着鬓角往下淌,可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剑刃。
"阿清,抓住我。"他的拇指用力摩挲我虎口,指腹的薄茧蹭得我发痒——这是他每次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我这才发现,他攥着我手腕的手在发抖,不是害怕的抖,是竭力压抑着什么的抖。
整座青竹院开始摇晃。
地砖裂开的蛛网纹里渗出黑血,我闻到浓重的铁锈味,比上次在幻境里被蛇咬时更刺鼻。
廊柱上的雕花原本是缠枝莲,此刻却像活了似的扭曲成蛇形形状,正"嘶嘶"吐着黑雾。
头顶的天彻底塌了,灰扑扑的像块浸了水的抹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那里。"煜琛突然低喝一声,我顺着他目光望去——原本挂在檐下的铜铃不知何时变成了眼珠形状,每只"眼珠"里都浮着张模糊的人脸,正随着房屋摇晃轻轻转动。
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上回在城堡外听见的笑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是贴着耳朵吹出来的:"玩够了吗?"尾音像蛇信子扫过耳膜,我条件反射去摸袖中的青柠,却触到灵泉瓶的轮廓——早上出门前我往瓶里续了半瓶灵泉,此刻瓶身发烫,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股清冽的生机。
"阿清,抓紧我。"煜琛另一只手结了个法印,掌心腾起金色光盾,盾面浮着细碎的星芒。
他把我往盾里一带,尖锐的气流立刻"咻咻"撞在盾上,像无数把细针扎在耳膜上。
我看见他眉峰皱得能夹死蚊子,额角青筋跳得厉害,光盾边缘已经开始泛起裂纹。
"这是空间封锁。"我突然想起昨日在祠堂翻到的《异术辑要》,"古籍说过,用黑雾裹着幻境的,多是......"
"是'蚀天'。"煜琛咬着牙接话,光盾"咔"地裂开道缝,黑雾顺着缝隙钻进来,绕着我的脚踝打转,"三年前在北疆,我见过这种雾。
当时有个村子被整个封在雾里,等我们赶到时......"
他没说下去,但我知道结局。
北疆那档子事,他回来后整宿整宿睡不着,总在梦里喊"血雾"。
我攥紧他的手,灵泉瓶的热度透过掌心往四肢百骸钻,原本发虚的膝盖突然有了力气。
"我进空间看看。"我仰头看他,"灵泉能克黑雾,空间里的古籍说不定有解法。"
煜琛的瞳孔骤缩,光盾又裂了道缝:"不行,空间入口在这种扭曲里......"
"我试过的!"我打断他,指尖抵住他唇,"上回被藤蔓缠住时,我在意识里喊了声'进去',空间门就开了。"其实上回根本没试过,但此刻他眼底的血色让我心口发疼——他后背的伤还在渗血,光盾的裂纹已经爬满半面。
他盯着我看了三秒,突然低头吻了吻我发顶:"数到十,我拉你回来。"
我闭上眼睛,在意识里喊了声"进空间"。
失重感来得比往常快。
等再睁眼时,我站在灵泉边。
泉水还是那样清,水底的鹅卵石泛着微光,可平时总在泉边打盹的白猫不在了,连最爱的那丛灵竹都蔫头耷脑的——空间里的灵植感应到了外界的危险。
"古籍!"我跌跌撞撞往竹楼跑。
竹楼第二层的檀木架上,《万法通鉴》正泛着幽蓝的光,这是我上次在空间里发现的,只有紧要关头才会显形。
我翻到"破界"篇,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浮出一行朱砂字:"以心为引,以灵为媒,双生契可破万封。"
双生契?我和煜琛的婚书?
我摸出贴身的小玉牌,那是我们成婚前交换的信物,刻着"祁木"二字。
牌面突然发烫,烫得我指尖发红,却让我想起昨夜他替我上药时的眼神——他说"阿清,我这条命,早就和你捆在一起了"。
"十!"煜琛的声音在意识里炸响。
我抓着《万法通鉴》冲回空间入口,风卷起书页,最后一页的图突然清晰起来:两个交叠的法印,中间浮着团光,像极了我们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