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天街踏遍公卿骨(第2页)

郭嘉眼中精光一闪：“王爷勿忧。如今唐王在手，何不以天子名义下旨？命秦王李世民即刻入京勤王，共讨安禄山！他若抗旨不来，便是叛逆，王爷可名正言顺发兵讨伐；他若来了……”郭嘉意味深长地一笑，“岂非自投罗网？”

“妙！奉孝此计大妙！”霍无忌抚掌大笑，“这唐王的用处，不就来了吗！”

他当即一脚踹开偏殿大门，对着里面惊惶的唐王喝道：

“陛下！速速拟旨，召秦王李世民火速入京勤王！就说本王在玄武门候着他！谁不来——谁是孙子！”

唐王如蒙大赦，巴不得儿子来救，慌忙草拟诏书。内容却被郭嘉不动声色地改为“命秦王率部入京，共御安禄山叛军”。为方便日后“用印”，霍无忌更是毫不客气地将传国玉玺一把夺过，直接塞给郭嘉：“收好了，以后你随便用！”唐王气得浑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

长安城，在这一刻被割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东城、北城，昔日门阀权贵聚居之地，此刻已成人间炼狱。黑云骑与飞虎营的士兵如同冷酷的死神，挨家挨户地执行着霍无忌的铁血命令。

朱漆大门被巨木撞开，精美的亭台楼阁燃起熊熊大火，惊恐的哭喊与绝望的咒骂响彻云霄。

一颗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颅滚落尘埃，鲜血染红了昔日洁净的青石板路，汇聚成溪流，沿着沟渠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夷三族”的命令被毫不留情地执行，无论白发老者还是垂髫稚子，尽数倒在屠刀之下，真正做到了“辕门遍挂权贵头”。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西城、南城的贫民坊市，却是另一番景象。

郭嘉亲自坐镇指挥，将一车车从被抄没的豪门府库中拉出的粮食、一坛坛美酒、一匹匹锦缎、甚至是大块的熏肉，源源不断地运来。

临时搭建的粥棚前排起了长龙，面黄肌瘦的百姓们捧着破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希冀。当热腾腾的粟米粥和切好的肉块分发到手中时，无数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朝着皇宫方向跪倒，发自肺腑地高呼：

“镇东王仁德！王爷活命大恩，永世不忘！”

“谢王爷！谢王爷啊！”

郭嘉立于高台之上，看着下方感恩戴德的百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中却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他一边高声宣讲着“镇东王体恤民艰，与民同休戚”的恩德，一边悄然吩咐手下：“登记青壮，凡愿从军者，赏钱一贯，安家米五斗！编入‘长安义勇营’，严加操练！”

一手挥舞着滴血的屠刀，将旧有的权贵阶层连根拔起，碾为齑粉；一手撒下救命的粮食，收买人心，聚拢力量。霍无忌用最残酷也最直接的方式，宣告着长安城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由他主导的铁血新时代的开启。

郭嘉则完美地执行着这冷酷与怀柔并用的策略，为即将到来的、与安禄山百万大军的最终决战，积蓄着每一分可用的力量。硝烟与血腥尚未散尽，新的风暴已在城外天际凝聚，长安，这座千年帝都，注定还要经历更加惨烈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