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魔帅项羽，蚩尤转世(第2页)

“蚩尤……项羽……”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喉结滚动。记忆里史书上的墨字忽然活了过来：涿鹿之战的漫天烽火，乌江亭边的四面楚歌，竟在此刻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他想起少年时在私塾读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的热血，想起先生讲到秦王扫六合时的激昂，那些曾被他视为传奇的人物，原来都与眼前的厮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宿主且看。”小音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周卫国眼前忽然浮现出幻象：黑雾缭绕的上古战场，为首的魔神身披玄甲，铜头铁额的战士们举着骨刃冲锋，蚩尤的怒吼震得天地颤抖；转瞬间画面切换，巨鹿城下的楚军踏破坚冰，项羽手持霸王枪，红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身后的士兵们高唱着楚歌，眼神里燃烧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幻象消散时，周卫国额角已沁出冷汗。他看向不远处正与魔军缠斗的秦军，那些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虽面露惧色，却无一人后退。忽然，一名秦兵被魔魂利爪撕开了胸膛，他踉跄着倒下前，仍用尽最后力气将手中的长戟刺进敌人的魂体，口中嗬嗬地念着：“大秦……万代……”

“先贤吗？”周卫国喃喃自语，忽然握紧了枪柄。他想起方才小音的话，“华夏立于世间，靠的从来不是忍让”。是啊，蚩尤虽为魔神，却教会了先民冶金制器；项羽虽败，那份“不肯过江东”的傲骨至今仍令人扼腕；嬴政虽有暴政之名，却筑长城、书同文，让“华夏”二字有了最初的轮廓。他们或许立场相悖，却都在这片土地上刻下过属于自己的印记。

“吼——”一头生着双角的魔魂冲破防线，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卫国猛地回神，侧身避开利爪，弑神枪寒光乍现。他不再像先前那般只想着斩尽杀绝，枪锋划过魔魂躯体时，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宿主无需纠结。”小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们虽是残魂，却仍保留着上古的凶性。你此刻的退让，便是对身后万千生民的不负责任。”

周卫国心中一震。他看到不远处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蜷缩在断墙后，那孩子的哭声细若蚊蚋，却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他忽然明白，小音说的“善待”，从不是让他放下武器，而是要他记得：无论对手是谁，脚下的土地始终是华夏的根，身前的百姓始终是同脉的魂。

“原来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枪势陡然变得凌厉。枪刃如练，劈开魔魂的同时，他刻意避开了那些魂体中尚存一丝清明的残兵。有个握着断戈的魔魂在他枪下停顿了瞬，空洞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一丝迷茫，周卫国趁势让到一边。

战至酣处，他忽然听见魔军阵中传来一声苍凉的号角。那些残魂像是受到了感召，攻势竟缓了几分。周卫国抬眼望去，只见黑雾深处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玄甲上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竟与幻象中蚩尤的铠甲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