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工厂的铁皮顶棚被夜风吹得微微震颤，锈蚀的钢架投下的阴影如同某种庞大生物的獠牙。
就在夏油杰和伏黑甚尔面面相觑、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工厂中的一个阵符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仿佛被什么力量激活了一般。
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阵符所在之处，一个身影正狼狈地躺在地上。
那正是之前逃跑的御堂久真。他的胸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将他身下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猩红。
“这不是刚刚跑掉的那个术师吗？”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他迈步向前，似乎想要立刻解决掉这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
然而，就在伏黑甚尔走到御堂久真面前时，御堂久真却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夏油杰。
“救救我……我告诉你，他们的计划……”
夏油杰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他连忙伸手拦住了伏黑甚尔。
“等等，先别杀他。”
伏黑甚尔有些不爽地看着夏油杰。
“臭小鬼，你什么意思？”
夏油杰并没有理会伏黑甚尔的不满，他蹲下身子，与御堂久真对视着，缓缓说道。
“你说你知道他们的计划？好，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御堂久真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我会说的……只求你能救我……”
夏油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伏黑甚尔，轻声说道：“你儿子确实被五条悟收养了，你想见他的话，就得听我的话。”
伏黑甚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是个小鬼罢了，你以为能威胁我？”
夏油杰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是吗？那等我回去就把他杀了。”
伏黑甚尔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夏油杰，像一头随时可能扑杀的野兽。
而夏油杰的宽大袖口无风自动，咒力在他周身萦绕。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成冰。
\"咳……咳咳！\"
地上濒死的男人——御堂久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更多的鲜血从他胸口的贯穿伤涌出。
他颤抖着伸出手，五指张开又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他们派了不止一个特级......去杀五条悟......\"
夏油杰瞳孔骤然收缩。
伏黑甚尔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嗤笑一声。
\"怎么？那个嚣张的白毛小鬼要栽跟头了？\"
夏油杰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俯身抓住御堂久真的衣领。
\"说清楚——时间？地点？\"
\"就在今晚......\"御堂久真的嘴唇因失血而泛青，\"夜川说......要趁他还没有恢复什么的......\"
他猛地松开手，御堂久真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回血泊中。
雪女飘过来，面无表情地冻结了他胸口附近的血管，惨白的冰晶很快爬满他的皮肤。
伏黑甚尔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所以？你打算去救你的好同学？\"
夏油杰一言不发，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伏黑甚尔突然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我凭什么放你走？\"
夏油杰的咒灵在他背后显形，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毒蛇吐信。
\"凭你儿子现在正被五条悟保护着。如果五条悟死了，禅院家会怎么做？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照顾'一个没有靠山的十影法继承者？\"
伏黑甚尔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月光从顶棚的破洞落下，照在两人之间。
\"......嘁。\"
最终是伏黑甚尔先移开了视线，\"先说好，我只是去看热闹。\"
夏油杰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随你。\"
就在两人即将踏出工厂时——
\"等等......\"
御堂久真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带上我......我知道更多......\"
他的牙齿因寒冷而打颤，\"我还有其他消息......\"
伏黑甚尔回头瞥了一眼。
\"带个拖累？\"
夏油杰却已经召唤出蝠鲼咒灵。
\"他有价值。\"
雪女抓起奄奄一息的御堂久真，像扔一袋垃圾一样把他扔到蝠鲼背上。男人发出痛苦的闷哼，但很快被覆盖身体的咒力屏障隔音。
夜风呼啸，三人站在蝠鲼背上冲天而起。
夏油杰的黑发在风中狂舞，他低头看着逐渐变小的废弃工厂，思绪却不自觉靠向五条悟。
‘悟，千万不要受伤啊……’
（感觉这一段应该安排在漏瑚展开领域之前的，我昨天给忘了……）
——
\"五条老师……\"
乙骨忧太刚开口，五条悟就笑嘻嘻地抬手打断，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他甩了甩白发，灰尘簌簌落下：\"老子知道老子很厉害，不用夸了。\"
乙骨忧太嘴角抽了抽，眼神复杂地瞥向他的衣服：\"不是……您的制服……\"
五条悟迟钝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变成碎布条，勉强挂在身上。
他垮下脸，像只炸毛的猫，五条悟抓着残破的衣领抱怨。
\"都怪那个火山头！开领域把老子衣服烧烂了！\"
就在这时，天空上传来了熟悉的咒力波动。五条悟眯起六眼，看到熟悉的蝠鲼咒灵正破云而来。
五条悟站在开裂的柏油马路旁，像个顽皮的小孩一样高举双臂挥舞着。他破烂的衣服下摆随风飘荡，活像个刚从火灾现场逃出来的滑稽演员。
\"杰——这边——！\"
夏油杰站在蝠鲼背上，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当他看清那道熟悉的白发身影时，血管里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悟在流血。
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五条悟，此刻脸上布满干涸的血迹，制服几乎成了几根布条挂着。
蝠鲼还没停稳，夏油杰已经纵身跃下。咒力在脚底爆发，他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向那个正傻笑着的白毛。
五条悟眼睛一亮，张开双手摆出拥抱姿势：\"杰！我跟你说——\"
迎接他的是夏油杰微微发抖的双手。
那双总是从容的家伙，此刻粗暴地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像个玩偶一样原地转了两圈。布料的碎片随着动作簌簌落下。
\"伤呢？\"夏油杰的嗓音低哑得可怕，\"内脏？骨骼？\"
他的指尖划过五条悟的脸侧，\"为什么有血？\"
五条悟眨巴着苍蓝色的眼睛，长长的白色睫毛上还沾着灰尘。
\"诶~杰在担心我？\"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夏油杰的，\"好开心！\"
夏油杰深紫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松开几乎要掐进对方皮肉的手指。
\"......所以，你没事？\"
\"当然啦！\"五条悟得意地扯开衣领，露出光洁的胸口，\"老子学会术式反转了！\"
那些本该存在的可怖伤口此刻连疤痕都没留下，只有血迹证明曾经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