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老狐狸出手(第2页)
她将小饭馆开业那日,韩辛夷落败而逃,半路上遇见陆行川,并试图赖上陆行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李有福听。李有福蹙眉道:“你是说,今天的饭局,有可能是一场针对陆行川而设的局……不能吧?那陆小子又不是什么世家大公子,韩老爷干嘛费这么大劲儿,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啊?”陆行川生了一张俊俏的脸,小姑娘家见了喜欢,头脑发热,芳心相送可以理解。可韩老爷又不是小姑娘家,精明着呢。那样一只历经官场沉浮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由着女儿的性子胡来。李有福觉得小徒弟想得太多,有些杞人忧天了。倘若知道赵四郎手里的那些糕点是谁做的,万有田大概就不会这么惊讶了。两人回到府衙,赵四郎便拎着一大串油纸包往食堂去。眼下正是吃午饭的点,府衙食堂内弥漫着一股饭菜香。赵四郎晃了晃手里那一串油纸包,对众人道:“我买了些糕点月饼,大家一块儿尝尝。”还满意狐疑的万有田恍然大悟。他就说嘛,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赵四郎,今天为何会反常的买那么多糕点。原来是买回来给大家吃的呀!赵四郎昨天刚升为典史,确实应该请同僚们吃点好吃的!万有田便跟赵四郎一块儿,将月饼发给大家。跟那些去糕点铺子买糕点的客人一样,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月饼,众人也都稀奇不已,一边吃得交口称赞,一边打听月饼在哪家铺子买的,回头也买些回去给家人们尝尝。万有田刚要说是在黄记糕点铺子买的,赵四郎抢先说道:“有间食铺。”“有间食铺?”一个衙役拧眉思索了会儿,狐疑道,“我干了七八年的衙役,这府城内的大小街巷,我走了不知多少趟,没听说过这家铺子啊,新开的?”又是不等万有田开口,赵四郎便抢先说道:“还没开呢,有间食铺不是糕点铺子,是家饭馆,开在淮水县城,在淮水县城那边很有名,饭菜可口,而且价格还十分公道。”糕点铺子小伙计在介绍有间食铺时,赵四郎特意留心记下了小伙计的说辞。现在,他原封不动地将这些话复述给同僚们听。万有田越听越觉得熟悉,然后听着听着便咂摸出味儿来。他跟赵四郎走得比较近。而且他还能读书认字。上一次赵四郎家里来信,就是他帮忙念的。赵四郎寄回去的家信,也是他帮忙写的。有间食铺这个名字,好像在赵四郎的家信上面出现过。所以,这家饭馆,其实是赵四郎家里的人开的?这么一想,万有田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便也跟着帮忙宣传起来。“这么说的话,等有家食铺小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一定得去尝尝!”“必须得去啊,不说别的,就冲这掌柜小娘子的巧心思,我都得去尝一尝她做的饭菜!”“我一直以为,月饼都是又干又硬,吃一口月饼,得喝两口水才能咽下去,从来没想到月饼还能这样软糯!”“主要是好吃!”“还不贵!”“……”赵四郎听着四周一片的夸赞声,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照目前的趋势来看,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将饭馆开到宁州这边来。不然也不会现在就开始造势。本以为还要分别很久呢。没想到相见在即。“赵四郎,你笑什么呀?”万有田见他嘴角越翘越高,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赵四郎将那颗好奇的脑袋推开,“月饼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月饼去吧。”然后他对众人道:“等有间食铺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请你们吃一顿。”“真的?”“真的。”“那太好啦,我们大家伙可就等着赵典史请客啦。”“你还是先祈祷饭馆开过来再说吧哈哈哈。”同样的事情,在宁州城内好多人家上演。大家吃着从来没吃过的月饼,都在心里面盼着有间食铺能早点开到他们这边来。而且,这种期盼,在黄记糕点铺子的有意宣传下,越来越多。几百里之外的淮水县城,沈玉楼听着送货车队的描述,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他们的小饭馆还没开过去呢,名气就已经在宁州城传开了。李有福也高兴不已,目送车队拉着新一批货物走远后,他对沈玉楼道:“等过完中秋,咱们就去宁州!”然而过完中秋,沈玉楼却没能立马动身前往宁州。她跟李有福解释道:“宝珠未婚夫那边出了点事情,我想先把事情处理好后,再过去。”秋试在即,赵宝珠要留在淮水县城这边照顾陆行川,所以这次就先不跟着她去宁州。
等陆行川参加完秋试,她再看情况是继续留在淮水县城,看着这边的铺子,还是去宁州。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陆行川出事了。“你是说,宝珠的未婚夫,在县学里,撞到了人,还害得那人摔断右手手腕,没办法参加今年的秋试了?”李有福沉声问道,“那学生是哪家的?我看看能不能去跟对方家长说一说。”秋试是大事。可因为一方摔断手,无缘秋试,就蛮横地要求另一方也不能再参加秋试,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再说了,两人对撞上,还不一定谁的责任大呢,不能因为谁受伤,谁就是受害者。没这样的道理。沈玉楼也知道没这样的道理。但对方的家长就是那么不讲道理。那学生的母亲带着年迈的婆婆找到学堂大吵大闹,说他们家孩子手断了,不能参加考试,陆行川也不能再参加今年的秋试。县学要是敢让陆行川参加今年的秋试,她就带着婆婆,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她那婆婆牙齿都丢光了,走路都要人搀扶,别说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哭一天都能把人哭死。沈玉楼头疼道:“所以,韩老爷路过县学,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拿出一大笔钱,说服那婆媳二人签下了和解书,帮陆行川摆平了这件事。”李有福诧异道:“事情都解决了,那这不是好事吗?回头咱们把钱还给那位韩老爷就是,再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呃!等等!”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李有福睁大一双细长的眯缝眼,有些不太肯定地确认道:“你说的那位韩老爷,该不会是从京城里来的那位韩老爷吧?”“……对,就是他。”“……”假如没有韩辛夷,沈玉楼不会这么头疼。她会像李有福说的那样,拿上钱,带着赵宝珠和陆行川,好好地去感谢一番那位韩老爷。可是因为有韩辛夷在,韩老爷的这番好心相助,就让她不得不多想想了。她将小饭馆开业那日,韩辛夷落败而逃,半路上遇见陆行川,并试图赖上陆行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李有福听。李有福蹙眉道:“你是说,今天的饭局,有可能是一场针对陆行川而设的局……不能吧?那陆小子又不是什么世家大公子,韩老爷干嘛费这么大劲儿,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啊?”陆行川生了一张俊俏的脸,小姑娘家见了喜欢,头脑发热,芳心相送可以理解。可韩老爷又不是小姑娘家,精明着呢。那样一只历经官场沉浮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由着女儿的性子胡来。李有福觉得小徒弟想得太多,有些杞人忧天了。倘若知道赵四郎手里的那些糕点是谁做的,万有田大概就不会这么惊讶了。两人回到府衙,赵四郎便拎着一大串油纸包往食堂去。眼下正是吃午饭的点,府衙食堂内弥漫着一股饭菜香。赵四郎晃了晃手里那一串油纸包,对众人道:“我买了些糕点月饼,大家一块儿尝尝。”还满意狐疑的万有田恍然大悟。他就说嘛,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赵四郎,今天为何会反常的买那么多糕点。原来是买回来给大家吃的呀!赵四郎昨天刚升为典史,确实应该请同僚们吃点好吃的!万有田便跟赵四郎一块儿,将月饼发给大家。跟那些去糕点铺子买糕点的客人一样,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月饼,众人也都稀奇不已,一边吃得交口称赞,一边打听月饼在哪家铺子买的,回头也买些回去给家人们尝尝。万有田刚要说是在黄记糕点铺子买的,赵四郎抢先说道:“有间食铺。”“有间食铺?”一个衙役拧眉思索了会儿,狐疑道,“我干了七八年的衙役,这府城内的大小街巷,我走了不知多少趟,没听说过这家铺子啊,新开的?”又是不等万有田开口,赵四郎便抢先说道:“还没开呢,有间食铺不是糕点铺子,是家饭馆,开在淮水县城,在淮水县城那边很有名,饭菜可口,而且价格还十分公道。”糕点铺子小伙计在介绍有间食铺时,赵四郎特意留心记下了小伙计的说辞。现在,他原封不动地将这些话复述给同僚们听。万有田越听越觉得熟悉,然后听着听着便咂摸出味儿来。他跟赵四郎走得比较近。而且他还能读书认字。上一次赵四郎家里来信,就是他帮忙念的。赵四郎寄回去的家信,也是他帮忙写的。有间食铺这个名字,好像在赵四郎的家信上面出现过。所以,这家饭馆,其实是赵四郎家里的人开的?
这么一想,万有田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便也跟着帮忙宣传起来。“这么说的话,等有家食铺小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一定得去尝尝!”“必须得去啊,不说别的,就冲这掌柜小娘子的巧心思,我都得去尝一尝她做的饭菜!”“我一直以为,月饼都是又干又硬,吃一口月饼,得喝两口水才能咽下去,从来没想到月饼还能这样软糯!”“主要是好吃!”“还不贵!”“……”赵四郎听着四周一片的夸赞声,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照目前的趋势来看,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将饭馆开到宁州这边来。不然也不会现在就开始造势。本以为还要分别很久呢。没想到相见在即。“赵四郎,你笑什么呀?”万有田见他嘴角越翘越高,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赵四郎将那颗好奇的脑袋推开,“月饼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月饼去吧。”然后他对众人道:“等有间食铺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请你们吃一顿。”“真的?”“真的。”“那太好啦,我们大家伙可就等着赵典史请客啦。”“你还是先祈祷饭馆开过来再说吧哈哈哈。”同样的事情,在宁州城内好多人家上演。大家吃着从来没吃过的月饼,都在心里面盼着有间食铺能早点开到他们这边来。而且,这种期盼,在黄记糕点铺子的有意宣传下,越来越多。几百里之外的淮水县城,沈玉楼听着送货车队的描述,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他们的小饭馆还没开过去呢,名气就已经在宁州城传开了。李有福也高兴不已,目送车队拉着新一批货物走远后,他对沈玉楼道:“等过完中秋,咱们就去宁州!”然而过完中秋,沈玉楼却没能立马动身前往宁州。她跟李有福解释道:“宝珠未婚夫那边出了点事情,我想先把事情处理好后,再过去。”秋试在即,赵宝珠要留在淮水县城这边照顾陆行川,所以这次就先不跟着她去宁州。等陆行川参加完秋试,她再看情况是继续留在淮水县城,看着这边的铺子,还是去宁州。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陆行川出事了。“你是说,宝珠的未婚夫,在县学里,撞到了人,还害得那人摔断右手手腕,没办法参加今年的秋试了?”李有福沉声问道,“那学生是哪家的?我看看能不能去跟对方家长说一说。”秋试是大事。可因为一方摔断手,无缘秋试,就蛮横地要求另一方也不能再参加秋试,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再说了,两人对撞上,还不一定谁的责任大呢,不能因为谁受伤,谁就是受害者。没这样的道理。沈玉楼也知道没这样的道理。但对方的家长就是那么不讲道理。那学生的母亲带着年迈的婆婆找到学堂大吵大闹,说他们家孩子手断了,不能参加考试,陆行川也不能再参加今年的秋试。县学要是敢让陆行川参加今年的秋试,她就带着婆婆,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她那婆婆牙齿都丢光了,走路都要人搀扶,别说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哭一天都能把人哭死。沈玉楼头疼道:“所以,韩老爷路过县学,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拿出一大笔钱,说服那婆媳二人签下了和解书,帮陆行川摆平了这件事。”李有福诧异道:“事情都解决了,那这不是好事吗?回头咱们把钱还给那位韩老爷就是,再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呃!等等!”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李有福睁大一双细长的眯缝眼,有些不太肯定地确认道:“你说的那位韩老爷,该不会是从京城里来的那位韩老爷吧?”“……对,就是他。”“……”假如没有韩辛夷,沈玉楼不会这么头疼。她会像李有福说的那样,拿上钱,带着赵宝珠和陆行川,好好地去感谢一番那位韩老爷。可是因为有韩辛夷在,韩老爷的这番好心相助,就让她不得不多想想了。她将小饭馆开业那日,韩辛夷落败而逃,半路上遇见陆行川,并试图赖上陆行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李有福听。李有福蹙眉道:“你是说,今天的饭局,有可能是一场针对陆行川而设的局……不能吧?那陆小子又不是什么世家大公子,韩老爷干嘛费这么大劲儿,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啊?”陆行川生了一张俊俏的脸,小姑娘家见了喜欢,头脑发热,芳心相送可以理解。可韩老爷又不是小姑娘家,精明着呢。那样一只历经官场沉浮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由着女儿的性子胡来。
李有福觉得小徒弟想得太多,有些杞人忧天了。倘若知道赵四郎手里的那些糕点是谁做的,万有田大概就不会这么惊讶了。两人回到府衙,赵四郎便拎着一大串油纸包往食堂去。眼下正是吃午饭的点,府衙食堂内弥漫着一股饭菜香。赵四郎晃了晃手里那一串油纸包,对众人道:“我买了些糕点月饼,大家一块儿尝尝。”还满意狐疑的万有田恍然大悟。他就说嘛,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赵四郎,今天为何会反常的买那么多糕点。原来是买回来给大家吃的呀!赵四郎昨天刚升为典史,确实应该请同僚们吃点好吃的!万有田便跟赵四郎一块儿,将月饼发给大家。跟那些去糕点铺子买糕点的客人一样,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月饼,众人也都稀奇不已,一边吃得交口称赞,一边打听月饼在哪家铺子买的,回头也买些回去给家人们尝尝。万有田刚要说是在黄记糕点铺子买的,赵四郎抢先说道:“有间食铺。”“有间食铺?”一个衙役拧眉思索了会儿,狐疑道,“我干了七八年的衙役,这府城内的大小街巷,我走了不知多少趟,没听说过这家铺子啊,新开的?”又是不等万有田开口,赵四郎便抢先说道:“还没开呢,有间食铺不是糕点铺子,是家饭馆,开在淮水县城,在淮水县城那边很有名,饭菜可口,而且价格还十分公道。”糕点铺子小伙计在介绍有间食铺时,赵四郎特意留心记下了小伙计的说辞。现在,他原封不动地将这些话复述给同僚们听。万有田越听越觉得熟悉,然后听着听着便咂摸出味儿来。他跟赵四郎走得比较近。而且他还能读书认字。上一次赵四郎家里来信,就是他帮忙念的。赵四郎寄回去的家信,也是他帮忙写的。有间食铺这个名字,好像在赵四郎的家信上面出现过。所以,这家饭馆,其实是赵四郎家里的人开的?这么一想,万有田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便也跟着帮忙宣传起来。“这么说的话,等有家食铺小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一定得去尝尝!”“必须得去啊,不说别的,就冲这掌柜小娘子的巧心思,我都得去尝一尝她做的饭菜!”“我一直以为,月饼都是又干又硬,吃一口月饼,得喝两口水才能咽下去,从来没想到月饼还能这样软糯!”“主要是好吃!”“还不贵!”“……”赵四郎听着四周一片的夸赞声,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照目前的趋势来看,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将饭馆开到宁州这边来。不然也不会现在就开始造势。本以为还要分别很久呢。没想到相见在即。“赵四郎,你笑什么呀?”万有田见他嘴角越翘越高,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赵四郎将那颗好奇的脑袋推开,“月饼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月饼去吧。”然后他对众人道:“等有间食铺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请你们吃一顿。”“真的?”“真的。”“那太好啦,我们大家伙可就等着赵典史请客啦。”“你还是先祈祷饭馆开过来再说吧哈哈哈。”同样的事情,在宁州城内好多人家上演。大家吃着从来没吃过的月饼,都在心里面盼着有间食铺能早点开到他们这边来。而且,这种期盼,在黄记糕点铺子的有意宣传下,越来越多。几百里之外的淮水县城,沈玉楼听着送货车队的描述,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他们的小饭馆还没开过去呢,名气就已经在宁州城传开了。李有福也高兴不已,目送车队拉着新一批货物走远后,他对沈玉楼道:“等过完中秋,咱们就去宁州!”然而过完中秋,沈玉楼却没能立马动身前往宁州。她跟李有福解释道:“宝珠未婚夫那边出了点事情,我想先把事情处理好后,再过去。”秋试在即,赵宝珠要留在淮水县城这边照顾陆行川,所以这次就先不跟着她去宁州。等陆行川参加完秋试,她再看情况是继续留在淮水县城,看着这边的铺子,还是去宁州。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陆行川出事了。“你是说,宝珠的未婚夫,在县学里,撞到了人,还害得那人摔断右手手腕,没办法参加今年的秋试了?”李有福沉声问道,“那学生是哪家的?我看看能不能去跟对方家长说一说。”秋试是大事。可因为一方摔断手,无缘秋试,就蛮横地要求另一方也不能再参加秋试,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再说了,两人对撞上,还不一定谁的责任大呢,不能因为谁受伤,谁就是受害者。没这样的道理。沈玉楼也知道没这样的道理。但对方的家长就是那么不讲道理。那学生的母亲带着年迈的婆婆找到学堂大吵大闹,说他们家孩子手断了,不能参加考试,陆行川也不能再参加今年的秋试。县学要是敢让陆行川参加今年的秋试,她就带着婆婆,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她那婆婆牙齿都丢光了,走路都要人搀扶,别说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哭一天都能把人哭死。沈玉楼头疼道:“所以,韩老爷路过县学,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拿出一大笔钱,说服那婆媳二人签下了和解书,帮陆行川摆平了这件事。”李有福诧异道:“事情都解决了,那这不是好事吗?回头咱们把钱还给那位韩老爷就是,再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呃!等等!”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李有福睁大一双细长的眯缝眼,有些不太肯定地确认道:“你说的那位韩老爷,该不会是从京城里来的那位韩老爷吧?”“……对,就是他。”“……”假如没有韩辛夷,沈玉楼不会这么头疼。她会像李有福说的那样,拿上钱,带着赵宝珠和陆行川,好好地去感谢一番那位韩老爷。可是因为有韩辛夷在,韩老爷的这番好心相助,就让她不得不多想想了。她将小饭馆开业那日,韩辛夷落败而逃,半路上遇见陆行川,并试图赖上陆行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李有福听。李有福蹙眉道:“你是说,今天的饭局,有可能是一场针对陆行川而设的局……不能吧?那陆小子又不是什么世家大公子,韩老爷干嘛费这么大劲儿,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啊?”陆行川生了一张俊俏的脸,小姑娘家见了喜欢,头脑发热,芳心相送可以理解。可韩老爷又不是小姑娘家,精明着呢。那样一只历经官场沉浮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由着女儿的性子胡来。李有福觉得小徒弟想得太多,有些杞人忧天了。倘若知道赵四郎手里的那些糕点是谁做的,万有田大概就不会这么惊讶了。两人回到府衙,赵四郎便拎着一大串油纸包往食堂去。眼下正是吃午饭的点,府衙食堂内弥漫着一股饭菜香。赵四郎晃了晃手里那一串油纸包,对众人道:“我买了些糕点月饼,大家一块儿尝尝。”还满意狐疑的万有田恍然大悟。他就说嘛,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赵四郎,今天为何会反常的买那么多糕点。原来是买回来给大家吃的呀!赵四郎昨天刚升为典史,确实应该请同僚们吃点好吃的!万有田便跟赵四郎一块儿,将月饼发给大家。跟那些去糕点铺子买糕点的客人一样,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月饼,众人也都稀奇不已,一边吃得交口称赞,一边打听月饼在哪家铺子买的,回头也买些回去给家人们尝尝。万有田刚要说是在黄记糕点铺子买的,赵四郎抢先说道:“有间食铺。”“有间食铺?”一个衙役拧眉思索了会儿,狐疑道,“我干了七八年的衙役,这府城内的大小街巷,我走了不知多少趟,没听说过这家铺子啊,新开的?”又是不等万有田开口,赵四郎便抢先说道:“还没开呢,有间食铺不是糕点铺子,是家饭馆,开在淮水县城,在淮水县城那边很有名,饭菜可口,而且价格还十分公道。”糕点铺子小伙计在介绍有间食铺时,赵四郎特意留心记下了小伙计的说辞。现在,他原封不动地将这些话复述给同僚们听。万有田越听越觉得熟悉,然后听着听着便咂摸出味儿来。他跟赵四郎走得比较近。而且他还能读书认字。上一次赵四郎家里来信,就是他帮忙念的。赵四郎寄回去的家信,也是他帮忙写的。有间食铺这个名字,好像在赵四郎的家信上面出现过。所以,这家饭馆,其实是赵四郎家里的人开的?这么一想,万有田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便也跟着帮忙宣传起来。“这么说的话,等有家食铺小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一定得去尝尝!”“必须得去啊,不说别的,就冲这掌柜小娘子的巧心思,我都得去尝一尝她做的饭菜!”“我一直以为,月饼都是又干又硬,吃一口月饼,得喝两口水才能咽下去,从来没想到月饼还能这样软糯!”“主要是好吃!”“还不贵!”“……”赵四郎听着四周一片的夸赞声,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照目前的趋势来看,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将饭馆开到宁州这边来。不然也不会现在就开始造势。本以为还要分别很久呢。没想到相见在即。“赵四郎,你笑什么呀?”万有田见他嘴角越翘越高,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赵四郎将那颗好奇的脑袋推开,“月饼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月饼去吧。”然后他对众人道:“等有间食铺饭馆开到咱们这边来,我请你们吃一顿。”“真的?”“真的。”“那太好啦,我们大家伙可就等着赵典史请客啦。”“你还是先祈祷饭馆开过来再说吧哈哈哈。”同样的事情,在宁州城内好多人家上演。大家吃着从来没吃过的月饼,都在心里面盼着有间食铺能早点开到他们这边来。而且,这种期盼,在黄记糕点铺子的有意宣传下,越来越多。几百里之外的淮水县城,沈玉楼听着送货车队的描述,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他们的小饭馆还没开过去呢,名气就已经在宁州城传开了。李有福也高兴不已,目送车队拉着新一批货物走远后,他对沈玉楼道:“等过完中秋,咱们就去宁州!”然而过完中秋,沈玉楼却没能立马动身前往宁州。她跟李有福解释道:“宝珠未婚夫那边出了点事情,我想先把事情处理好后,再过去。”秋试在即,赵宝珠要留在淮水县城这边照顾陆行川,所以这次就先不跟着她去宁州。等陆行川参加完秋试,她再看情况是继续留在淮水县城,看着这边的铺子,还是去宁州。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陆行川出事了。“你是说,宝珠的未婚夫,在县学里,撞到了人,还害得那人摔断右手手腕,没办法参加今年的秋试了?”李有福沉声问道,“那学生是哪家的?我看看能不能去跟对方家长说一说。”秋试是大事。可因为一方摔断手,无缘秋试,就蛮横地要求另一方也不能再参加秋试,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再说了,两人对撞上,还不一定谁的责任大呢,不能因为谁受伤,谁就是受害者。没这样的道理。沈玉楼也知道没这样的道理。但对方的家长就是那么不讲道理。那学生的母亲带着年迈的婆婆找到学堂大吵大闹,说他们家孩子手断了,不能参加考试,陆行川也不能再参加今年的秋试。县学要是敢让陆行川参加今年的秋试,她就带着婆婆,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她那婆婆牙齿都丢光了,走路都要人搀扶,别说天天在县学门口哭,哭一天都能把人哭死。沈玉楼头疼道:“所以,韩老爷路过县学,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拿出一大笔钱,说服那婆媳二人签下了和解书,帮陆行川摆平了这件事。”李有福诧异道:“事情都解决了,那这不是好事吗?回头咱们把钱还给那位韩老爷就是,再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呃!等等!”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李有福睁大一双细长的眯缝眼,有些不太肯定地确认道:“你说的那位韩老爷,该不会是从京城里来的那位韩老爷吧?”“……对,就是他。”“……”假如没有韩辛夷,沈玉楼不会这么头疼。她会像李有福说的那样,拿上钱,带着赵宝珠和陆行川,好好地去感谢一番那位韩老爷。可是因为有韩辛夷在,韩老爷的这番好心相助,就让她不得不多想想了。她将小饭馆开业那日,韩辛夷落败而逃,半路上遇见陆行川,并试图赖上陆行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李有福听。李有福蹙眉道:“你是说,今天的饭局,有可能是一场针对陆行川而设的局……不能吧?那陆小子又不是什么世家大公子,韩老爷干嘛费这么大劲儿,非要把女儿嫁给他啊?”陆行川生了一张俊俏的脸,小姑娘家见了喜欢,头脑发热,芳心相送可以理解。可韩老爷又不是小姑娘家,精明着呢。那样一只历经官场沉浮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由着女儿的性子胡来。李有福觉得小徒弟想得太多,有些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