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大祭司的后手(第2页)
他冲进阴兵堆里,印身砸在阴兵头顶,金芒过处,阴兵的甲胄碎成齑粉,只剩一缕黑烟往祭坛方向逃。
沈墨寒的桃木剑也动了。
她足尖点地跃上石堆,剑花挽得密不透风,每道金芒都精准地削断阴兵的喉管。"这些阴兵是生魂强封的!"她喊,发簪终于"叮"地落地,"得毁了他们颈后的符咒!"
林大侠应了声,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
他本是青帮玩暗器的好手,三枚钉子分打三个阴兵后颈,钉入的瞬间,那三个阴兵突然挺直身子,喉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符咒被破了。"好!"他大喝一声,提剑冲进左侧阴兵群,剑穗上的红绸被血染得更深。
可就在这时,祭坛上的黑雾突然凝成实质。
大祭司的身影从中踏出,他原本空荡的眼眶里嵌着两颗猩红的眼珠,额间还贴着半块玉牌——正是陆醉川在洞穴里看见的那半块。"小崽子们玩得开心?"他咧开嘴,牙龈上还沾着黑血,"尝尝我新得的宝贝!"
他抬手一挥,一股漆黑的邪气如浪涌来。
小九正踮脚去够祭坛上的主符文,被这股邪气撞得飞出去,撞在石堆上又滚了两圈。
陆醉川瞳孔骤缩,拼尽全力扑过去,城隍印的金芒在身前凝成屏障——可那邪气竟像烧红的铁,瞬间熔了金芒,在他胸口灼出个焦黑的印子。
"咳!"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嘴里尝到腥甜。
这是他用城隍力以来最疼的一次,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了去,只剩副皮囊勉强撑着。
大祭司的笑声更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腐臭味:"就这点本事?”
“等我吞了这十里生气,定要把你活剥了,看你那破印还护不护得住!"
"哥哥!"小九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爬起来时,判官笔的笔杆裂了道细纹,盲眼的泪水混着血往下淌——方才撞在石堆上,额角划了道口子。
陆醉川望着她,又望向林大侠和沈墨寒。
林大侠的剑已经卷了刃,沈墨寒的裙角在滴血,可两人还在拼着命砍阴兵——那些阴兵越杀越多,像永远砍不完似的。
祭坛上的光芒突然大盛。
陆醉川抬头,看见金红的光透过黑雾刺下来,照得大祭司的脸忽明忽暗。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那热度几乎要把他烫晕——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了。
远处的喧哗声,像春汛的潮水,混着马嘶和人声,正顺着山道往这边涌。
沈墨寒的脸色瞬间惨白:"是周天佑的兵!”
“他引了军阀过来!"
陆醉川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祭坛上的大祭司,又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突然笑了——笑得咳出血,染在城隍印的金纹上。
他抹了把嘴,站起身,城隍印在掌心发烫,像团烧不尽的火。
"小九,"他哑着嗓子喊,"破主符文需要多久?"
盲女摸了摸笔杆的裂纹,咬着唇比了个"三"的手势。
"林大侠,"他转头,"你带沈姑娘去截那些兵,能拖多久拖多久。"
林大侠的剑穗晃了晃,他重重点头:"得令!"
沈墨寒欲言又止,可看了眼陆醉川胸口的焦痕,终究没说话。
她握紧桃木剑,跟着林大侠往山道方向冲去,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雾里。
陆醉川深吸一口气。
他摸出怀里最后半块桂花糕——是今早小九塞给他的,说垫垫肚子。
此刻他把糕点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混着血,在喉间漫开。
他望着大祭司,望着祭坛上的光,突然扯开嗓子笑起来:"老东西,你不是要我生不如死么?”
“老子今天偏要让你看看,什么叫——"
"酒是引子,胆才是剑!"
他的声音混着黑雾冲上云霄。
城隍印的金芒突然暴涨,将他整个人裹成个金人。
大祭司的瞳孔剧烈收缩,刚要后退,却见陆醉川的身影一闪,已经到了他面前。
"去你妈的下次!"
金芒炸响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
那声音像惊雷劈开黑雾,带着三分粗犷七分狠厉,混着马蹄声,正朝着这片死地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