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大祭司的隐藏仪式
岩壁上的刻痕越来越深,像被利爪反复抓挠过的伤口。
陆醉川贴着潮湿的石壁往前挪,靴底碾过不知年份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大侠的火折子在前方忽明忽暗,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这位惯常洒脱的江湖客,此刻剑脊压得极低,剑穗上的血珠早被冷汗浸透,凝成暗红的硬壳。
"到了。"林大侠突然停步,剑尖挑起一缕黑雾。
陆醉川抬眼,就见前方出现个一人高的洞口。
黑雾像活物般翻涌,裹着腥甜的血气往鼻腔里钻——那是腐肉混着朱砂的气味,他在城隍庙后巷见过最惨烈的阴煞局,也不过如此。
洞深处透出几缕猩红,像被血泡过的绸缎,在雾里忽隐忽现。
"小心埋伏。"陆醉川喉咙发紧。
他摸向腰间酒葫芦,空的,却反而把城隍印攥得更紧。
玉佩在胸口烧得慌,烫得他想起小时候被灶火烫到手背的滋味——那是传承在示警。
林大侠没说话,只把剑又拔了三寸,金属摩擦剑鞘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两人猫着腰钻进洞,腐气猛地灌进肺里。
陆醉川呛得轻咳,抬眼却猛地顿住。
这哪是普通洞穴?
分明是座缩小的祭坛。
四壁刻满扭曲的符文,红得刺眼,像用新鲜人血刚描过。
正中央站着个穿黑纹祭服的老者,白发被某种邪力托着飘在半空,枯瘦的手正结着古怪的印诀。
每结一个印,石壁上的符文就亮一分,连地面都跟着震颤,仿佛整座遗迹都在他掌心抽搐。
"大祭司!"陆醉川咬着牙低喝。
那老者听见声响,缓缓转过脸。
他眼眶是空的,两个黑洞里翻涌着紫黑色的雾气,咧开的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来得正好。"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本想等仪式完成再收你们的魂,倒省了我寻人。"
林大侠的剑"嗡"地出鞘。
他脚尖点地跃上前,剑花挽得密不透风,却被大祭司抬手一甩——几道黑芒从袖口窜出,竟是用尸油凝练的阴兵!
青灰色的躯体摇摇晃晃围上来,指甲长得能勾住石砖,喉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先清杂兵!"陆醉川抽出城隍印。
印面的"酆都"二字泛着金光,照得最近的阴兵嘶叫着后退。
他反手砸向左侧阴兵的天灵盖,金芒裹着酒气轰地炸开——这是他用三坛烧刀子换的"破煞印",专克邪祟。
那阴兵被砸得散了大半,剩下的残魂还想扑过来,被林大侠的剑挑了个对穿。
可两人刚解决三个,大祭司的枯手又连点三下。
洞穴四角的符文突然喷出黑血,十多个阴兵从血雾里爬出来,青灰色的腐肉滴着黏糊糊的液体,把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在拖延时间!"陆醉川擦了擦脸上的尸水。
他能感觉到祭坛在发烫,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那老东西的仪式还没停!"
话音刚落,小九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像春夜的风裹着茉莉香,清凌凌的:"哥哥,我用判官笔连了遗迹脉络。”
“仪式的根在祭坛东南角的火纹,那是用活人生魂镇着的。"
陆醉川瞳孔微缩。
他想起刚才在石台上,小九把判官笔按在符文上的模样——原来盲女早就在布这个局。"怎么破?"他边挥印砸开扑来的阴兵,边在心里问。
"用城隍印的'断因果',配合我的笔锋。"小九的声音带着点急切,"我现在引着银线过去,你看准了,等银线亮到第三下......"
话音未落,陆醉川就看见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他顺着光望过去,东南角的火纹里果然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正随着小九的心意慢慢收紧。
"林兄!"陆醉川大喝一声,"帮我挡半息!"
林大侠反手刺出两剑,逼退围攻的阴兵,旋身用剑鞘砸向左侧阴兵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