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159】

    回到晴月宫,母妃早已为她准备好行礼,又亲自上前为她整理了一番领口,眼眶泛红地摸了摸她的脸:”阳儿,出门在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娘亲担心。“


    小七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一把搂住母亲,将头埋进母亲的肩窝里,闷声回道:”知道了,母妃。你自己在宫里,也万事小心,孩儿会早日回来!“


    她怕母妃难过,没敢真告诉母亲,这一别,短则三年,长则五载!


    很长一段时间,是见不着了。


    ”呜呜,瞧着你俩这样,本宫心里难受,本宫突然想然儿了,很想很想……“一旁的娴妃,忍不住抽噎起来。


    小七连忙整了整情绪,拉着母妃走到娴妃身边:”娴妃娘娘,四哥哥再回来,可就是名震天下的少年将军了,你应该为他自豪才是!“


    娴妃闻言,不禁破涕为笑:“小七说得也是,瞧我,咋还哭上了?讨厌~,都怨你娘俩将气氛整得这么伤感!”


    小七微微一笑:“还不是因为娴妃娘娘心肠太软,像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贫嘴!”娴妃心情彻底好转。


    小七一见,拉着母妃的手覆在了娴妃娘娘的手上,认真托付道:“娴妃娘娘,小七不在的这段时间,就拜托您照顾我母妃了。小七在此,感激不尽!”说罢,还尤为郑重地跪地,朝对方磕了个头。


    娴妃连忙去扶她:“哎呀,你这是干嘛?雅妃是本宫的好姐妹,本宫自然不会让她有事!你快起来,可别折寿于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小七:……


    经过娴妃娘娘一番插科打诨,她现在离别的伤感,是半点儿也没有了!


    告别亲人,小七来到宫门口,与大皇子等人汇合。


    考虑到小莲说话不便,母妃安排了小燕来照顾她。


    此时,小燕和安然以及夏帝指派的五名暗卫正等在宫门口。


    不远处,大皇子坐在轿内。


    小七一到,却迟迟不上马车,只扯着脖子,目光频频望向皇宫内道。


    安然往小燕身旁凑近了一步,目视前方,小声问:“小燕姐姐,七公主这是在等太子殿下?”


    小燕一听,当即睁大眼瞪向对方,低喝道:“胡说什么呢?我家公主最是睿智、聪慧,既然她为了大皇子放弃了太子殿下,那必然就不会再瞻前顾后,总之,我家公主绝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说罢,似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气呼呼地瞪了安然一眼,快步跑到七公主身边,高声道:”七公主,你是不是心里放不下雅妃娘娘?“


    小七不答。


    小燕顿时有点急了,连忙又高声道:”你肯定不是在等太子殿下前来相送,对吧?“


    “……嗯,那当然!”小七大吃一惊。


    她已经表现得这般明显了吗?


    ”公主,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啦。“小燕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心情大好。


    ”好。“小七郁闷地叹了口气,心里很不得劲儿,慢慢挪向马车方向。


    太子哥哥未来是要成为天子的人,说话当然一言九鼎。


    他当日说,不再拿我当亲妹,如今看来,确实是真的了。


    只是我这心里,为何像被剜去血肉一般疼痛呢?


    小燕可不知自家公主的心情沉痛,她兴冲冲地跑到安然身旁,得意地扬起下巴:”咋样?被我说中了吧!我就说我家公主胸有丘壑,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


    安然冲她浅浅一笑,不欲争辩:”小燕姐姐,果然慧眼如炬。“


    这厢,小七抬步踏上马车,正欲俯身掀帘之际——


    “七公主,请留步!”


    一声熟悉的、尖细嘹亮的太监嗓音传来。


    小七闻言,眼眸骤亮,猛然转头看去。


    不是刘原,又能是谁?


    刘原不等马儿停稳,便即翻身下马,手中高高举起一个包袱,便向小七这边奔来:”七公主,等等奴才!这是太子殿下让奴才给你的。“


    小七一听,眼眸愈发明亮,三步并作两步,跳下马车,朝刘原迎了上去,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包袱。


    那是太子哥哥给她的东西?


    太子哥哥嘴硬心软,终于还是对她硬不下心肠来!


    安然远远瞧着,七公主全然不顾形象、飞奔向太子近侍的情景,斜觑了身旁小燕一眼,突然一夹嗓子:“我家公主胸有丘壑,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昂?”


    小燕:……


    ”七公主,这是殿下让奴才亲手交给你的包袱,里面有蒙汗药,辣椒水,匕首……总之,殿下准备了好多好多的防身之物,您一定拿好,万望务必小心!殿下还让奴才带您一句话:前日气话,莫要挂心,太子哥哥会等你回来!“


    ”好啦,东西和话儿已经带到,七公主,一路顺风!奴才就先回宫复命了。“


    刘原匆匆离去,他没看到,微微垂眸的七公主,其脚下青石板上,不知何时溅起了两朵泪花。


    时光悠悠,一晃五年过去了。


    小七也悄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四处游历,见识也颇为不凡。


    大皇兄虽仍未恢复记忆,但侠义之心愈显,与小七或兄弟或兄妹相称,一路行侠仗义,容不得半点冤情,也是解决了不少恶事。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处名为曲县的地方。


    安排了小燕和安然寻找客栈后,小七则女扮男装,与大皇兄并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二人虽刻意装扮得低调朴素,但周身气质过于出众,实在难掩,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纷纷尽可能地避让,生怕冲撞了这两位贵人。


    “哎哟!”


    小七突然痛呼一声,揉了揉被人撞狠了的右肩。


    她柳眉倒竖,刚要怒声斥责对方“没长眼吗”,却见眼前是一小少年,面露惊慌,朝她连连躬身,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十二三岁模样,虽剑眉星目,却身材瘦削,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粗布灰衣,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良心犹在,小七不得不闭了嘴。


    “算了,你走吧。”她摆摆手,不打算为难一个孩子。


    少年闻言,面露感激之色,也不废话,扭身便走,刚迈出一大步,却突然被大皇兄单手按住了肩膀。


    少年被压得动弹不得,小心翼翼地扭头,怯生生问:“这位贵人,可否放了小的,小的已给这位漂亮‘哥哥’道了歉,漂亮‘哥哥’也已经原谅我了。”


    “拿来!”大皇兄面无表情。


    “什么?”少年心中狂跳了一下,面上却露出茫然之色。


    “你偷了银钱,拿出来!”大皇兄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小七耳边炸响。


    小七赶紧伸手,一摸腰间荷包,脸色瞬间变了:“我靠,没了!”


    她立马用怀疑的目光盯向少年:“你偷的?”


    少年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目光躲闪,嘴硬道:“没有!”


    大皇兄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剑尖轻轻一挑,少年的前襟便破碎开来,一个眼熟的荷包从他带着红痕的胸口处掉了出来。


    小七捡起荷包,怒瞪少年:“人赃并获,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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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少年突然脖子一梗:“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要打要骂,随便你们!”


    一看就是老油条了!


    小七登时火了:“小骗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俗话说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如今被我们发现了还如此嚣张!我一定要报官,必须报官!”


    周围路人听闻,也跟着附和起来。


    少年一听要报官,不由脸色一变:“都说了,任打任骂,但是你不能报官!”


    “这事不报官,解决不了!”小七边说边拉着少年,就往县衙方向扯。


    少年一看来真的,愈发慌了,伸手紧紧抓住小七的胳膊,微微颤抖:“不可以,你不能,你若报官,我就完了!求求你……”此刻的他,一改方才的嚣张态度,怕极了。


    小七不为所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现在怕了,不代表以后就不再犯了。”


    少年彻底慌了神,那精瘦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地,对着小七和大皇兄不停地磕头,砰砰作响,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为什么偷钱?”小七冷脸问道。


    少年抬手一抹眼泪:“我朋友生病了,需要钱治病……”


    “我不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少年听了不禁低下头,沉默不语。


    小七眼眸一眯,沉声又道:“你又骗我?”


    少年赶忙摇头,随后目光犹疑不定,抿紧嘴巴,一副犹豫要不要说的样子。


    “你不说,咱们就去见官!”小七又给他加了一把火,作势就要拉他走。


    少年猛地甩开手,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般大吼一声:“好,我说!”


    吼完这句,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声音低落道:“我叫裴铮,是墨舫先生养的男……男……妓。”


    说这话时,他不由脸红如血,停顿片刻,又继续道:“我装病逃出来,想为朋友买药,他现在高烧不退,再不吃药真会死的!我不能被捉,我还要回去救他!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但你们若能进得相堂戏班,自然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七闻言,怔怔地盯着裴铮仔细看。


    少年虽瘦了点,但眉清目秀,皮肤细腻,再加眉宇间一股傲戾之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就是男妓吗?


    裴铮被瞧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低喝:“你乱看什么?”


    “看你好不好看。”小七实话实说。


    裴铮一听,脸“腾”地一下更红了,连同脖子都红彤彤一片,活像一只煮熟的龙虾。


    很快,又变色龙似的血色尽失:“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没等小七回答,又自顾自说道:“我命不好,但凡有贵人您这般出身,又怎会被爹娘卖身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帮你赎身如何?”小七突然发声。


    裴铮一愣,目光中顿时闪过一抹希冀之色,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声音低低的:“没用的,墨舫先生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结交的都是达官显贵,就连当地县太爷也都给他三分薄面,我一小小百姓,即便赎了身,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除非……”


    说到这里,他停住不再说了,心想二位贵人也是路过此地,又怎会为小小的他做那种冒险的事,他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除非什么?”小七追问。


    裴铮摇了摇头:“没事的,贵人。”


    “最后问你一次,除非什么?只要你说,我便竭力帮你!”小七认真看着他,面上不辨喜怒,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