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救风尘(第2页)

    出了银庄，姚姜去了云味食肆。

    食肆的生意极好，姚姜去到时座无虚席，还有许多食客并不在食肆用饭，而是沽买了带回家中进食。

    姚姜知晓这是因青川城内的酒楼饭铺价钱不断上涨，而食肆没有涨价，菜饭也没减少所致。

    她看着这情形反倒担忧，找到胡掌柜：“胡二伯伯，寻个时机将食肆关了吧！”

    胡掌柜搓着手：“你认为我们该关门？不是该涨价么？”

    姚姜摇头：“如今食材一路贵上来，往后还会更贵，这情形下我们的生意得找个时机关张。不然迟早会成青川城内的众矢之的。今年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等将来天时好了，食物丰足，再开张经营。”

    胡掌柜思索片刻：“那你认为何时关门较好？”

    姚姜：“这事伯伯自家商量。但我会告诉乡邻多将心力放在种田上，多存些食粮。私墅已要关张了。”

    胡掌柜大惊：“你那东家也愿意关张？”

    姚姜点头：“东家将此事交与我了。”

    在私墅订了宴席的食客果真如姚姜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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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快地决定退银子，姚姜便一一退还。

    此举让私墅的伙计都不安。

    姚姜却极淡定，将食客打发完毕才将伙计都招集在一起：“今年天旱食材贵了，私墅要关张，因此退了食客的银子。各位家中还有亲人，想要回家我会发给路费，可以回乡了。”

    伙计都默然不语，过得一阵，黄进福出声了：“我们是卖身投靠，返回家中只能饿死。”

    他一出声，伙计们也纷纷出声：“家中没有我等的田地，连我等的住处都无，不能回去。”

    ……

    姚姜等他们话声渐停，才缓缓开了口：“不愿意回去就留下。现下食粮价贵才是起始。能回家报信的，都回家去报信，让家中人不要因看到粮价贵就将囤粮卖出。卖粮容易，但过后想要买回来可是难如登天。或许都买不回来了，没有食粮可是要饿肚子的。”

    “报过信后回来，我会给各位另派活计。之后你们都跟随我种地并担负守卫。食粮不足必定歹人频出，饿极了的人不会有操守。我不敢说能让各位吃饱喝足，但认真跟随我种田，一日三餐必定会有。”

    一名伙计问：“姚管事，我们的月钱可还会发？”

    姚姜：“认真做事，月钱依旧发放。种田与守卫也有许多章程，改日将章程都写明白，便按着章程来。”

    她转头看到杜翠兰与莫家姐妹都立在院门边，他们身后立着侯牧风，便请侯牧风进来：“我会请侯先生将章程写下来，再请先生与各位分说明白。”

    私墅当日也买了数名做杂活的仆妇，一仆妇小心地问：“姚管事，我们也能跟你一同回去？”

    姚姜点头：“你们可有本家要回？若想归家，”

    她话才说了一半，数名女子都摇头：“不回，没本家了。回去也是再次被卖。请姚娘子带着我们，我们愿意做活计，绝不偷懒，只求能活下去。”

    伙计散去，杜翠兰和莫家姐妹神情惋惜：“私墅果真要关张了？”

    姚姜点头：“我们有别的事要做。你们想回家么？”

    莫槐花：“姜姜姐，我爹爹妈妈说家中的活计有他们，让我们跟着你。你不用给我们月钱，只要有口饭吃就成。”

    姚姜：“饭必定有得吃。月钱也照发。”

    侯牧风在门上轻敲两记：“我有话与姚娘子说。”

    三名少女对他行了个礼，退出门去。

    侯牧风步入屋内，对姚娘拱了拱手：“姚娘子，请让我依旧授三位小娘子读书习字。良辰的书院若是关门，我便将他们带在身边一同教导。我不要月钱。”

    姚姜微笑：“多谢侯先生好意，翠兰的书字依旧要学，先生肯继续教授，我感激不尽。伙计的月钱都没少，先生的月钱更不能少，侯先生拿了月钱正好买些好书。”

    云味私墅的关张在青川城飞快传开，有传云味私墅管事裹银潜逃的，也有传云味私墅再次被官家抄没发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