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木 作品

第六十四章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修竹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你们二老不必担心。”沈沫觉得是时候撇清关系了,于是上前一步冷清的开口。

顾修竹是自己没站稳,不小心从台阶上掉下去的,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顾母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沈沫,半晌才悠悠开口,“你就是沈沫?”

沈沫的喉结动了动,有些不爽。

一个破保镖的父母能是什么身份?看儿子还特意穿上家里最讲究的衣服。

面对她没有半点讨好,还敢用这样质问的语气。

沈沫心里格外不爽,故作镇定地挺直腰板,“对,顾修竹是被我雇佣,他受了工伤,医药费我会付,该赔的钱一分不会少,你们不用担心了。”

她刻意让语气带上几分冷淡,却不知这番话落在顾母耳中,宛如一记重锤。

顾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这就是你想嫁进顾家的态度?”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孩,胸口剧烈起伏。

顾母原本以为儿子喜欢的人不说大家闺秀,名媛淑女,好歹也是知书达礼。

可这咄咄逼人傲慢的语气,顾修竹到底看上了沈沫哪里?

沈沫听着顾母指责的口吻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果然不能跟穷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一个破落户的顾家到底凭什么高傲?

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顾父眼疾手快扶住妻子,低声劝慰,“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儿都等修竹醒了再说。”

顾母冷哼一声,甩开丈夫的手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愤怒的声响。

“放心,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营养费也一分不少,你们不必担心了。”沈沫又怕顾父顾母会因为钱吵闹,赶紧说了这一句,想给他们安下定心丸。

顾母听完这句差点一口老血没上来。

这女的简直疯了吧?

顾父明显感觉到不对,赶紧拉着妻子走了。

沈沫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装什么阔气,不就是想多要点赔偿款?”

她攥紧手包,指甲在皮革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大不了多给点钱,也总算是解决顾修竹这个大麻烦了。”

沈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段七七姗姗来迟,刚好看到了气愤离开的顾父顾母。

段七七故意摇曳生姿地走到了沈沫的面前。

沈沫心烦意乱。

"你来做什么。"沈沫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尾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玻璃窗外的天光斜斜切在段七七脸上,将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切割得愈发诡谲。

段七七倚着门框,黑曜石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她慢条斯理地将沈沫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眼神里带着戏谑,唇角带嘲弄。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沈沫感觉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你看我干什么?”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段七七突然凑近的动作吓得往后踉跄半步,后腰重重撞上病床护栏。

"真是个小偷。"段七七也不敢说太多,生怕透露了不该透露的细节。

段七七嫌弃的瞥了沈沫一眼,潇洒的扬长离去。

沈沫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病吧你!"

段七七大老远跑过来看她看半天,就说一句她是小偷?

手机恰到好处传来铃声,阿亮关切的声音瞬间让沈沫找到了安全感。

走出医院大门,沈沫一眼就看到倚在黑色轿车旁的阿亮。

她踉跄着扑进对方怀里,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阿亮哥哥,今天在庄园看房子,扶手突然松动,顾修竹他……他为了保护我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肩膀微微颤抖。

“乖,别怕了,不过是个保镖摔着了,你没事就好!”阿亮环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大衣渗进来。

“可是我的保镖摔得很重,都怪我不小心了,要是我早点发现扶手不稳,就应该早点提醒保镖,他就不会受伤了”

他垂眸看着怀中娇弱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嘴上却温柔道,“你没事就好,其他人都不重要。”

沈沫偷偷抬眼观察阿亮的神色,见对方一脸关切,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只要能顺利嫁进顾家,她会想办法补偿顾修竹。

沈氏集团总裁办。

落地窗外,暮色将玻璃染成琥珀色。

陆廷礼看沈漫正在认真办公,她专注的模样格外有吸引力。

正沉迷于沈漫美色的时候,林墨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了进来。

他瞥了眼正在整理画设计图的沈漫,急匆匆的走到走廊尽头。

拇指划开接听键时,语气冷得能结出冰碴,"你最好有急事。"

电话那头,林墨咽了咽口水,"您二叔那边闹着要钱,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呢。"

陆廷礼微微皱眉,"那老两口呢?"

"老爷和夫人刚说要去外地参加活动,短期内不回."林墨的声音突然打了个颤 。

他攥紧手机,听见听筒里压抑的冷笑。

自从陆二叔挪用公款的事曝光,陆氏家族断了他的资金链。

本以为风波平息,没想到这把火烧得更旺。

陆廷礼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吐出质问,"他又捅了什么篓子?"

"二婶去找小三算账,把人从楼梯推下去了,孩子没了。"林墨语速极快,"对方要告故意伤害,还要赔偿,二叔要五百万私了。"

走廊的尽头一片死寂。

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陆廷礼突然嗤笑出声,眼底尽是讽刺,"他这一把年纪了,倒是一刻不闲着。让他自己擦屁股,再要钱让他去老宅找老太太。"

“他们缠着我不放呀!”林墨脸皱成了小苦瓜。

他就是个悲催打工人,能不能不这么为难他?

“这点事都办不好?”陆廷礼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林墨无奈满脸苦涩。

他们是家人,他是外人。

“就怕陆二叔要不到钱,再去找太太……”林墨压低的声音开口。

“他敢!”陆廷礼冷漠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