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幻境往事(第2页)

苏婉儿的眼泪混着血珠砸在火幕上，腾起阵阵白雾。

她最终别过脸，缓缓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去吧，但记住，若分魂失控，我会亲手斩了它。”

画面骤转。

苏逸看见炎无烬在祭坛前结阵，金红火焰中飘出半透明的人影。

那是黑袍人的雏形，眼神空洞却带着怨毒。

当最后一缕分魂被剥离，炎无烬的身体突然佝偻如朽木，头发瞬间雪白，他望着掌心逐渐凝固的火焰，喃喃道：“这样就能更强了吧？”

而苏婉儿站在远处，怀里抱着个小娃娃。

苏逸的呼吸一滞。

那是他自己，襁褓上绣着与他玉佩相同的云纹。

苏婉儿的指尖抚过他的小脸，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襁褓边缘。

她抬头看向天际，那里有数十道遁光逼近，为首者腰间挂着青云门的玉牌，正是玄机子青年时的模样。

“婉儿！”

炎无烬踉跄着冲过来，说道：“他们要抢逆火血脉，我带你走”

“走不了了。”

苏婉儿将婴儿塞进他怀里，随后继续说道：“这孩子是逆火与赤焰的融合体，能同时压制两种力量。无烬，答应我，无论如何”

她的目光扫过远处逼近的遁光，“别让他知道，我是自愿献祭的。”

“你要做什么？”炎无烬的声音开始发抖。

苏婉儿没有回答。

她转身走向祭坛，玄火殿的残火在她脚下燃烧，像极了当年时空裂隙里那朵血梅。

苏逸想冲过去，却撞在无形的屏障上。

这是记忆碎片，他只是旁观者。

“苏婉儿！”

玄机子的声音穿透火幕，“交出逆火血脉，我保你全尸！”

苏婉儿在祭坛前站定，抬头望向天空。

苏逸看见她后颈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幽冥印记，只是颜色更浅，像未完全绽放的花。

她轻声说了句什么，苏逸听不清，但看见炎无烬突然崩溃地嘶吼，婴儿也从他怀中跌落。

“轰！”

幻境突然震动，苏逸的视线被血色覆盖。

等再看清时，苏婉儿已倒在祭坛上，幽冥印记彻底绽开，像朵燃烧的黑莲。

炎无烬跪在她身边，怀里抱着哭嚎的小婴儿，分魂化成的黑袍人站在他身后，眼神里的怨毒几乎实质化。

“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死！都是因为你贪生怕死，剥离灵魂！”

“住口！”

炎无烬的金红火焰乱了章法。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

黑袍人的声音与他重叠，沉声的吼道：“是你骗她，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你明明知道，逆火血脉可以用其他方式封印，你明明”

画面突然破碎。

苏逸踉跄着扶住残墙，心脏像被人攥住。

“愿你此生，不再为火所困。”

此时他终于明白苏婉儿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她困在自己的选择里，困在爱人的欺骗里，困在保护他的执念里。

“看够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逸转身，看见黑袍人站在火雨中，斗篷下的脸与炎无烬如出一辙，只是左眼泛着死灰。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