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仿佛是冲破了潘金福最后的防线，他也是像落水之人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想上前抓住倪晓晨的身子求饶，但又不敢上前，他毫无血色的面容，他带着哭音说道：“参座，长官，不是我不行啊，而是特工总部欺人太盛，好几次都是截胡，都是半途把兄弟们手里抓获的新党成员给抢走了，众所周知现在特工总部炙手可热，而我们却一如不如一日，最主要的是没人给我们做主，一次二次，次数一多之后，兄弟们就懈怠了，参座，还请参座再给卑职一次机会！”

潘金福，前任第二大队大队长，目前为第二大队督办。督办是临时职务，与大队长职务持平，主要还是看督办本身的能力与背景。而潘金福战前侦办东洋特务失利之后就被打入冷宫。

倪晓晨看着眼前如同丧家之犬的潘金福，他也是有点感慨，他是不止一次见过他，印象最深的还是清党那年被校长亲自接见后的意气奋发，与眼前此刻相比，是何等的讽刺。

潘金福在第二大队基础非常大，从建立之初就在第二大队，是第二大队的第一任大队长，也是元老。能力在倪晓晨看来非常厉害，可惜对付东洋特务时候，经验不足，加上仓促行事，那岂能不败让倪晓晨之所以还没有决定潘金福去留的还是在于此人的精气神是否还在？别被东洋特务打败一次就彻底没有了信心。

倪晓晨神色冷冽低喝道：“站好，你是一名军人，不是大妈，娘们！简直丢我的脸！”

潘金福是何等的机灵之人，他听到话语里的“我”这一字后，他立刻抓住了这根稻草，他忙不迭退后一两步，站直身体，尽可能挺直胸膛，他灿灿说道：“参座！卑职惭愧！”

“别给老子来这一套！我现在问问你，你对东洋鬼子有何看法？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明白？”

潘金福脑子立刻开动，明白的很清楚，东洋鬼子，看来参座对东洋人是非常有意见的，也是啊，侵占东三省，还有不久前才停战的沪海会战！

他瞄了瞄倪晓晨一眼，他略显犹豫说道：“参座，卑职与东洋特务交手过一次，结果参座也是知道的，卑职说是惨败也不为过，卑职印象最深的就是东洋鬼子似乎无处不在，卑职那会似乎看到谁都像是东洋特务！卑职也暗中严查，可是却丝毫没有进展，似乎他们都凭空消失了！”

倪晓晨淡淡说道：“我想知道你想不想继续与小东洋交手，想不想一雪前耻！”

“当然想，上次交手卑职失败原因很多，但失败就是失败，惩处卑职，卑职也丝毫没有怨言，比起一线抗战的将士，那些牺牲的将士，我还有什么怨言，情报泄露，看着兄弟们死在眼前，我这滋味现在想起来都是如同在心口上捅刀子，痛！难受哇！参座！”

“那你对新党有何看法？”倪晓晨似乎没有看到潘金福的悲痛的样子，也没有琢磨是否装样？他接着继续询问道。

“额！卑职对待新党那是有目共睹，卑职向来是服从命令，以前是，现在也是！”潘金福没想到参座如此的跳跃，还在问东洋鬼子，现在又问新党了！潘金福打了个小心眼，他知道参座不会无缘无故问新党，显然是有什么动作了，自己怎么可能越俎代庖呢？

“看来你还是没有得到深刻教训，还在给我打小心眼啊!”

“没，没！绝对没有，卑职对东洋鬼子深恶痛绝，对新党也是如此，也是如此啊！”

“新党问题在东洋大兵入境侵占我国土之后不是首要问题，东洋人是亡我国，要你我做亡国奴的，何况现在司令也是积极调兵前往长城一线，在河南组织后勤保卫工作，前不久的沪海会战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你的情报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潘金福听到这会他又再次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的虚汗。他接着听到“但是！你只是对付新党很有办法，但是对付东洋特务却毫无还手之力，自从我上任这几天来看，你除了喝酒打牌外，丝毫没有吸取教训努力训练的样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是不是想做一个杀鸡骇猴的那只鸡啊！”

潘金福哭丧着脸辩解道：“参座，卑职只是督办，没有权限啊！何况参座还兼任大队长之职，我岂能越俎代庖啊？还请参座明察！”

“好了，好了，我不需要听你这些废话，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从今往后，重点就是东洋方面，新党方面不是不重要，而是放在次要的位置上，我打算成立一支由第二大队侦缉队与情报处联合组建的队伍，特勤大队，你来担任这个大队长，职责就是专门对付东洋特务，人数暂时一百名，你从第二大队与情报处抽人，也可以从其他部门抽人，但必须要求身世清白，别他妈的把东洋鬼子招进来，否则我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