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用努力了(第2页)
朱益民这些年见过不少好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鱼丸!"
他接过鱼丸捏捏闻闻:"很有弹性,也没腥味。紫嫣,你们的鱼丸真不错!"
白琴也笑着说:"手艺真好,快赶上国营饭店的大厨了。"
她特意加重"大厨"二字,让好话听起来怪怪的。
紫嫣懒得计较,笑着道谢:"你是第一个夸我厨艺的,我都害羞了。"
白琴:""
啧,紫嫣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余紫嫣又跟朱益民聊起鱼丸的事情。她想让朱益民帮忙引荐她认识采购部的人,具体的事情她自己去谈。朱益民一口答应。
“等等!”白琴忽然喊住。
她把朱益民拉到一旁低声说:“那些人本来就对你有意见,你现在插手采购部的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听我的,这事你别管!”
朱益民一听就皱眉:“我只是帮忙牵个线,又不是要全权负责,为什么就不能管了?”
回想起当年,师父一手提携了他,还推荐他去工农兵大学学纺织技术。可以说,没有师父就没有今天的他。师父不在了,小师妹有难处来找他,他必须尽力帮忙,才对得起师父的培养。
再说,白琴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明白白琴对他有意思,但他对白琴没兴趣。就像同学们常说的,娶了白琴他确实能少奋斗三十年。可那又怎样?他就是不愿意!
偏偏白琴也没明说,他总不能直接跟白琴讲“咱俩没戏”。那太尴尬了!所以他只能尽量和白琴保持距离,用行动表明态度。
可现在,白琴居然开始干涉他的私事了。朱益民虽然反感,但还是压住情绪冷冷地说:“白琴,我都成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白琴愣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等找个机会公开并申请结婚。这“同志”两个字听着太生分了!
白琴意识到踩到朱益民底线了,不敢再乱来,于是换了种方式:“益民,你别误会,我不是不让帮小师妹,我是担心你。好不容易在厂里站稳脚跟,要是这时候……岂不是给别人抓把柄?要是他们说你滥用职权,这两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白琴咬了咬嘴唇,像下了很大决心:“这事还是我来办吧,你就别掺和了。”
说完,她走向余紫嫣,换上一脸真诚的笑容:“紫嫣,把鱼丸给我吧,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好。”
朱益民大步走过来,先从余紫嫣手里接过鱼丸:“这是我的小师妹,她的事我自己操心。”
他不想随便欠别人人情,特别是白琴的。一旦欠了,可能是永远的事!
白琴故意想让他欠这份情,但她另有打算,所以这时没跟他争:“行,我不跟你抢了。”她摆出一副宽容的模样,笑容特别温柔。
余紫嫣看得目瞪口呆,白琴的脸变化比翻书还快。
她先前觉得白琴是个“恋爱脑”,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女人城府深,平时装得很娇气任性,关键时候却精明得很,能看透别人心思。
余紫嫣一直以为朱益民是家里的主事人,因为白琴对他心存不安,所以常吃醋。没想到全错了!其实是朱益民被白琴拿捏得死死的!
和朱益民、白琴分开后,魏廷带着余紫嫣去吃饭。看着她吃得少,魏廷问:“还在为朱益民操心?”余紫嫣点点头:“有点。”魏廷安慰她说:“别担心,益民哥心里有数,早有打算,只等合适的时机。”
吃完饭,魏廷骑车载余紫嫣去供销社,自己则去上班了。柳叶和高明田急匆匆赶来送货,赶在下午四点半前把货送到。送完货还帮忙干活,一直忙到傍晚六点,第二批鱼丸卖完,还跟几家供销社谈妥了合作,签了合同。约定近期做促销,每天上午十一点前送货,满赠活动后每周二、周六各送一次。
回村的路上,大家心情很好,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们忙了一天,连晚饭都顾不上吃,肚子饿得咕咕叫,直奔余紫嫣家。钱老太已经做好饭等他们。洗完手就开始吃饭,边吃边聊卖鱼丸的事,热闹非凡。忽然,柳叶惊呼:“紫嫣,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今天村里来了个记者,我怕他乱写,就把他关仓库里了,下午太忙忘了。”又是个记者?
余紫嫣皱眉:“他说来干嘛?”“好像是要采访你的,但我上午忙着没细问。”饭后,余紫嫣打包些饭菜去食品厂,到了门口,看见保安在乘凉闲聊,走近一看是胡山。
“你怎么还没下班?”柳叶问胡山。胡山见到他们立刻起身,“你们总算回来了,仓库还关着个人,我怕出意外,就留在这。万一有什么,我也能处理。”说着带他们去仓库,“那人下班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安静,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仓库门打开,灯亮起来。
仓库很大,光线昏暗,角落里扔着个被五花大绑又堵住嘴巴的年轻人,看着挺陌生。
余紫嫣走过去瞧了瞧:“谁把人绑这儿了?”她一脸疑惑。
胡山挠挠头:“下班时他一直在喊叫,我怕引来一堆人看热闹,就把他捆起来了。”
余紫嫣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点复杂:这事有点不对劲!
记者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余紫嫣伸手把那人嘴里的布条抽了出来。记者眯着眼打量大家,最后盯住余紫嫣:“你是厂长余紫嫣吧?再不来,我还以为你们要害我灭口呢!”
余紫嫣连连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们工人都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以前被骗怕了,见生人就紧张,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行吗?”
余紫嫣坐在记者对面,一直说着对不起,却完全没打算解开他的绳子。
一番话说完,记者脸上的火气慢慢消了。
他嘟囔着嘴:“我知道你们难处,可我也很冤枉。我是省城来的正规记者,特意来采访的,就想如实报道情况,你们却这样对我!要是不信我是记者,我衣服兜里有记者证,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