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消山虎的徐梵 作品

第379章 干热风与夜雨交替及幼苗培育

晨露在耐盐禾的幼苗叶尖凝成珠串,被干热风一吹,瞬间化作白雾消散。幼苗的叶片在风中微微卷曲,边缘泛起淡淡的褐,恰似《异域粮谱》“幼苗篇” 中描述的 “干热应激” 状态。宝儿用竹尺测量幼苗高度,尺身刻着的 “三寸” 刻度与苗高吻合,她在《幼苗生长记录册》上标注:“清明后五日,耐盐禾幼苗遇干热风,叶卷曲,需补水”,字迹旁画着小小的水滴图案,示意灌溉需求。

“夫人,早熟麦的幼苗蔫了!” 哈桑举着水壶跑来,壶中的水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陈老汉说这种风叫‘抽苗风’,专吸幼苗的水分,比沙质海岸的热风更霸道,您看这叶片,都贴在地上了!” 他说得没错,早熟麦的幼苗叶片失去了往日的挺拔,像被抽走了筋骨,叶色也从鲜绿变成了暗绿,用手指轻轻一碰,叶片就簌簌作响,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土壤表层已经干裂,用锄头挖开一寸,下面的土还是干的,没有一点潮气。

陈老汉蹲在早熟麦田间,用锄头在幼苗根部周围挖开浅沟,沟深刚好没过锄头的刃:“这早熟麦是‘急性子’,喝不够水就蔫头耷脑。” 他让人将水壶的水沿着沟慢慢浇下,水流顺着沟底渗入土壤,“得用‘沟灌法’,让水从根部慢慢渗,比直接泼在叶上强,不会激着幼苗。” 他的话很快得到印证,半个时辰后,早熟麦的幼苗渐渐抬起头,叶片边缘开始舒展,暗绿的叶色也泛起了一丝光泽,用手摸上去,能感到叶片微微的湿润。

王晏之的幕僚带着工匠送来新制的 “防风障”,用竹条和芦苇编织而成,透着细密的缝隙,既能挡风又能透光:“按大人的意思,这防风障要插在早熟麦田间的四周,挡住干热风,比单纯浇水管用。” 工匠们插防风障时,特意按每亩地十道的密度排列,障与障之间的距离相等,形成一个整齐的防护网。哈桑跑过去试了试,防风障内侧的风明显小了很多,吹在脸上也没有那么燥热了,“这下幼苗该舒服多了!”

正午的阳光越来越烈,干热风也越发强劲,仓库里的温度计显示温度已经升到了二十八度,比早晨高了二十度。耐盐禾的幼苗卷曲得更厉害了,叶尖的褐也越来越深。陈老汉让人推着水车来到滩涂,水车的轮轴转动着,将洛阳江的水引到田间的水渠里。“这耐盐禾虽说耐盐,可幼苗期也离不开淡水。” 他指挥着农人们用瓢将水舀到畦沟里,“水量不能多,刚好没过沟底就行,让它慢慢往上渗。” 水渗入土壤后,耐盐禾的幼苗像是喝饱了水,叶片渐渐舒展开来,边缘的褐也浅了不少。

午后,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乌云从西边涌来,眼看一场夜雨就要来临。农人们赶紧行动起来,在野慈姑的田边开挖排水沟,沟宽一尺,深八寸,能快速排走雨水。“这野慈姑的幼苗怕涝,得提前做好准备。” 陈老汉边挖沟边说,他的额头上渗着汗珠,混着泥土流下来,在脸上画出一道道痕迹。哈桑也带着人将早熟麦田间的防风障加固,用绳子将防风障与旁边的木桩绑在一起,防止被夜雨带来的大风刮倒。

夜幕降临,夜雨如期而至,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打在田间的防风障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仓库里,宝儿和陈老汉守在油灯旁,看着窗外的雨势,“这雨下得及时,能缓解干热风带来的旱情,但也怕下得太大,淹了幼苗。” 陈老汉担忧地说。宝儿翻开《异域粮谱》,指着上面的记载:“书上说野慈姑的幼苗耐涝性比耐盐禾和早熟麦强,但也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咱们挖的排水沟应该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