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铜棺惊变(第2页)

院里的七个工匠已经完成了仪式。他们跪成一圈，将陶罐中的铜钱幼虫倒在中间。那些幼虫迅速长大，变成一枚枚刻着"李"字的铜钱，自动飞向我的胸口。

"不！"我挣扎着后退，但女尸牢牢抓着我的衣领，"已经二十枚了，不能再..."

新飞来的铜钱直接穿透皮肉，与原有的二十枚组成复杂图案。我的皮肤开始呈现金属光泽，指关节发出铜钱碰撞的声响。最可怕的是意识里突然多出十二个陌生存在，她们在我的思维边缘低语：

"康熙十六年...乾隆二十八年...嘉庆三年..."

女尸松开手，缓缓躺回棺材。棺木内壁刻满细小的文字，我忍着剧痛辨认出几行：

"双魈实为一魂轮回非六十年而一甲子七工匠乃铜钱蛊母体"

院里的工匠开始融化。他们的皮肉像蜡一般脱落，露出里面由铜钱组成的骨架。这些骨架自动拆解，飞向供桌拼成北斗七星形状。

"时辰到了..."孙小梅的独眼完全被铜钱占据，声音变成十二重奏，"看井里..."

我踉跄着爬到院里的铜钱井边。井水映出的不是我的倒影，而是一个巨大的铜钱漩涡，漩涡中心是...

穿红棉袄的姐姐。她被无数铜钱锁链缠绕，正在向漩涡深处沉沦。更深处还有十二个模糊人影，全都保持着伸手求救的姿势。

"原来锁魂人锁的不是山魈..."我恍然大悟，"是我们自己的轮回转世！"

胸口的三十枚铜钱同时发烫。女尸从棺材里直挺挺立起，腐烂的手指在空中划出血符：

"十三世归一铜钱为牢永绝轮回"

井水突然沸腾。姐姐的身影被漩涡撕碎，十二个前世残魂尖叫着被吸入我的体内。难以形容的胀裂感席卷全身，皮肤表面浮现出铜钱状的鳞片...

"不！"我用最后的意识咬破舌尖，鲜血喷在井沿上，"我要...终结这个轮回！"

鲜血触水的瞬间，井底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整个老宅开始震动，铜钱墙上的铜钱纷纷脱落，在空中组成一道锁链缠住我的脖子...

窒息让视线变得模糊。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我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七具铜钱骨架组成的北斗七星突然刺入我的胸口。三十枚铜钱被硬生生挖出，在空气中组成内外三层同心圆。最内层是七枚"道光通宝"，中层十枚母亲的黑红铜钱，外层十三枚"李"字铜钱。

"终于...完整了..."女尸的声音逐渐远去。

铜钱同心圆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化作一道金光射入井中。井水瞬间平静，映出我伤痕累累的倒影——皮肤上的铜钱鳞片全部消失，只剩下心口处一个铜钱形状的疤痕。

孙小梅瘫软在地，独眼里的铜钱不见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供桌上的棺材自动闭合，渗出的黑血回流到棺内。

"结束...了？"她虚弱地问。

我看向自己的双手——指甲恢复正常颜色，山魈影子也消失了。但当我尝试召唤力量时，心口的疤痕微微发热，井水随即泛起涟漪。

"不。"我扶起孙小梅，"是另一种开始。"

收音机突然自动打开，播放着今天的新闻："...考古队在红旗林场发现十三具清代女性遗骸，奇怪的是所有遗骸心口位置都嵌有相同款式的铜钱..."

我和孙小梅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女尸最后的话。那些遗骸根本不是清代人，而是...

"我们前世的尸体。"我摸着心口的疤痕，"现在终于安息了。"

老宅开始崩塌。铜钱墙化为齑粉，每一粒粉末都在月光下闪烁。在即将倒塌的堂屋里，三口棺材整齐排列，棺盖上浮现出不同的年代：

"康熙十六年光绪二十三年1993年"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1993年的棺材正在微微震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