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流再起

残冬的寒风掠过京城宫墙，卷起檐角未化的积雪。楚昭雪立在观星台最高处，一袭银白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掌心托着半块青铜残片，幽冷的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水珠，宛如某种生命体在呼吸。远处钟楼传来三更梆子声，惊起栖在鸱吻上的寒鸦，却惊不散她眉间凝结的阴霾。

"这么晚还在看这东西？"林烬的脚步声混着獬豸金焰的轻鸣从身后传来。他将温酒壶递到楚昭雪手中，兽首图腾在腰间微微发亮，"沈兄刚传来消息，北方三州同时爆发怪病，患者瞳孔泛绿，发病前都见过戴青铜面具的人。"

话音未落，一道冰蓝色的剑光划破夜空。顾承欢踏着凝结的冰棱疾掠而上，冰魄剑刃上凝结着诡异的黑色霜花："城西乱葬岗三十具新棺被掘开，尸体不翼而飞，棺底只留下这个。"她展开染血的布条，上面用朱砂画着半枚人面蛇身图腾，与楚昭雪手中的残片纹路严丝合缝。

叶惊鸿摇着绘满星纹的折扇踱步而来，扇骨轻敲栏杆发出清脆声响："子时三刻，北斗第七星突然黯淡无光，星轨偏移直指南疆祭坛旧址。"他忽然顿住，折扇猛地展开，露出背面新绘的星图，"更蹊跷的是，我在钦天监古籍中查到，上次出现这种天象，正是百年前长生殿第一次兴风作浪之时。"

议事厅内，烛火将五人的身影投在墙上，忽明忽暗。沈星河抚过断琴的手指骤然收紧，七弦同时发出刺耳的铮鸣："北方传来的蛊虫样本我已查验，它们的腹部长着眼睛——这是失传已久的'窥天蛊'，专门用来监视拥有特殊血脉的人。"他转向楚昭雪，盲眸中泛起警惕的光芒，"殿下，有人在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