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绽放的玫瑰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么小的玩意儿

赫连司眸光一闪,他视线向前点点,出言提醒说:“皇兄,您瞧那儿。”

就见赫连司所指的前方不远处,有一只麋鹿在低头吃草,弄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永昌帝微微勾唇,一副势在必得神色,他嗓音低沉:“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话音才落,赫连司已然上箭拉弓,口气亦是当仁不让:“看样子,今日这首猎会被臣弟拿下。

皇兄,臣弟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动作理直气壮,将手里的箭射了出去。

恰巧一阵风起,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影响,那射出的箭偏了一寸。

击在了麋鹿正享用的那堆嫩草上。

麋鹿因此受惊,它察觉到危险,朝几人对面东躲西藏逃窜而去。

与此同时,永昌帝迅速拉弓,在麋鹿逃跑的瞬间射出了另一支箭。

男人是锢住姜棠射的箭,感受到那双手臂上的粗壮力量,她心底颤了三颤。

(麻麻呀,这都能射?!我感觉他一个不注意都可以勒死我!)

(不是啊狗皇帝,你当皇帝练什么腱子肉啊?你不觉得这身不去保家卫国很可惜的吗!)

练也就练了吧,但不能光用在折磨她的身上啊!

当然,最让姜棠害怕的,是这一幕令她回想起了吴美人身死的画面。

代入感太强了,她瞬间记起那天自己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的感受!

姜棠惧怕想着,就见面前的箭飞射出去,顿时激起一道劲风。

将她额前碎发吹得凌乱。

‘咻!’一声,整支箭在空中快出残影,眨眼的工夫猛然命中麋鹿颈部。

它抽搐几下,而后无力倒地,再没有挣扎的动作。

赫连司见状,惭愧一笑,他叹息道:“骑射还是比不过皇兄,臣弟心服口服了!”

旁边的护卫很有眼力见儿,第一时间捡回那只死鹿,他抓起兴奋扬了扬。

“好肥的一只鹿!”

永昌帝一副胸有成竹,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他安慰道:“虽没了首猎,还有彩头可争,阿司莫要气馁。”

既是为寻乐,当然得有彩头,依旧由永昌帝大方提供。

赫连司脸上重燃希望,他手中勒紧缰绳,点头笑道:“好,皇兄可不要让着臣弟,叫臣弟好生见识见识您骑射的增进。”

“陛下!王爷……”说话间,斐之洐慢一步赶到,他兴高采烈打了招呼。

几个都是体面人,一一点头回应了下,也包括安意。

斐之洐没让话掉地上,他朝身后指了个方向,笑着告知:“小臣寻来路上,发现那处有好些野兔,陛下可要去瞧瞧?”

永昌帝调转马头,他微眯眼睛,来了兴致,“哦?瞧瞧去。”

姜棠双眸一转,也升起一丝兴趣,她好奇的则是另个问题。

(野兔?那么小的玩意儿,距离又还挺远,也能射得中?)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闻言,永昌帝更是来劲,他一马当先扬长而去。

姜棠没有防备,被弄得一个后仰,她后背狠狠撞进男人胸膛。

赫连司几人迅速反应,他们及时追上。

姜棠经受好一会儿的颠簸,总算来到斐之洐说的地方,她却没瞧见什么野兔。

姜棠抚着脑袋,左瞅右瞅,她疑惑开了口:“兔子呢?也没有啊!”

永昌帝随意打量几眼,因为姜棠的不相信,他此刻也十分在乎,“斐之洐,怎么回事?”

斐之洐缓慢上前,他一阵尴尬,猜测着解释道:“许是人太多,马蹄声惊着了,陛下稍后,小臣再去找找。”

说话间,赫连司慢步靠近,他阴沉一张脸,似在琢磨着什么。

忽然,他视线一转,发现身侧不远处的大树下,躲着一只灰白野兔。

赫连司没有声张,而是牵动着马头,引得马儿前蹄一蹬。

这同时,马儿踢起一块小石,正好砸向野兔旁边。

野兔被惊一下,迅速往一旁逃窜,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见状,赫连司这才惊喊一声:“皇兄快看,在那!”

永昌帝闻声,他立即动作,毫不犹豫追了过去。

姜棠又一个被迫后仰,她神色间完全失控,眉飞色舞,“慢点!陛下您慢点呀啊啊啊……”

安意时刻关注永昌帝动向,她眸色一凝,见状也打算跟上。

赫连司瞧着她,不动声色驱马上前,完全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安意眉头微皱,一脸不解地看向赫连司,她目光中有隐隐的警告。

赫连司也不解释,心平气和直视着对方,他挑起的眉头蕴含玩味。

两人眼神僵持了半响。

片刻过去,安意忽然有了一丝头绪,她面露淡淡的恍然。

她不再急迫,只是等待男人下一步指示。

这场无声的争执,落在斐之洐眼里就成了二人的调情,他心中越发不平衡起来。

又过了片刻,赫连司让开马身,他故意朗声了一句:“皇兄他们怎么不见了?也追得太远了些,我们快跟上瞧瞧吧!”

安意知道,这是赫连司给出的指示,告诉她可以上前了。

这下,轮到安意不慌不忙,她用同样的玩味眼神回应对方。

唯一不同的是,她眸光间多了些审视,像知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赫连司也不遮掩,只悠悠移开了视线,他先一步驾马前进。

安意紧随其后,她唇瓣微动,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没想到,王爷您深藏不露。”

赫连司只是笑,他一边控制着马儿前行,一边平和回应:

“所以,安大姑娘是打算告发本王,还是默声自保?”

安意嘴角的笑意更浓,她像是做出什么决定,沉沉舒出一口气。

“告发?安意没那个让众人信服的能耐,而连自己的自由都无法保全,又谈何自保?

因此,我打算走出第三条路,一条血淋淋的路……”

此刻两人的交谈,落在斐之洐眼中,又成了他们相谈盛欢。

心中越发愤愤难平,怒火如洪水一般在胸膛倾泻!

斐之洐喘着粗气,脖颈间泛出一抹怒红,指头更是攥出了血痕。

这时他视线一转,注意到旁边一样东西,心中不禁产生邪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