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湮渊为界 ·自命为源(第2页)

他顿了顿，目光一一掠过湮玥的寂静、云漪的凝视、紫雪的安然、泯光的光辉。

“现在，我们终于回来了。”“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等我会见完瞳宁源尊之后，我们就一起参加神殿护卫的考核。”

他一边说着，轻轻抬手，指尖化作温柔魂光，分别点在四人眉心，像是在刻下某种约定。

“这一战，我们依旧并肩。”湮玥轻轻应了一声：“嗯。”

云漪只是点头，却轻轻牵住了秦宇的手。

紫雪笑了笑，眼角依旧有一抹沉静的疲惫。

泯光安静站着，轻柔的星辉在她指尖轻舞，仿佛回应那句“我们回来了”。

庭中清风徐徐，命石上的环纹缓缓旋转着，一如归来的轨迹，缓缓走入新的命章。

夜色渐沉，永衍界殿之巅，纪辉轻渺。

在送别众人回殿休息后，秦宇未曾停留，脚步一转，身影便融入了虚空——他未言再见，只以眼神告知她们：此去，不过一叩新因。

他的身形如一缕湮光划破静夜，直往幽渊西域而去。

那里，正是永衍界殿最深处的构识静域——幽衡观界宫。

?

这一地名，在永衍高层弟子口中，仿佛从不是可言说之所。

它非神殿，不属战场，无殿碑，无封纹，却被称作**“观未来之所，锁命识之界。”**

此刻，观界宫内，一位女子正独坐在万识镜环前。

她一袭素衣，黑发随意垂落，一缕淡青印纹自耳际延伸至肩侧，如命因蜿蜒。

她的眼眸半阖，似在观测千条命线，但神识却早已知晓——

他，来了。

她，便是永衍界真正的“源识主脉”之一：

——瞳宁 · 源尊。

她从不轻现，不轻语，但在纪战开篇、湮天异动之后，她终于主动请见那位早已无法定义的少年。

就在秦宇脚踏幽衡之阶的瞬间，观界宫前，万象寂止，雾光聚敛，宫门自开。

秦宇缓步而入，脚步声在空灵大殿中清晰回荡。

对面高阶之上，那道身影终于缓缓睁眼。

她静静望着秦宇，唇角微动，轻声道出这次会面的第一句话：

“你……终于回来了。”

幽衡观界宫中，一片静谧。

秦宇缓缓走至殿中央，眼神沉稳而尊敬，面对那位早已静候的身影，他郑重俯身一拜，拱手鞠躬，低声说道：

“托……瞳宁源尊之福，此行湮天覆界，我们已平安归来。”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那枚曾被赋予的神物——

一颗流转着混金纹理与命魂微光的魂命神石。

“这是您当初赐予我的神石，如今使命已尽，我愿归还。”

他双手奉上，姿态中毫无造作，尽是礼敬。

殿上，瞳宁缓缓起身，未伸手去接，只是望着他那早已非昔日可定义的魂息，唇角微微一扬，眸中柔光如衡渊倒映。

她轻声道：“你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懂礼。”

她走下高阶，白衣如风，目光不再如源尊那般威严，而是带着一丝温意、一丝信任。

“但——以后便不必再称我为‘源尊’了。”

她定定看着秦宇，语气温柔却笃定：

“你可直接称我为……瞳宁。”

她轻轻抬起他的手，将那枚魂命神石推回。

“至于这神石，你便留着。”

“如今的你，魂识命轨早已跃过我所能预见的界域。此物，已不是我给你的凭证，而是你……行过纪

战之路的见证。”

她语声温柔如光，却字字皆为破格之言。

秦宇一怔，沉默片刻，终是轻轻点头，将神石再次收入怀中。

此刻，宫中微光浮动，一场真正的“命识交汇”，悄然展开。

瞳宁伸手轻引，一道湮青色魂光自她指尖缓缓旋转，凝出一席半环星纹之座。

她轻声一笑：“坐吧，我们今日——不说神殿，不谈尊命。”

秦宇微点头，应声落座，衣袂随势而落，湮渊气息凝而不动，仿佛静水落星。

殿中再无旁人，观界宫似陷入一种“观测暂停”的沉寂中，唯有她与他，主魂之间，因果流转。

这时，瞳宁目光微收，似是斟酌片刻，终开口问道：

“我问你——你，是从哪一个界，来到这纪无之源的？”

她声音不高，却仿佛从万渊命流中牵出一根命索，轻轻落在秦宇的本源之上。

她不是质问，而是……确认。而秦宇，也没有丝毫犹豫。

他抬眸，坦然答道：“我来自湮渊纪。”

“那是我亲手构建的世界，是我书写魂识之始的本命大界。”

“湮渊纪……是我自立的大界。”

话音落下的一刻，幽衡观界宫的所有命印竟似微不可察地颤了一瞬。

瞳宁的眼瞳深处，像是映出了某种被封印的“观测节点”。

她久久未语，半晌之后，眼神中浮起一抹不可言说的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一种早就存在的“猜测被坐实”后的笃定。

她低声自语道：“湮渊……原来是你自己所书写的命域。”

她看着秦宇，忽然轻笑，笑意中不带任何轻蔑，反而像是一种深重的敬意。

“怪不得。”“怪不得你能在湮天覆界活着归来。”

“怪不得你能够承载那株‘不该存在于纪内’的神木。”

“怪不得，你连你身边那位湮渊之光的女生，也能驾驭……”

她眼中湛光一闪，像是将过去那些所有“无法被逻辑解释的奇迹”，都在这一刻寻回了答案的源点。

她喃喃再言：“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被选入纪无之源的人——”

“你是……从未在命中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