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100章 国计已推肝胆许,家财不为子孙谋(第2页)
片尾:
酉时初刻,谢氏祖坟的松涛声里,谢渊跪捧新铸的 "永熙通宝",钱背寒梅纹与墓碑 "清吏流芳" 四字在暮色中重合。钱范上的 "丙巳 - 零一" 编号,正对着父亲墓前的寒梅树 —— 二十年前血谏时飘落的梅瓣,仿佛此刻才真正安息。
"父亲,我做到了。" 谢渊将钱轻轻埋入坟土,范底的匠人指骨压痕触到潮湿的泥土,"您刻在砖窑的暗纹、写在狱中的手札,都化作了钱背上的清吏纹。"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闹声,他们手中的风筝线牵着无缺的钱纹图案,在冬阳里舒展如翼。
萧栎站在墓道尽头,望着钱法堂方向的火光 —— 那是销毁私铸钱范的烈焰,火苗窜起的形状竟与泰昌帝御笔寒梅如出一辙。他忽然明白,这场持续十年的查案,终究不是为了折断几串风筝线,而是要让大吴的每一枚钱,都成为站立的清吏,行走的律法。
戌时初刻,钱法堂的《永熙钱谱》正在钤印,谢渊望着新钱背面的匠人编号,忽然想起陈大柱说过的话:"俺们刻砖模时,手越是抖,刻得越是深。" 这些曾被贪腐者视为草芥的匠人名字,如今却与寒梅纹、北斗阵、盐引批红一起,永远铸进了大吴的青史。
亥时初刻,谢渊摸着合璧玉佩的冰裂纹,听着远处传来的更漏声。新钱的清越钱声与旧砖窑的烈火余响,在夜空中交织成歌 —— 那是匠人骨血与清吏丹心的和鸣,是泰昌帝的遗泽、父亲的血谏、萧栎的风筝,共同谱就的青史钱声。他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每一枚 "永熙通宝" 都会带着寒梅的清香,带着三百匠人的姓名,带着律法的威严,在大吴的土地上流通,成为永不褪色的清吏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