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第2页)
宗人府丞忽然指着王富安的袖口:"大人,他腕间刺着枯叶寒梅!" 火把凑近时,刺青叶脉竟与砖窑地道图完全重合,"按《吴会要》,非御赐而刺寒梅纹者,当处墨刑!"
谢渊的目光转向屏风后,那里坐着噤声的襄王属官:"第五证,盐引背面血书 ' 砖窑钱范,可铸弩机 '," 他抽出《砖窑布防图》,"地道七室储钱范、弩机、盐引,阵眼丙巳位砖窑,正是二十年前谢承宗大人血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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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初刻,王富安的供状在火漆印下生效,萧栎忽然在《襄王收支账》末页发现密语:"七星连丙巳,钱炉今夜开"—— 与第七集风筝绢帛的密蜡文字完全一致。他的指尖划过 "购风筝竹骨七十二道" 的记载,终于冷笑:"十二架风筝、七十二道竹骨、三百具钱范,他们用《鲁班经》的术数,行谋逆的勾当。"
谢渊望着殿角的铜钟,钟体暗刻的北斗纹与钱背伪纹形成镜像:"当年泰昌帝以寒梅纹旌表忠臣," 他的声音混着鼎炉青烟,"如今襄王党羽却用枯叶覆梅,掩盖弩箭的血腥,用盐引批红,浸透匠人的血泪 —— 此等行径,何颜面对伍子胥铸钱时 ' 利国便民 ' 的初心?"
更漏声中,宗人府的封条贴上襄王属官的冠带,谢渊的目光落在獬豸图腾的独角上 —— 那角尖所指方向,正是丙巳位砖窑。他忽然想起父亲狱中手札:"宗人府的獬豸,辨的不是衣裳,是人心。" 而今日,这头神兽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钱范上的指骨压痕,看见盐引里的血书密语,看见弩箭尾翼的北斗寒芒。
亥时初刻,谢渊步出会审堂,寒风卷起地上的钱样。他忽然发现,钱背枯叶寒梅的蜷曲方向,竟与屏风上的襄王冕旒纹重合 —— 那些被权力编织的风筝线,那些用匠人骨血铸就的钱纹缺笔,终究在律法的天平上,称出了真正的重量。而他知道,这场在宗人府的对质,不过是清吏与贪腐的漫长对抗中,一声清脆的獬豸长鸣,终将惊醒那些在权力迷梦中沉沦的群丑,让大吴的律法,重新在钱纹上刻下 "铁骨冰心" 的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