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轻剑斩黄泉 作品

第50章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第2页)

片尾

申时初刻,谢渊站在碑前,看着缇骑留下的锁链划痕,忽然冷笑 —— 那些试图毁碑的印记,反而在碑面形成新的寒梅纹路。他摸出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插入碑基的寒梅浮雕,暗格应声而启,露出泰昌帝当年的密旨残页与匠人血书。

玄夜卫指挥使的密信送至,附页夹着萧氏官窑的最新布防图:"襄王私军已聚集 ,暗堡增至七十二座,对应《物料清查碑》的七十二道砖纹刻痕。" 谢渊望着图上的北斗标记,终于明白,对方的灭口信号,正是对碑刻证据的恐惧。

"大人,陈大哥在碑阴添刻了新名字," 福生指着碑身下方,"是昨夜在城西乱岗找到的无名匠人,他说要让每块砖都有名有姓。" 谢渊摸着新刻的 "无名氏乙巳年卒",忽然想起陈大柱说的:"匠人就算死了,骨头也要变成碑上的字。"

酉时初刻,李邦彦的密报被拍在太府寺后堂的案上,王崇年盯着 "北斗阵即将闭合" 的标记,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泰昌帝立的《清正碑》—— 那座被他用砖窑大火烧毁的碑,如今竟在谢渊手中重生。案头未销毁的《灭口令》上,"谢渊" 二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却始终不敢落下。

戌时初刻,谢渊独自坐在碑前,月光将碑影投在工部外墙,寒梅浮雕的影子恰好覆盖 "萧氏官窑" 的方位。他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写的《立碑说》:"碑者,非石也,是千万人之心血也。" 此刻指尖划过碑面的血刻,仿佛触到了二十年前匠人未冷的热血,触到了泰昌帝未竟的遗志。

掌灯时分,第一滴春雨落在碑额的 "寒" 字上,陈大柱的血痕在雨水中微微泛红,恍若寒梅初绽的花蕊。谢渊知道,这柄用匠人骨血铸就的霜刃,已经擎立在工部前庭,而他手中的证据,正如碑阴的名字,只会越刻越多,直到将整个贪腐集团,永远钉在历史的碑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