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瞳笼

那双眼睛眨了一下。

暗物质漩涡突然凝固，化作布满血丝的眼白，程共生的瞳孔里倒映出所有探维队员的挣扎——他们的身体被无形的光丝穿透，光丝的另一端连接着眼瞳深处的“源生之契”，契文上“共生即吞噬”的字迹正在渗出黑血，与队员们的血液形成诡异的共振。俞小晚的双生花胎记在此时炸裂，血珠飞溅的轨迹与光丝完全重合，在眼白上画出与二十三维度符号反向的血色图腾。

程晏深的锈蚀机械臂突然迸发出紫金色光，玄铁匕首的残片在掌心重组，刃身刺入光丝的瞬间，眼瞳里的探维队虚影突然反向奔跑，回到第二十一维度的入口处，却被另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是周若璃的眼瞳，瞳孔里嵌着半枚“源生之契”，与程晏深手中的残片形成互补。“维度笔记的灰烬在说话。”他的机械眼流出黑色的泪，“三姨太故意拆分契文，就是要让我们在眼瞳里完成‘吞噬协议’的签署。”

沈念安的同步心跳频率突然与眼瞳的眨动形成逆共振，两个男孩的身体在光丝中逐渐透明，意识却沉入眼瞳的镜像世界——这里的“共生总契”完好无损，却在每个法则符号旁都跪着程共生的虚影，虚影的喉咙里插着周若璃的骨棋，棋面的“终结”二字正在吞噬紫金色光形。“日记补页的压痕是镜像密码。”男孩的指尖抠进镜像地面，“反向图腾的真正作用，是让我们成为契文的活墨——用血肉书写吞噬的边界。”

眼瞳深处突然涌出十二道锁链，链端的倒刺嵌着十二时空程共生的光形碎片，碎片在黑血中挣扎，化作与探维队员相同的模样。“你们看，他早就试过了。”周若璃的声音从眼白里渗出来，锁链猛地收紧，碎片在倒刺上爆成光雾，“每个时空的共生，最终都是被源生之境吞噬的诱饵，包括你们怀里那点可怜的光形碎片。”

俞小晚的血珠在眼白上凝成完整的血色图腾，图腾突然旋转，将光丝上的探维队员拉向眼瞳中心，那里的“源生之契”正在展开，露出背面隐藏的条款：“签署者需以自身维度的共生法则为祭品，换取进入终末之隙的资格，祭品越完整，吞噬的范围越广阔”。条款末尾的空白处，留着三姨太与周若璃先祖的联名血印，印泥的色泽与俞小晚的胎记完全相同。

程晏深的机械臂在此时与周若璃的眼瞳产生共鸣，半枚“源生之契”突然从瞳孔里飞出，与他手中的残片拼合成完整的圆形，契文的黑血立即顺着光丝倒流，在探维队员的眉心烙下吞噬印记。“维度笔记的最后一行是献祭口诀。”他的匕首突然刺穿自己的机械核心，紫金色能量顺着契文流淌，“三姨太算准了我们会拒绝签署——抗拒本身，就是祭品最鲜美的调料。”

沈念安的同步心跳在镜像世界里掀起金色风暴，所有程共生的虚影突然转向他们，喉咙里的骨棋同时炸裂，化作与男孩们相同的同步心跳光形。“日记补页的镜像密码说‘吞噬的反义词是镜像共生’。”他的指尖戳向虚影的眉心，那里的吞噬印记正在反向亮起，“这些虚影不是敌人，是被契文困住的反抗意识，我们的同步心跳能让他们暂时挣脱控制。”

眼瞳外的暗物质漩涡突然收缩，周若璃的眼瞳开始淡化，露出底下更庞大的存在——无数双眼睛组成的球体，每个眼瞳里都重复着相同的场景：不同维度的探索者在“源生之契”前挣扎，最终化作黑血滋养契文。俞小晚的血色图腾在此时与所有眼瞳产生共振，她看见最深处的眼瞳里，三姨太的虚影正将程共生的光形碎片塞进“源生之契”的裂缝，碎片接触裂缝的瞬间，所有眼瞳的眨动频率完全同步。

“她在修改契文。”俞小晚的声音穿透光丝，双生花胎记的血珠突然逆流，顺着光丝回到体内，“三姨太故意让我们看见‘共生即吞噬’，是为了隐藏后半句——‘吞噬的尽头是源生镜像的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