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玉碎宫倾处的血色丹青(第2页)

程晏深的机械义肢重重砸在地面，金属裂痕中渗出淡金色血液，发出痛苦的嗡鸣。"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充满警惕与愤怒，意识海突然涌入陌生记忆——婴儿时期的俞小晚被裹在绣着玉衡纹的襁褓里，萧砚将她托付给三姨太时，眼角滑落的泪水摔在青砖上，凝成紫色的冰晶，画面中满是不舍与无奈。

暴雨愈发肆虐，故宫的鸱吻突然发出龙吟，声音震耳欲聋。萧砚抬手召出《千里江山图》，青绿山水化作实体屏障，将众人困在坤宁宫前。他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纹着与婴儿玉佩相同的纹路，神秘而庄重。"还记得那首童谣吗？'珍珠泪，映骨白'，说的就是用守护者的血，唤醒真正的封印。"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俞小晚的双生标记与创世之种疯狂共鸣，光芒大盛。她看着萧砚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突然想起在殷墟时，密卷中三姨太欲言又止的模样。光鞭突然调转方向，缠住自己的手腕，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是...我的..."话未说完，持珍珠面纱的首领破画而出，她的身体已完全由文物碎片组成，手中握着的，正是婴儿玉佩的另一半，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

"真是感人的重逢。"首领的声音混着青铜器的嗡鸣，冰冷而刺耳。她将两半玉佩合二为一，故宫地下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整个地面开始颤抖，"当玉衡司的血脉与深渊契约共鸣，整个地球都会变成..."她的话被婴儿的怒吼打断，小家伙周身缠绕着金色锁链，胸前浮现出初代星标者的完整徽记，光芒照亮了整个庭院。

萧砚的油纸伞轰然炸裂，伞骨四散飞溅。他张开双臂挡在俞小晚身前，机械义眼化作光盾，挡住了首领的攻击。"快走！去文渊阁！那里藏着初代家主的..."他的后背被紫色锁链贯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飞鱼服，"咳出的血滴在《清明上河图》残片上，绢布突然浮现出三姨太最后的留言："小晚，相信玉衡..."

爆炸的气浪掀翻坤宁宫的屋顶，瓦片纷飞。俞小晚在火光中拼命抓住萧砚坠落的玉牌，触感温润却带着血迹。男人的意识化作数据流涌入她的意识海，最后画面是他在暗室中，对着俞小晚的婴儿画像轻声说："等你长大，我就不用再做恶人了。"声音温柔而悲伤。程晏深拽着她躲进密道时，她听见萧砚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记住，文物的灵魂...在裂缝里..."

当众人跌跌撞撞冲进文渊阁，上万册古籍同时翻开，书页翻动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书页间飘落的不是纸灰，而是三姨太绘制的星语花标本，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婴儿的徽记与书架产生共鸣，暗格开启的瞬间，俞小晚看见里面放着的，竟是萧砚的半张泛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身后是燃烧的程家圣殿，火光冲天。而在故宫深处，萧砚的机械义眼碎片正在重组，左眼的星图中心，缓缓浮现出俞小晚的面容，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