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暗夜拐卖(第2页)

厕所门锁死的瞬间，他正把珠珠和男孩往车窗上托。绿皮车的窗框锈死了，废了好大劲才弄开。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个四川口音在喊："13号车厢厕所里的，出来配合检查！"

珠珠就是这时候醒的。她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在摇晃，嘴被只汗津津的大手捂着，鼻腔里全是烟油和蒜臭味。本能的恐惧让她拼命踢腿，小皮鞋在铁皮墙上撞出闷响。

"找死啊！"王老五掐住她脖子，突然摸到个硬物——是一个平安玉扣，不知什么时候从衣领里滑出来了。在顶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背面"珠珠"两个字刻得工工整整。

王老五抱着珠珠和男孩滚下火车时，右腿狠狠磕在路基的石头上，疼得他眼前发黑。珠珠摔在草丛里，平安玉扣从领口滑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小男孩终于醒了，哭的撕心裂肺！

"小兔崽子们，安静点！"一个大嘴巴子就抽过去了，立刻没了声音。王老五一把揪住她们的领子，一手一个拖着她们就往暗处跑。珠珠的脚踝扭伤了，疼得直抽气，却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远处火车的汽笛声渐渐远去，四周只剩下虫鸣和风声。王老五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地拖着两个孩子穿过一片玉米地。干枯的玉米叶划过珠珠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妈的，这破地方......"王老五啐了一口，掏出手机看了眼——没信号。他恶狠狠地瞪了小男孩一眼，"再敢出声，老子把你扔山里喂狼！"

小男孩缩了缩脖子，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不知走了多久，远处终于出现几点灯火。是个小村子，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王老五拖着孩子们摸到村口第一户人家，柴门虚掩着，里头透出昏黄的灯光。

"有人吗？"王老五粗着嗓子喊，"过路的，借宿一宿！"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眯着眼打量他们："这是......"

"走亲戚迷路了。"王老五挤出一个笑，手却死死掐着珠珠的肩膀，"大娘行个好，给碗热水喝。"

老太太的目光在珠珠红肿的脚踝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孝衣，眉头微微皱起。再看看另一个更小的男孩，自己捂着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人。

"进来吧。"她侧身让开，突然提高嗓门，"老头子，来客人了！"

里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珠珠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老爷爷走出来，手里还拎着根烧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