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杭 作品

第79章 陈平用脏数据搞臭口碑(第2页)

“声纹对比认证,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光幕骤然一黑!

无数恶搞表情包如蝗虫过境,瞬间塞满整个屏幕:

项羽头像配上“要脸何用?”的嘲讽文字;范增的头像则被标注为“沙袋代言人”。

帐内死寂,只剩服务器机柜发出不祥的噼啪声和浓烈的焦糊味。

一缕青烟从柜门缝隙钻出,紧接着,几只由细小青铜零件构成的“电子蟑螂”,窸窸窣窣地从烧毁的硬盘缝隙里爬了出来。

三天后,沛县城楼上。

吕雉面无表情,素手轻扬,无数轻薄的绢布传单如大雪般纷纷扬扬落下。

其中一张,打着旋儿,精准地飘落在虞姬苍白的手中。

她颤抖着展开,目光凝固在

“生父:项羽;生母:沛县曹氏”那行冰冷的字迹上。最后一丝血色从她脸上褪尽,只剩下凄绝的笑: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嫌我……不能生养……”

系在腰间的那枚晶莹剔透的凤纹玉佩,被她死死攥紧,指节发白。

沛县城下,烟尘滚滚。

项羽单人独骑,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撕裂长空的悲鸣。

“刘季!无耻鼠辈!”

他目眦欲裂,长戟指向城头,

“竟敢伪造老子笔迹!出来受死!”

刘邦那颗圆溜溜的脑袋从城垛后探出,手里居然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

“哟,项老弟,火气忒大!”

他吸溜一口汤,满不在乎地嚷道,

“那‘阿圆腰比虞妹细’的情诗,也是我吃饱了撑的替你写给丫鬟的?”

城楼阴影里,陈平手诀一引。

一道朦胧的全息光影投射在城墙上:画面里是少年项羽,带着几分未褪尽的青涩莽撞,正偷偷将一小块碎银塞给一个蜷缩在街角的瘸腿乞丐。

韩信死死盯着那个乞丐的身影,身体猛地一僵,眼圈瞬间红了——那正是他失踪多年、瘸了腿的父亲!

“脏东西里掺点真货,”

陈平的声音像冰冷的河水淌过,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根磨得发亮的老旧算筹,指尖抚过上面深深的刻痕,

伤人者必自伤,“人疼起来,才格外钻心。”

楚营彻底炸了锅。

刻着“还我血汗粮饷”的简陋木牌被愤怒的士兵高高举起,如林的怒火在营盘中涌动。

运送军粮的车队刚门,就被闻讯而来的灾民疯狂围堵,哄抢一空——只因流言早已肆虐:

“项霸王拿霉烂的陈米换了咱们的新粮!”

项伯那张惊慌失措的老脸出现在一面匆忙开启的小型光幕上,涕泪横流:

“我……我愿意去沛县当人质!只求停战!停战啊!”

弹幕如冰雹砸下:老贼闭嘴!先赔我爷爷的秧田钱!

议政厅内,范增听完斥候关于信用崩塌的最新汇报,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由红转青,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在身前的案几上。

他颓然向后倒去,昏迷前袖中滑落一卷染血的绢帛。

医官慌忙拾起,只见上面赫然是血红的朱砂大字:

西楚霸业信用评级:垃圾级!废纸不如!。

虞姬不知何时出现在厅外。

她脸上褪尽所有血色,眼神空洞。

看着厅内一片混乱,她缓缓抬手,摘下颈间那枚曾经视若生命的凤纹玉佩。

没有言语,没有哭泣,手臂扬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坚硬的石板地面!

“啪!”

脆响撕裂了喧嚣。

晶莹的碎片四处飞溅。

诡异的是,碎裂的玉屑并未散落,反而在地面弹跳滚动,瞬间拼凑成一个巨大、尖锐、无比刺眼的血红色大字——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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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行宫”内,粗犷的喧闹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狗肉的香气、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胜利的狂喜。

樊哙高举一根油汪汪的巨大狗腿骨,唾沫星子横飞: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陈总监,你这招,绝!太绝了!老子敬你!”

杯盘狼藉间,陈平却像个局外人。

他面前那口沸腾的黄铜火锅红油翻滚,辛辣的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

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水幕。

“你们知道,”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满堂哄闹,

“最脏的数据,是什么吗?”

众人一愣,哄笑声戛然而止。

陈平没有看任何人,手指在袖中那枚冰冷的老算筹上轻轻一划。

他身前蒸汽骤然凝聚,化作一幅清晰的全息影像:

画面里,一个眉眼间带着青涩狡黠的少年——正是年轻时的刘邦!

他鬼鬼祟祟地溜进一间布置喜庆的厅堂,飞快地将手中一个不起眼的麻布小包裹,与案几上另一个明显更华贵的锦缎礼盒掉了包。

一行冷冰冰的标注浮现在画面下方:

沛县第一桶金:吕公寿宴调包所得。

死寂。

令人心悸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厅堂。

刚才还洋溢着狂喜的一张张脸孔,此刻血色尽褪,僵硬无比。

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瞟向主位旁边那个盛装而坐的女人。

吕雉脸上精致的妆容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微微侧身,优雅地拿起长柄汤勺,从那口翻滚着罪恶般红油的铜锅里,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滚烫的汤汁,轻轻浇在自己面前快要凉掉的碗中。

“滋啦”一声轻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红油在碗里重新沸腾。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陈平,扫过脸色煞白的刘邦,最后落在那幅凝固的少年偷窃影像上。

唇角缓缓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声音带着一种淬炼过的、冷酷的清澈:

“脏不脏的,重要吗?”

她顿了一下,红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个人心头,

“能赢,它就是好数据。”

陈平猛地攥紧了袖中那根刻着“伤人者必自伤”的冰冷算筹。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

窗外,不知哪个孩童稚嫩的、不成调的歌谣声,乘着夜风,幽幽地飘了进来,钻入每个人耳中:

“楚霸王,爱撒慌,金牙马,沙袋粮……”

铜锅里翻滚的红油蒸腾起浓重的热气,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

只有陈平指尖算筹上那道古老的刻痕,在袖中阴影里,闪烁着幽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