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烤鸡快递的神秘包裹(第2页)

天道盟后厨的铁皮烟囱在夕阳下泛着锈红，像根被啃剩的辣骨棒。玄机子的算卦幡第三次从掌心滑落，碎成的辣油星子溅在陆小癫的鞋尖，烫得他想起祭坛里那锅煮糊的麻辣香锅。“为什么？”南宫月的声音像块浸了辣油的手帕，轻轻擦过众人的心脏。她怀里的菜谱掉出一张泛黄的糖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扎双髻的小女孩，正是她三岁时的模样。辣魂剑穗扫过糖纸边缘，她才发现每本菜谱的扉页都有相同的画，只是小女孩的旁边，永远站着个拿着汤勺的少年。玄机子的影子被夕阳拉得细长，像根被拉长的麻辣面条。他望着南宫月发间晃动的辣椒耳坠，突然想起五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圣女也是这样站在他的小厨房里，发梢滴着辣油，骂他“笨得连花椒和辣椒都分不清”。“因为真相太辣。”他终于开口，声音比苏妄言的剑穗还要冷，“辣到我每次看见你，就想起自己在厨房打翻辣油罐的蠢样，想起你母亲用汤勺敲我脑袋时，指甲缝里沾着的辣椒碎。”陆小癫突然想起日记里的片段：年轻的玄机子躲在灶台后，偷偷用袖口擦眼泪，却被圣女抓个正着，被迫用三天时间清理厨房所有的辣油罐。他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天道盟盟主，突然觉得这个反派像只被拔了毛的烤鸡，狼狈又可怜。

“你知道吗？”玄机子转身望向辣魂鼎，鼎身上还留着他当年刻下的“辣魂永存”，如今已被锈迹覆盖，“当年你母亲说我炒的麻辣香锅能辣哭三岁孩童，我就发誓要成为天下最会吃辣的人。可等我真的做到了，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南宫月的手指抚过菜谱上的油渍，那是母亲做菜时滴落的痕迹。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偷穿母亲的高跟鞋，在厨房踩出的声响，竟与玄机子此刻的脚步声重合。

“你以为藏起菜谱就能留住她？”陆小癫拾起算卦幡碎片，碎片上隐约可见“小月儿”的字样，“其实她早就在这些辣油和菜谱里，把真心留给你了。”玄机子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却又很快被阴云覆盖：“真心？她的真心是九黎祭坛，是熵魔封印，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麻辣天道。”苏妄言的剑穗突然卷起一本菜谱，扉页的小女孩旁边，多了行用辣油写的小字：“傻小子，下次炒香锅记得先放花椒。”剑穗一抖，菜谱掉在地上，露出夹在中间的干枯辣椒——那是玄机子当年送给圣女的定情信物。

“你看，”南宫月捡起辣椒，“她连生气时都想着教你做菜。”夕阳终于沉入地平线，后厨的灯光亮起，照出玄机子眼角的皱纹。他伸手想触碰菜谱，却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缩回，仿佛那是团燃烧的辣油。“陆小癫，”他忽然转向陆小癫，算卦幡碎片在掌心重新拼成“因果”二字，“好好照顾她。”陆小癫一愣，随即咧嘴一笑：“放心，我会用麻辣香锅的火候，慢慢熬煮她心里的伤。”南宫月看着两人，突然想起母亲菜谱里的一句话：“最辣的痛，要用最暖的汤来治。”她握紧陆小癫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知道有些伤口，终将在笑声和麻辣中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肌肤。

玄机子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时，陆小癫听见他轻声哼起一首古老的辣潮民谣，那是奶奶在渔村常唱的调子，歌词里全是辣椒、渔船和放不下的人。“走吧，”苏妄言的剑穗扫过满地菜谱，“再不走，玄剑司的弟子该以为我叛变了。”陆小癫笑着拾起最后一本菜谱，看见封底画着三人的简笔画：他举着烤鸡，南宫月挥着辣魂鞭，苏妄言站在中间，剑穗上挂着一串麻辣灵虾。“下次再见面，”他对着空荡荡的厨房喊道，“我请你吃改良版麻辣香锅，辣度减半，甜度加倍！”回应他的，只有辣魂鼎里传来的微弱共鸣，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笑声。

星空下，三人抱着菜谱走出天道盟，烤鸡们立刻围上来，用翅膀轻蹭南宫月的脚踝。她低头看着脚边的糖纸，上面的小女孩正牵着少年的手，走向一锅沸腾的麻辣香锅。有些真相，或许正如陆小癫说的那样，需要时间熬煮。但此刻的麻辣晚风里，她终于明白，无论是爱还是恨，都终将在岁月的锅里，煮成最独特的味道。而她，愿意带着这些味道，和身边的人一起，继续在这个麻辣宇宙里，笑着走下去。